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臭流氓!”
江禾条件反射往外挥拳头,猛砸后面的人。
后颈被一只细长冰凉的手攥住,猛地一收,她被压得栽进男人怀里。
男人低头顺势咬住她的耳垂,洁白的牙齿在她娇白的耳朵上落下牙印,淡漠又莫名阴翳的声线漫入耳道:“娇娇,两天不见,长能耐了。”
江禾吃痛,这才闻见男人身上熟悉的清洌松香。
她瞪着他。
明目张胆的吓唬小美女!
还是不是人。
“你要吓死我呀!”
而男人却若无其事地抚了抚她后脑勺的圆滚滚发髻,仿佛戳软包子似的点了点头,“害怕?”
江禾:“……”狗男人。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江禾换了个姿势。不管不顾蜷在男人怀里。搂着他的脖颈,热烈地吻住他的薄唇。
心跳如雷地钻入他的包围圈,汲取她蜜糖般的美好、
“好想你。”
“有多想?”
“嗯……你猜?”
傅西洲一手落在她的后腰,掌心贴着她的腰骨,顺势将她整个横抱起来。耳边充盈她拙劣的谎言,没有任何反应,慢慢向卫生间靠拢。
江禾抿了抿唇,从他那里尝到了淡淡的烟草味,余光一瞥,桌面上的烟灰缸里还有半只未燃尽的雪茄。
“抽烟了?”
“嗯。”
“心情不好?”
“没有。”
这声漫不经心地从喉结发出音来,虽是简短的两个字,却天生带着致命的蛊惑诱人,不费力气就能烧得人口干舌燥。
江禾润了润嗓子,
视线始终盯着她的唇。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卫生间。
“你不是要出差两天吗,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说完。
她感觉落在后腰骨的那支胳膊,顺着她的脊背迅速松开。
整个人突然就失去了支撑。
扑通!
水花四溅。
江禾整个人落进盛满温水的浴缸里。混合着玫瑰花瓣的温水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鼻腔,漫入肺部,势必要占领高地。江禾在水里连连挣扎好几下,连呛好几口水,胳膊才勉强支撑起身子,坐起来,剧烈咳嗽。
“傅西洲!咳咳咳,你疯了吗!咳咳。”
她咳得面色通红,江禾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整个鼻腔都充斥着玫瑰花的味道,和温水涌入气管带来的灼烧感。
男人慢条斯理坐在浴缸边缘,全程都只是在作壁上观她的狼狈不堪。
须臾,才听他缓淡的声音入了耳。
“娇娇说了这么多,是想我先回答哪一句?”
江禾一愣。
坐在那里想破口大骂。
自己差点就要死了,罪魁祸首就是他,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跟自己讨论先回答哪个问题!
男人俯身,就那么贴着她的脊骨抚摸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的动作,语气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抚平她的郁动:“水深低于你的胳膊长度,所以,娇娇在这个浴缸里淹不死。”
江禾愣住。
原来自己刚刚的难堪都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恶俗趣味!
“娇娇还在生气?”
他神色淡然,攥着她的面容,一寸寸巡视,有连绵不绝的侵略感,捏了捏女人的下巴,声色轻慢:“娇娇生气是因为刚刚感觉到害怕吗?”
江禾抿唇,眼角微润着嫣红:“你知道还问!”
刚刚她以为自己都要升天了。
“原来娇娇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淡淡勾唇,神色一寸寸够了她的轮廓,如此细致,眼眸中含着别样的情绪,只听他说:“娇娇今天玩得开心吗?”
江禾眨眨眼装无辜:“开心?还行吧。”
倒是挺惊险刺-激的,要不是吴一及时出现,傅西洲今晚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话落,他起身将她抱起来,不顾女人一身的水渍,将她拢进怀里,血红色的玫瑰花瓣渡了彼此一身。
倒是有种破碎的禁忌感。
她拽着他的衬衫,努力地保持平衡,不让自己掉下去,声音濡湿:“你还没说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这里。”
傅西洲拖着她的臀站起来,走到花洒下面,好以整暇的:“今晚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明早还要回去。”
空气中弥漫的玫瑰花香带着濡湿的雾气侵进她的眼睛里,激得她眼眸发酸,好像是在寒冬腊月里,手里被塞了一块温暖的汤婆子,又暖又让人上瘾。
想戒又戒不掉。
他正在以一种春风化雨的细微感入侵自己的生活,霸占她生活的每一处细微。
令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扑灭她所有的不安全感。
好像在告诉她。
你看,你就是我掌心的公主。
管他是不是正当身份,管她是不是真的爱他,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她就能获得他所有的爱,哪怕是他在出差,他总要抽空来看自己。
“那你今晚要留下来陪我睡?”
江禾勾住他的腰身,纵然现在浑身湿透,她仍旧笑得愉悦将浑身的水汽沾染给他。
把他弄湿。
仿佛在告诉全世界,禁欲矜贵,高高在上的佛子又怎样。
她终究是要把他拉下来,弄脏他,弄湿他,拉着他一起陷入泥潭。
傅西洲描摹了一下她的唇,浴室里的垃圾桶里,放着一个香奈儿的购物袋,被水浸湿。
“大概有别的事要忙。”
江禾吞吞口水:“那一会儿就走吗?”
他长睫一挑,将她放下,忽而倾身,薄唇吻了吻她的下巴,描绘她的小腹,亲密之中漫不经心地闲问:“今晚在拍卖会有什么新鲜的人或事吗?”
江禾站在那里,莫名被一股冷气冻得颤了颤,歪着头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事,除了方明玉有点反常。
当然傅西洲肯定对她的事也不感兴趣。
“没有,就是很平常的拍卖流程。”
拍下那支笔的事情就不跟他汇报了,左右他已经把钱给她了,怎么支配是她的自由。
傅西洲指节曲起,猛然掐住她的腰,眼神悲凉中暗藏涌动的淡戾,字字吐息冰凉:“还不老实……”
韩宇已经把她和林聿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照片发给自己,照片里的她笑容都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跟待在自己身边的狡黠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她竟说没有。
呵呵
小骗子。
她明明开心得不得了。
江禾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男人却不管不顾,恶劣地打开花洒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