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来嫁妆便是女子在夫家安身立命的依赖,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衣食住行,无一不准备齐全。家底丰厚的甚至会连上厕所用的纸都准备齐当。
古人曰十里红妆,嫁妆就是女子嫁出去之后一辈子的用度,是女子在夫家的底气。
而张琪的母亲陈氏因着年少守寡,兄嫂一向待她不错,在她守寡后,用一笔钱赎买回了陈氏和其女儿。也正是陈氏生了女儿无法传宗接代,对方也就不追究,只要求付清款项即可回家。
在张国公府被连连打击的情况下,张国公在无奈之下只能娶了同僚麾下的妹妹,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
因着这因缘际会,张琪跟着母亲陈氏嫁进来的时候,可未带多少嫁妆。而张国公未表露一丝嫌弃,也并未亏待这个继女,不但同意她改姓,还将她入了族谱,只不过排场自然不能与张瑶相提并论而已。
因此,张瑶的嫁妆铺子,继母陈氏可是一点都插不上手的。
张瑶看着杜月清盯着自己手中的匣子滴溜溜的转,不过她一点都不怕,谁叫她自带剧本呢!
“那我可得要给张琪妹妹恭喜一声了,她嫡姐有着这么好的铺子,下次出来赏花,可就不要再穿旧衣服啦!”杜月清用扇子掩着唇说道。
张瑶并不理会杜月清的挑衅,只叫小二好好招待两位贵宾,便同刘掌柜一起进了内堂。
刘掌柜呈上两个月的账簿,直言道:“东家已有一段时间未来巡查,小的正准备找机会递给秋冬姐姐呢!”
张瑶内心一阵尴尬:那是因为你家东家已经穿越走啦!现在可是我在顶着这副躯壳。
接过账簿,她略微翻了翻,不经感叹:原女主竟然还精通财务,这账簿被她改良得非常清爽,店铺的收益和支出一目了然,就算是她这样毫无理财经验的人,也能看出,这间店铺收益非常好,可谓是暴利了!
既然是原女主信任的人,更何况这个店铺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那她这个外行就不便多嘴了。
“刘掌柜,你做得很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张瑶拍着刘掌柜的肩膀说道。
大概是这个动作让刘掌柜想到了共同创业初期的艰辛,刘掌柜的眼眶竟然有些红:“东家说这话可是折煞小的了。小的自开店初期跟着东家闯荡,如今挣下这份家业,全是东家的功劳,小的可不能居功!”
张瑶尴尬地顿了顿手继续鼓励道:“还是刘掌柜有经营头脑,才能将我的点子合理的运用于买卖上。我光有点子无力施展也没用嘛!只不过......”她面露难色。
刘掌柜早已被一番彩虹屁拍得已经亢奋不已,直接开口道:“东家尽管吩咐,小的无一不听的。”
“只是近来我思路渐窄,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点子供给你了。”张瑶遗憾道。
不料刘掌柜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东家可是因为前阵子诗词大会的事情扰了思绪。东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东家的才干,外人不为所知,小的哪里还能不清楚呢!就东家上月一口气给我的样稿图纸,我们店就算再开30年也坐稳京城胭脂水粉店的头把交椅!”
刘掌柜自信满满,而张瑶有些震惊。
好家伙,原女主到底是什么神仙,赚钱这方面直接可以躺平了,这辈子也吃穿不愁了!
难怪小说里原女主花钱如流水从不眨眼!她内心大喊。
无论什么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隐藏富婆的设定也太带感了吧!
马车刚到国公府门口,秋冬便眼尖地看见二小姐张琪身边的小鹃儿在门子里面探头探脑,见他们回来了,一溜烟小跑不见了。
秋冬将这一幕禀告给了张瑶,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直接带着一群人回了院子。
晚膳时间到了,以往大厨房都是派人将各房主子的饭菜直接送到院中,各自吃各自的。今日左等右等吃食不来,于是春夏便去大厨房问了。
这一问才知道,是张瑶那便宜继母说了,一家子人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特命厨房烧了一桌子好菜,等国公爷回来,便一起去偏厅用膳。
张瑶闻言眼神一亮,直道:“来了来了!”
春夏疑惑不解,也很气愤:“姑娘,您说什么来了?他们说要一起用膳,却也不来知会一声,叫我们姑娘好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张瑶神秘兮兮:“嗯~当然是张琪那小丫头跟她母亲听说了今日在店里的事情,特意在这等着我呢!”
春夏听了有些着急:“啊?姑娘,这可怎么办呀?以二姑娘那不肯吃亏的性子,肯定是想从咱们这捞一笔!”
张瑶哈哈一笑说道:“嗯~不可说不可说,山人自有妙计。我能叫他们沾不到一点边还惹一嘴毛!”
春夏还想再问,被秋冬拉住赶紧给小姐梳洗打扮。
既然是家宴,也无需太过隆重。只叫她俩找来一件宝蓝色的掐金锻锦制成的小薄袄,挽了简单的双刀髻,头插一根洁白无瑕的润白玉簪子,外披一件月白纱貂裘。看着清新可人,毫无攻击力。
收拾妥当之后,一行人便前往偏厅。不巧到的时候,张国公已然坐在凳子上了。
“大姐姐叫我们好等,母亲都着人去大厨房叫热了一回饭菜了。”讨厌的人总是会蹦出来找你的茬。张琪兢兢业业地维持着原书白莲花女二的人设,依旧孜孜不倦地张嘴便给张瑶挖坑。
这意思不就是说她太慢了,让父亲等了许久,饭菜都要凉了,还要累着继母去大厨房热菜热饭。
可惜张瑶并不搭理她:“父亲,虽然已经入了春,可前日头里倒春寒竟下了场薄雪。女儿特给父亲炖了盅补汤,适才走在长廊上忽觉身子有些凉,遂命人回去替我寻了温热的汤婆子来放在食盒里,以防汤凉了,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嗯!是有些冷,瑶儿不必做这些玩意儿,好好保重才是。前日里感染了风寒,现下可好些了?”张国公温和地问着张瑶的身体情况。
人正主是亲生父女,来迟了点有什么,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可是带了炖汤来,你个外来人两手空空也好意思阴阳我?张瑶十分不屑。
张琪见状忍了忍,没有再说话,继母陈氏趁机叫厨房上菜。
张瑶这才在张国公身边坐下,而陈氏则站在一旁布菜。
这是陈氏自嫁进来便一直做的事情,继室本就地位较低,更何况还是无所出的继室。
张瑶目视前方,专心吃菜。
心底琢磨着这一桌子的菜估计花费不少。更奇怪的是,难道张琪就准备难为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