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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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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原以为今日会有一场恶战, 出营时俱都面容肃穆,马蹄声阵阵,扬起的尘土几乎快将谢微音主仆给埋了。

众人忙着出战, 被人带到瞭望塔边上的谢微音主仆见着此景瑟瑟发抖, 怕得几乎都要昏过去。

谁来管管她们啊……

崔骋烈率着一支队伍趁乱偷袭了敌方后营, 虽说将粮草军需拉回来了不少,但是奚无声那鳖孙儿忒能藏, 赶在他们去之前早就在亲信的拥护下逃跑了。

崔骋烈不由有些失望,他打马而过,正想回营里再盘点一番今日的收获,却没料到在瞭望塔边上看见了像两只小鹌鹑一样的谢微音与翡翠。

“谁让她们来的?”崔骋烈很火大,这是打仗的地方!刀剑弓箭都是不长眼的, 这两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上这儿来不是找死的吗!

一旁负责戍守瞭望塔, 万一有敌人打个回马枪也好及时报告的小兵们声如洪钟:“正是崔指挥佥事您的兄长让来的!”

崔骋烈噎了噎, 虎着脸挥了挥手:“去去去!快将她们松开, 送回……”送到哪里去,这事儿叫他发了愁,“总之先将她们的绳子松开!”

底下人也不知怎么传话的,难不成是将她们当成诱饵了?还拿了细麻绳把人的手给捆住。

崔骋烈心里带着火,奚无声这般欺负他的妹妹,他一定会狠狠报复回去。

却不会像奚无声那孬种一样, 只会在女人身上使心眼子。

真用这谢微音去做饵, 那他崔骋烈岂不是也要变成那样的孬种老王八?

也怪他行军这段时间太急太忙, 没有注意到大部队后边儿还跟了俩载着这两人的车。

今日却正巧撞见了。

想到这里,崔骋烈绷紧了看起来十分吓人的脸缓了缓:“走吧。战场哪里是你们来的地方。”

翡翠惶惶然地望着谢微音。

被晒得嘴唇发白, 神情憔悴的谢微音仿佛认了命, 低下头:“你们让我来, 不就是想用我来叫奚无声寡情无义的名声传得更广些吗?”

崔骋烈皱起眉头,看着她一副幽怨含愁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这事儿是他阿兄他们许可的,定然也是存过这么个念头的。

见崔骋烈不说话,谢微音惨淡一笑,突然挺起身子,直直地往一旁小兵手上举着的刀上撞。

崔骋烈见状,下意识地踢开那把刀,又空出一只手来逮住她。

手里的触感很是柔软,一股他从未见识过的馨香迎面而来,崔骋烈眼神下意识一凛。

他没将这阵古怪的感觉放在心上,只等她站稳了就放开了她,那张沾染了血和灰的英俊脸庞此刻显得异常严肃:“没有谁能决定你的命。”

“你想好好活,那就活,一个男人算得了什么?你要真是为了他了结了自己,那才是真蠢蛋!”

翡翠原本听着他的话还眼泪汪汪地直点头,听到后边儿又忍不住生气了,她们娘子本就柔弱,这人怎么能说这等粗鄙之话来吓唬她们娘子呢!

谢微音微微发抖的身子顿了顿,没有说话,一直掉落的泪珠子却有停滞的现象。

崔骋烈看着那些浮在黄土上的晶莹泪珠没了要汇集成河的趋势,微微松了口气,点着一个小兵让他过来:“把这两人送到我营帐里去,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小兵立正应了一声‘是!’。

谢微音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道:“我有自己的帐子。”

“让你过去就过去,我还能吃了你?”崔骋烈想的是待会儿忙完了就将人送去妹妹那儿,这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儿,这两个跟小鸡仔似的女郎在这儿,不合规矩。

他送人过去,正好还能看一看兕奴。若是叫旁人送她们过去,半路上又想不开往刀上撞,那他岂不是害了人?

