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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
“胡闹,你简直就是胡闹!”
“傅四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今天的事,稍有差池你今天就躺着回来了!”
“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今天竟然办这种蠢事!”
杨敏娜坐在沙发里没说话。
杨叶白说得没错,她这次做的事真的很蠢。
傅西洲是什么人,能让整个京海贵圈闻之禁忌,关于他的事都避讳不提的人,手段必定深不可测。
她自诩傅西洲的未婚妻这么多年,借着他的威名在京海横着走,怎么就一时得意忘了他什么性子了,他傅西洲怎么会容得下这点不入流的腌臜伎俩。
杨敏娜看着眼前一脸沉色的男人,沉了口气:“我只是太心急了。”
“我今年都26了。”
“傅家和杨家的婚约订下来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甚至两家老辈都没有一起坐下来商量过这门亲事。”
“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她越说越委屈,直到最后声线颤抖中带着不甘。
杨叶白抿唇,杨敏娜说得没错,她年纪不小了,着急是应该的。
但,这个方法用的实在是太蠢!
傅西洲是什么人!这些年想爬上他床的各色美女数不胜数,哪个不是美人中的尖尖儿,但是哪个得逞过,不都是结局惨淡收场。
若是单论美色,杨敏娜半点比不上那些个,又有什么胜算。
他抿唇,最终咽下自己想说的话。
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听见管家给他打电话,杨敏娜回来的时候状态不对,脖子上隐隐有被人掐出来的紫痕,几乎一瞬间他心里就升腾起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冕晟集团就紧急暂停到和杨家的合作项目。
项目资金无缘无故被截断,显然是傅西洲的意思。
他是想用这件事来敲打杨家人,不要自以为是,蹬鼻子上脸。
最终所有话梗在喉头,只剩深深一口叹息,杨叶白有些无力的往后仰,整个后背靠在沙发上,淡淡道:“最近收敛一点,若是再这么肆无忌惮,我也保不住你。”
杨敏娜抿唇,有口气堵在胸口,大概是在想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
她杨敏娜好歹也是名门闺秀,世家大小姐,傅西洲怎么就看不上!
忽然想起今天在傅西洲办公室门口看见的那个女人,杨敏娜开口问道:“哥,你知道江禾吗?”
杨叶白挑眉,很意外杨敏娜竟然会问这个。
点点头:“不认识,但是听说过。”
“她最近跟方舟齐走得很近。”
方家和杨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对于方家的一举一动,杨叶白总是格外的关注。
当他在网上看见方舟齐对江禾高调示爱时,一度以为自己的网络遭到病毒入侵。
这位爷平日里主打的人设就是纨绔子弟,玩-女-人玩的花,人尽皆知,但是公开表白对一个人爱慕真是大年开春头一次。
“嗯,她以前是不是跟傅卓在一起过。”
杨敏娜这话脱口,就看见杨叶白转头,目光审视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
杨敏娜蹙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自己大哥。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今天在傅西洲的办公室门口看见江禾,回来之后越想这件事情越不对。”
杨叶白挑眉,想了想,这件事确实透着不对劲。
傅西洲的办公室在顶层,即使他不是冕晟集团的员工都知道傅西洲的规矩,非员工禁止进入顶层。
除非江禾……
许是亲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杨敏娜看懂杨叶白的表情,当即打断他。
“哥,不可能,我今天下午问了冕晟集团的人事经理,冕晟集团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江禾的人。”
杨也白:“……”
这么看来,这件事突然就变得有趣多了。
“哥,你说江禾会不会是跟我存了一样的心思去找四爷。”
杨叶白挑眉看她,刚刚夸了她两句聪明怎么又开始犯蠢。
傅卓虽然现在已经跟江明瑶在一起订了婚期,但是当年他追在江禾屁-股后面当舔狗的时候,京海贵圈人人皆知。
若不是后来鬼使神差就要了江明瑶,说不准他俩现在孩子都有了。
而江禾,才被傅卓抛弃多久,现在又出人意料拿下方舟齐,可见这个女人不简单。
若是空有一副外貌,必定做不了这么多。
现在她明面上已经是方舟齐的未婚妻,对于一个假千金来讲,这已经是顶天的富贵加身,怎么会想出来勾引傅西洲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
他摇头,否认杨敏娜的胡思乱想。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势必要杨叶白给她一个保证,将江禾的事情查到底朝天才可以。
杨叶白被她念叨得烦了,语气也带着敷衍的揶揄。
“不久傅西洲的大哥就从欧洲回来了,这些年他虽然被傅家家主排除在继承人范围之外,但到底是傅家长子,怎么会甘心屈于人下。”
“这些年他在欧洲盘踞,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这次回来,必定与傅西洲争得你死我活,到时候傅西洲想要赢得这场战争势必需要拉拢联盟,而我们杨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尽管安分守己地等着,到时候傅西洲必定遵守当年的规定,与杨家联姻。”
这番话摆明了是安慰杨敏娜,实际上暗示得很明显。
傅西洲现在与大哥傅霄在争夺家主的势力上分庭抗礼,与杨家联姻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选择。
杨敏娜点点头,她选择再相信一次杨叶白。
杨叶白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移向那双布满紫痕的脖子时,眸光顿了顿。
“什么也别想,早点睡。”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傅西洲心甘情愿地把你娶进门,并且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
杨敏娜愣怔几秒,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倏地一紧。
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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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睁眼醒过来的时候,经过一夜的沉淀,身体才反应过来,酸痛袭漫全身。身体跟散了架般。
好不容易从沙发上支起身子,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的脚上。昨天受伤的小腿已经被包扎好,
严谨、工整。
看手法就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所为。
江禾抿唇,看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傅西洲真的来了自己家。
意识到这个问题,江禾瞬间就慌了神。
他怎么会有自己家门锁的密码。
昨晚脚踝处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在眼前。
迷迷糊糊中,还能感受到男人黑暗中审视的视线,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悲悯又轻蔑。
江禾的心后知后觉抖了抖。
莫名其妙就升起一股凉意。
昨晚清晰地感觉到男人半跪在沙发前,自顾自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腕,细细摩挲。
带着心惊肉跳的暧昧与拉扯。
可当时的她以为那只是场无尽迤逦的梦,甚至在梦中随着男人手部的动作轻轻哼吟。
在低吟中听见男人仔细包扎完伤口,缓着声在她耳边轻声嘱咐:“伤口不是很深,休养两天就不会觉得疼了,不要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