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太子殿下抱着陈曲莲的大腿痛哭流涕,大喊自己不想造反不想死的时候,老皇帝那边传来一个让他喜怒交加的消息。
老皇帝回光返照,缠绵病榻数年后,睁眼指名要见荣亲王李慕白。
这下,太子殿下傻眼了。
该不会是老皇帝死前真的突发奇想,想要将皇位传给李慕白那小子吧!
他当即爬了起来,拽着陈曲莲就往刘贵妃的寝宫跑。
刚进门就被门槛绊倒的太子李慕晨,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刘贵妃的跟前,拽着她的裙摆痛哭流涕:“母妃,儿臣不想死啊!”
刘贵妃也唉声叹气,直叹息自己大意了,竟然被人钻了空子。
一道冷哼声从旁边传来,太子李慕晨一看,竟然是原本该禁足在寝殿里的静淑公主。
“小贱人,你!”
“太子殿下想拿我撒气,还不如把这个精力放在如何脱罪上。”静淑公主站起身就走,根本不想搭理他们母子二人。
原本被禁足的静淑公主,也是被刘贵妃叫过来商议这事的。
可已经伤透心的静淑公主哪里肯参与他们的破事,只听刘贵妃不住地唉声叹气,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看到太子殿下哭着进来。
不把自己当做亲女儿,亲妹妹的人,她也不屑再伸出援手。
谁知道自己救的是人是鬼呢?
皇宫中因为老皇帝嚷嚷着要找李慕白的闹得一团乱。
宫内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谁也不知道皇宫里现在是何种情况。
珍贵人得知消息,笑得开怀:“再加一把火,让老皇帝知道是太子殿下对李慕白下的手!”
消息是由早被她收买了的蔡公公透露给老皇帝的。
老皇帝听完这个消息,悲催的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在场有许多宫女太监证明,老皇帝是被太子殿下给气死的。
这下,不说太子造反逼宫了,就算是造反成功了,也没人敢认可这个气死老皇帝,用暴力手段上位的太子。
这下可苦了被困在皇宫里的太子殿下了,自己啥事儿也没干,竟然被冠上了乱臣贼子的帽子。
窦娥都没有自己冤!
可怜他这会儿想联系王相,王相不搭理他,想通过王嬛问问,王嬛也不回话,就连杜家,也离得他远远的。
众叛亲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要说想办法联系这些京郊军营的军爷们,可这些军爷们只认兵符,并且早早地被珍贵人派人叮嘱过,也根本不搭理太子。
军队就驻扎在皇城外,搞得全京城的人都人心惶惶,不知道这山头到底要拜向何处。
颓废在皇宫内的太子李慕晨根本不知道,珍贵人早就架空了他的权势,将他的势力占为己有。
还散播太子因嫉妒荣亲王的功绩,暗害荣亲王,甚至暗示大家,老皇帝眼下的病情是太子殿下做的手脚。
一时间,弹劾废除太子殿下的呼声日渐增高,不明所以的老百姓们见国之储君罪事累累,将要被罢黜,也情绪激动起来。
周川国的前程飘摇,国体动荡,急需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出面主持大局。
珍贵人窝在自己的小势力里,耐心地等了几天,打算过了这段高浪再出头主持大局。
但她算漏了顾清长早已不愿和她为伍,也算漏了,皇宫之中并非只有太子和荣亲王两位皇子。
正当她高枕无忧,潜伏着等待时机的时候,三皇子李慕仁跳了出来。
李慕仁没有过多评价太子殿下和荣亲王殿下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没有去干预那些弹劾废黜太子殿下的折子。
他直接甩出太子殿下、王相以及珍贵人在幕后搞鬼的各项证据,将所有的罪证公之于众。
周川朝野上下哗然。
知道两党明争暗斗是一回事,可摆在台面上看两位尊贵的皇子扯皮,又是另一回事了。
还有这个珍贵人,连个成年的子嗣都没有,掺和在里面干什么呢?
联想到前阵子市井流传的,珍贵人这个祸国妖妃,是借着太子殿下的手段上位的。
那她如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太子殿下名声废了,荣亲王殿下生死不明。
眼看老皇帝要咽气,皇宫中只剩下三皇子李慕仁这一个独苗苗了。
大约是荣亲王李慕白事先已经叮嘱过自己一派的权臣,自己遇险后要一心一意辅佐三皇子李慕仁。
很快,朝中的风向就变了,荣亲王殿下一脉的权臣转头去支持了三皇子李慕仁。
而还处于观望状态的大臣们纷纷把目光看向了驻扎军营的军官们。
顾侯之子顾清长此时站了出来,批了老父亲顾侯的战甲,带领顾家军一家家地敲开了驻扎军营的大门。
他将皇宫内的情形,以及珍贵人和太子殿下的阴谋昭告了天下,挽回了那些箭在弦上就要发出的驻扎军营的军官们,以及他们的身家性命。
军官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被利用了。
张瑶早将李慕白托付给自己的龙虎军兵符,交给了三皇子李慕仁。
而张国公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禁军的兵符,号令禁军撤退。
总之,军队包围皇城的紧张局面,总算是暂时解除了。
撑了好几日的老皇帝终于在军队解散的这一天,一命呜呼了。
刘贵妃和太子趴在老皇帝的尸身上悲伤地痛哭。
不仅哭老皇帝的短命,还哭自己到手的皇位,就这么彻底葬送了。
太子殿下至今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出错在哪里,也没搞明白珍贵人为什么要在背后这么捅自己一刀。
陈曲莲早在禁军撤离的时候就回了陈家。
陈数精明,以一则会力保太子殿下性命的条件,要求太子殿下签下了放妻书。
陈家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
所嫁非人,丈夫并不多疼爱她,难道她还要跟着太子流放边关穷苦之地去受苦吗?
既然不能同享富贵,那么也就不要同受苦了。
对太子李慕晨这样不知足的人来说,这样的牺牲,根本不值得。
在三皇子李慕仁上下整顿朝纲的时候,北方传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