崔骋烈眼睛一瞪,模样瞧着很凶,谢微音不敢再说话,低下头和翡翠跟着小兵一块儿去了。

·

南州小朝廷实际就是一盘散沙,没了大将郭荆,其他人看着这架势都只顾收拾细软逃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光复奚朝的伟大宏愿。

命都快没了,还吃上头画的饼?他们可不想被噎死!

奚无声被亲信带着躲藏,南州城里的天子府自然是回不去的了,他们只得咬着牙往连绵不绝的青山上逃。

现在正值深秋,青山不再苍翠,笼上了一层暮色。

倒是与他现在的状态有几分相似,垂死挣扎罢了。

可是想到那个在牡丹花丛边微笑的女郎,奚无声破败的身子里又迸发出一些勇气来。

他还没有找到她……

暗丛他们听得主子吩咐了什么,饶是在这样紧张的逃路状态下,他们也忍不住了:“主子,大局当前,应该以您为重。郭将军将崔娘子掳走,多半都是因为怕她影响了您的大业!既然人已经没了,就让她没了吧。”

影响他的大业?

奚无声咳嗽几声,想要笑,心头升起的悲凉之意直直将他淹没:“我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从前护不住的,如今还是护不住。

暗蓝抿紧了唇,没说话,直到他们发现了一处山洞,里边儿空间堪堪容得下他们这四五个人,暗卫们又辛辛苦苦地去搂了树枝来生火取暖,就怕他们孱弱的主子熬不过这一关。

腾起的篝火将奚无声苍白的脸映得红彤彤的,暗蓝看着,忍不住对她形单影只的主子产生了几分怜爱之情。

暗丛从背后拉了她一把,低声吩咐道:“出去猎些野物回来,别饿着主子了。”

暗蓝又看了看病美人一般的奚无声,有些依依不舍地走了。

从前她是暗卫,主子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她不敢生出妄念,只敢默默地注视着他,跟随他。

可是现在……

暗蓝忍不住唾弃自己,主子落难,她应当心痛才是,怎么能生出这样的……野望来。

她心里存着事儿,对着外界的警戒自然也就下降了些,靴子踩上枯枝,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原本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暗蓝没当回事儿,利落地掏了一个兔子窝,拎了三四只肥美的野兔想着回去给主子烤来吃。

她走了之后,不远处生得有半人高的草丛下抖了抖,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他是住在这齐云山山脚下一个村庄里的小男孩儿,大家平日里都叫他狗剩。

狗剩看着那个女子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拎着自己的背篓准备下山,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阿娘他们!

他人小,脑子可不笨,他知道阿耶是为了保护城里那群吃得好长得白胖的贵人们才被抓去当兵的,原本他们一家人的日子很幸福,可是现在阿耶走了,一点信儿都没有,人人都说他们吃了败仗,说不准他阿耶已经回不来了!

阿娘听了这个消息哭得都快晕过去了,狗剩没有钱请大夫,只能上山来看一看有没有草药,可以煎些给他阿娘喝。

他之前和阿娘一块儿进城卖番薯的时候就知道,贵人身边都是有很多人保护的。

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拎了那么多兔子走,肯定是为了喂饱她那个黑心主子!

小小的狗剩抓紧背篓,脚步如飞地下了山。

·

这条消息,很快也被送到了陆峮桌案上。

郭荆心里存着对他的轻视,自傲于武将世家传承,不肯将陆峮这么个草莽头子放在眼里,一登场便要用崔檀令被掳走之事来刺激他,三箭连发将他刺成筛子那是他郭荆活该。

崔骋烈知道此事也难得对他的天子妹婿有个好脸,这样不仅能保全住兕奴的名声,敌方大将一上场便被击中落马,伤重身亡,无异于对奚无声那边儿的势力是一次重创。

其余将领虽说也有些有真本事的,但在陆峮等人明显挟裹着怒意的攻势下,很快也被打得溃不成军。

这场战事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杀敌,陆峮早与其他将领通了气,求胜即可,对于底下那些兵士不必赶尽杀绝,只等安定整个南州郡之后再放他们归家。

现在只需逮住奚无声,杀了他祭旗,以定天下臣民之心。

被沉重赋税与贪腐官吏折磨了几十年的老百姓们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这一战亦是这未来十余年间最后一次,安定民心,推行新政才是最重要的。

陆峮得了这个消息,没再犹豫,点了一支队伍随他一块儿出发,早些逮住奚无声,他心中才会安稳。

也能早些带着娇小姐一块儿回家。

说到回家……

陆峮摈去其他念头,管他的,先把奚无声那个软蛋小白脸杀了再说!

