靓丽的身影款款而至,身材曼妙的紫色宫装女子笑容落落大方,她一个人不带任何宫仆。
“是啊,还不快过来巴结我?”嬴金陵鼻子里哼了哼,双手抱臂。
“你这个混账,害我担心得茶饭不思!”
嬴金陵故意闪开,躲掉了妙龄女子用尽全力的一扑,得逞笑着。
眼前的女子正是车骑将军的嫡女,四妃之首的宋贵妃,宋家和嬴家是世交,她们两个也是从小到大的好知己,不过后来因为顾婕妤从中作梗而闹翻了。
嬴金陵不是以前的嬴金陵了,什么是小人什么是值得交心的轻易就能分辨出来,不会傻到亲小人远“贤臣”。
宋贵妃抿嘴:“好啊你!”
她佯装生气不够片刻就破功了,拉着嬴金陵的手将对方推着转了个圈,确定真的没哪里出问题了才作罢。
“都被你转晕了。”嬴金陵无语。
“金陵对不起,你们家出事的时候,我还在淮南陪着太皇太后,就算马不停蹄赶回来也还是帮不了忙。”宋贵妃满脸都是懊恼,“我不该因为跟你赌气,就随爹爹兄长一块走的。”
她爹知道嬴家出事,马上就递了好几封奏折,结果全都没有回音,急得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幸好还没回到金陵城就有好消息传来!
嬴金陵摇头:“宋伯父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我还怕他要得罪了陛下。”
宋贵妃轻蔑一笑:“倘若因为如此就要得罪,那他也不过是个昏君。”当然最后两个字她是用唇语说的,不怕隔墙有耳。
她不喜欢慕延征,曾经幻想过也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能有一段好姻缘,结果发现还不如自梳不嫁了。
嬴金陵是真心喜欢这个后宫里难得的明白人,笑容发自内心:“那我们现在是和好了?”
“只要你不听那姓顾的搬弄是非,我就原谅你。”
嬴金陵微笑看着她:“文瑜姐姐放心,妹妹我现在是黑白分明,不会相信小人的话,你就大发慈悲原谅妹妹?”
“那我就暂时相信你吧,看你表现了。”嘴硬心软的宋贵妃言不由衷道。
她想起正事,又正色道:“太皇太后刚回来,今天肯定是很累了,你明天再去请安。”
嬴金陵点头。
她也很想见一见这位有魄力颁旨废帝的太皇太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虽然那时候已经是太后了,但也只有不到三十岁罢了。
太皇太后的娘家司马家曾经是大周显赫的贵族,然而随着先帝时期的司马家主病逝之后,司马家日趋衰落,家族里现在都是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太皇太后不问世事多年,如今突然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金陵城里掀起风浪。”宋贵妃长叹一口气,“我陪了她一段时间,总觉得看不透这个人,好像无欲无求的样子,又好像不是。”
嬴金陵闻言眉头微皱,司马家和嬴家从太祖皇帝那时候开始就一直都不太对盘,坊间还有流言,司马家主病逝和嬴大将军脱不了干系,把三大托孤大臣之一铲除掉,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这些流言蜚语自然在朝堂和后宫都有流传。
“你还陪了她一段时间,我都是远远见过几次而已。”
先帝去世后,太皇太后就一心向佛了,除了废帝那次,都没过问朝中任何事。
嬴金陵伸了个懒腰:“别说些伤脑筋的事了,你去淮南有什么乐子吗?”
“我还有一件大事没说!”宋贵妃急忙打断:“你知道宫里新晋升了一位关婕妤吗?一个宫女一下子就成了婕妤!”
嬴金陵兴致缺缺:“为什么,难道她长得像先皇后?”
她随口一说,见宋贵妃瞪大了眼,便知道自己胡扯中了。
好笑地问:“还真是啊?”
能让慕延征破例的,除了跟白月光先皇后有关,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了。
宋贵妃好奇地瞅着嬴金陵,“金陵,我发现你现在好像都不在意陛下似的?”
她方才骂他昏君,金陵都没反应,现在有一个酷似先皇后的宫女,一下子就破格升为婕妤,金陵还笑?换做以前,早就无心其他了。
嬴金陵有些埋怨地看了宋贵妃一眼:“你才发现啊,太没有默契了吧?”
宋贵妃又惊又疑,她像是不认识嬴金陵似的,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良久后才语重心长:“金陵,你是真的长大了。”
从前她就觉得金陵爱得太卑微了,天之骄女甘愿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妾,人生就是围着慕延征转,完全就没有了自己。
她进宫嫁给慕延征,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想照顾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闺中密友。
嬴金陵应声道:“长大了,不牢宋娘亲记挂了。”
“还敢取笑我!”
宋贵妃假装要打她,两个人在御花园闹了一会儿,嬴金陵就又想去蹴鞠了。
“好姐姐,我们去小鞠城蹴鞠吧?”
“你也会蹴鞠吗?”
“会啊,我可拿手了!”
“可是我不会啊。”宋贵妃虽然也出身将门,却不喜欢舞刀弄枪,蹴鞠这样的运动也不擅长,大抵是受了玩伴的影响。
可是玩伴现在突然告诉她,自己蹴鞠很拿手……
宋贵妃:“我才不在一段时间,你怎么就背叛了我们一起喜文不喜武的友谊?”
“那是因为我发现,人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嬴金陵这话也不假,她学本事的初衷就是因为这个。
宋贵妃认真点头:“你说得对,我也要努力,你教我蹴鞠吧?”
“你老胳膊老腿的行不行?”
“什么老胳膊老腿,刚还说一起去玩呢,这么快就嫌弃我!”
“玩归玩,嫌弃归嫌弃,又不耽误。”
嬉闹声充斥着御花园,一直蔓延至小鞠城。
等嬴金陵玩够了回来,已经差不多是晚膳的时间,她人还没踏进椒房殿,小邦子就匆匆来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来了?
两个丫头一听,也敛起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