此事宜早不宜迟,崔骋烈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抓住奚无声再将谢微音她们送回去,但陆峮听说此事,只叫他快去快回。

他见不到娇小姐,心中也很是思念,叫她二兄去看看她,娇小姐一定也会高兴的。

·

外边儿传来敲门声,正坐在屋门口吃烤红薯的紫萝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将烤红薯放在一边儿,才过去隔着门问道:“谁呀?”

崔骋烈大声道:“告诉你们娘子,她二兄过来给她送东西来了!”

谢微音默默地看着他拎着的两个大包袱,还好,他的确是带了些东西来的。

听到了熟悉的大嗓门儿,原本靠在罗汉床上绣衣裳的崔檀令脸上露出一个笑,接过树一递过来的披风,急匆匆地出门去见她二兄。

“二兄!”

崔骋烈看着那个自屋内奔出来的紫衫女郎,不由得快快上前两步抱住了她,眼里分明都是笑,嘴上还是不饶人:“跑什么?我过来见你不就是了?”

自家妹子可是吃了大苦头了,要不然,依她这样懒洋洋的性子怎么会跑过来见他?

崔骋烈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兕奴,你真是受苦了!”

崔檀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还好……二兄,你是随大军一块儿过来的吗?现在战势如何了?郎……陛下,他怎么样了?”

崔骋烈看着她目若灿星,仰着头问他问题的样子又乖又可爱,但这还是阻挡不了他心里边儿蔓延上的酸意。

哼,这三个问题里,兕奴最想知道的恐怕只有第三个吧?

崔骋烈忍不住捏了捏妹妹柔嫩的脸颊肉:“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竟不知道多心疼心疼你二兄我!”

崔檀令扒拉他讨人嫌的手,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事儿上去,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便瞪到了崔骋烈身后,那两个依稀有些熟悉的女郎身上。

“谢家娘子?”崔檀令有些惊讶,但还是决定不用长宁侯夫人这样的称呼唤她了,奚无声眼看着都要倒台没命了,再这么叫她,岂不是直言别人是个寡妇?

崔檀令想,这样讨人厌的事儿,她可不做!

因为她的称呼,原本满脸惶惶之色的谢微音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很轻,却比对着他时的那副胆小鹌鹑模样好多了。

看着自家妹妹与谢微音说话,崔骋烈心里不知为何,悄然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眼看着那两个女郎越挨越近,到最后竟是手拉着手要一块儿进屋去了,崔骋烈有些好笑地跟上:“我也是客人,兕奴怎么不招待招待我?”

二兄的嘴越来越碎了。

崔檀令看着他好胳膊好腿儿的样子,想了想:“二兄,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她们女儿家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停下来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杵在这儿也没人陪他,还不如早些骑马回军营里去。

崔檀令自认想得很体贴,崔骋烈却被这轻而易举偏了心的妹妹给气得半死,忍不住又要上前捏一捏她的脸,只是刚刚迈出步子,就被谢微音给轻声阻止了。

“崔大人,小娘子肌肤娇嫩,不能这么捏的。”

紫萝在一旁猛点头,她们娘子肌肤比村头黄大妈家推的豆腐还要嫩,这么一捏,出现个红印子,多难看!

崔骋烈被噎了噎,只得悻悻然放下了手:“开个玩笑而已。”

崔檀令哼了一声:“二兄进来吃些点心再走吧,省得日后阿娘知道了你辛苦来瞧我,我连碗茶都不留你喝。”

说完,她又牵着谢微音进去了。

崔骋烈自觉地跟了上去,他坐在桌旁喝茶吃点心,另外两个女郎则是在轻声说着话。

等弄明白了谢微音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崔檀令忍不住有些生气,既气阿兄他们和奚无声存了一样的心思,可心里边儿又明白,他们都是为了她。

看着谢微音憔悴低落的样子,崔檀令抿紧了唇,突然道:“要不然,你写一封和离书给奚无声吧。待到我二兄他们逮到他时,正好将信丢到他脸上。”

为何从头到尾都是奚无声在嫌弃她,漠视她?

为什么谢微音不能自己立起来,撕破奚无声最后一层体面?

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微微颤抖,她又习惯性地低下头去,做出一副怯懦模样,崔檀令皱着眉伸出手,将她冰冷的手拉了过来,紧紧握着。

“一桩婚事,总要你情我愿才好。既然奚无声负你在先,你又何必要给他留什么体面?”

谢微音被她掌心的温度一激,抬起头来匆匆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我,我害怕……谢家不会要我这么一个被抛弃,又和离的女儿……”

翡翠在一旁急得要死,要她说,她们娘子就该答应下来!从前在宫里边儿娘子作为淑妃不受宠,之后作为长宁侯夫人又时常被人苛待,她也没见着谢家来人给她们娘子主持公道啊!

崔檀令难得对旁人的事这般上心,见谢微音露出这副怯懦担忧的模样也不嫌弃她,只道:“如今你也算是在生死线上过了一遭,这些都是奚无声给你招致的灾难。对你有生养之恩的谢家暂且不论,难不成你还没有摆脱奚无声的决心吗?”

“谢家娘子,我唤你一句谢家娘子,不是为了提醒你的出身,而是想告诉你,你不想成为长宁侯夫人,不想再将自己的名字与奚无声连在一块儿,都是可以的。旁人替你选择了那么多回,你自己做一回决定,又能如何?”

谢微音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幽怨含愁的眼睛里此时蓄满了泪水。

崔檀令对着她眨了眨眼:“你别忘了,我还是新君的皇后。若是谢家不容你,世人不容你,你在我身边,总还能得一个庇护的地方。”

她的手是如此的温暖,她的话比菩萨梵音还要叫她安心。

谢微音忽然就升起了万丈豪情,是,她是一个胆小无作为的人,可是她现在也想要做出改变。

她不想为了奚无声,让自己的后半辈子变成一道幽深小巷,昏暗,一眼望到头。

那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已经够了。

翡翠喜笑颜开地想跟着谢微音去碧纱橱里边儿研墨写和离书了,趁着紫萝在前边儿给她们娘子引路,翡翠对着崔檀令跪下,哐哐哐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奴婢不能报,只能给娘娘磕几个响头,希望娘娘长命百岁,再无烦扰!”

“快起来吧,你家娘子正等着你呢。”崔檀令倒不是图她们几句谢,她想做,便也这么做了。

翡翠擦了擦眼泪,扭头去看,果不其然,谢微音正站在碧纱橱旁等着她。

等到主仆二人安安静静地开始忙着研墨写东西,崔骋烈才拍了拍手,接过树一递过来的帕子将手给擦了擦:“兕奴,你近来性子变了不少。”

有吗?

崔檀令被他说得心头一跳,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

若是放在从前,她兴许是不会管这样的事的。人自个儿立不起来,旁人怎么帮都无用。

可现在,她为何想要帮一帮谢微音呢?

“别多想,这是好事儿。”崔骋烈将手擦干净了,看着妹妹蹙眉思索的样子,有些好笑,“你从前就是太懒了,懒得来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我有时候都担心你要变成那月宫仙娥,时辰一到就要飞回天上去,再不管我们这些留在凡间的亲人。”

崔檀令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现在没什么外人,崔骋烈还是手痒痒地捏了捏妹妹的脸,被她瞪了还嘻嘻笑:“这么一看,不像是小菩萨了,更像小犀牛。”

小犀牛都爱在泥里打滚儿,多活泼,多可爱。

崔骋烈还有些可惜:“你说说你这性子,怎得不早些变?在家里的时候你活泼爱闹些,我还能带你出去骑马放风筝,不比你扑在榻上睡觉好玩儿?”

崔檀令方才升起的一点动容立刻没有了。

看着她皱起眉头,嘟嘟囔囔地说‘二兄真烦人’的样子,崔骋烈又笑了:“我给你带了些补身子的药材过来,之后记得叫你身边儿伺候的人煎给你喝了,知道不?”

崔骋烈自然认得树一,既然有她在兕奴身边保护,他也就不操心了。

兄妹俩说话的功夫,谢微音已经将和离书给写好了,她将信纸装进信封里,看着那张薄薄的信筏,她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很薄的一张纸,却像是最锋利的剑,可以一剑斩断她灰暗的过往。

将信封递给崔骋烈时,谢微音细声细气道:“如此,就劳烦崔大人替我跑这一趟了。”

崔骋烈将信捏在手里,有些薄,他不动声色地敛去心间的异样,直言道:“这有什么?无论帮不帮你,我总是要去见一见奚无声,好好同他叙叙旧的。”

为祸朝政,害得这么多弟兄告别家中老小踏上战场不说,还掳走他最珍爱的妹妹不说,家中耶娘兄嫂无不为此担心烦恼……

他不会叫奚无声还有能再卷土重来的机会。

看着鲜妍活泼了不少的妹妹,崔骋烈眼中闪过几分笑意。

崔氏有对不住兕奴的地方,他这个做阿兄的自然会弥补回来。

崔骋烈吃完了最后一块儿点心,正要拎着东西走,却被崔檀令叫住了。

是舍不得他吗?

崔骋烈的心变得无比柔软,正想开口安慰一番自己娇弱可爱的妹妹,却冷不丁地被一件明显还是半成品的衣裳给糊了脸。

崔骋烈与陆峮身量差不多,崔檀令便想着借着他试一试衣裳合不合身。

但是……

崔檀令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衣裳:“不够黑。”

二兄相比于陆峮,还是白净了些,这么一试叫她还是想象不出陆峮穿着这件衣裳时会是什么样子。

明白自己是个什么用途的崔骋烈沉默地望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悲愤地提着东西走了。

·

谢微音与翡翠就暂时住在了康西郡那处小院里。

树一与紫萝听说了她从前的事儿,俱都心疼得不行,晚上用膳时紫萝还一个劲儿地给别人夹菜。

看着谢微音脸上的为难之色,崔檀令有些好笑地制止了紫萝:“好了,好了,谢娘子胃口小,若是将你夹的这些都吃完,只怕她今晚要肚痛了。”

紫萝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正想开口请罪,就被谢微音给阻止了。

“没事,我知道紫萝是好意。”经历过被漠视被放弃的岁月,谢微音便格外珍惜起旁人的善意,那是比珠玉宝物更珍贵的东西。

崔檀令笑了笑:“用膳吧,你们在军营里一定都没歇息好,待会儿叫紫萝多烧些热水,你们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个好天。”

谢微音点了点头,是啊,明天又是个好天。

紫萝带着谢微音主仆下去安置了,崔檀令一个人窝在被熏得香香暖暖的被褥里,有些苦恼,虽然她最近是变得爱热闹了一些,但还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更叫她觉得舒服。

嗯,可以勉为其难地叫她的郎君陪在身边,毕竟懒洋洋的小犀牛也是要喝水的,是吧?

二兄今日能有空送谢微音主仆过来,说明战势没有那么焦灼,那么陆峮他们,应当是占了上风的。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想到这个问题的崔檀令无意识地蹬了蹬腿儿,康西郡的夜晚很冷,虽然树一她们会格外仔细地给她烘暖被子,可她还是会觉得冷。

或许明天该吃碗红糖小丸子补一补了。

东想西想了好一会儿,崔檀令酝酿出了些许睡意,正窝在松软云锦里睡得迷糊,却听得‘吱呀’一声轻响。

她将被子拢在身上,小心翼翼从垂下的玉香花串水草纹罗帐里探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

陆峮一手撑着窗跳了进来,看着像云雾一般垂下的罗帏间那个表情呆呆的美貌女郎,凌厉而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他走过去捏住她柔嫩的面颊,这几日养得不错,原本尖尖的下巴都养出了些肉,他很满意。

“睡傻了?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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