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攀静怜的讲述之后,范真不禁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在这一刻,范真不禁对她露出了一副既可怜又惋惜的表情来。
然后,范真对攀静怜说道:“按照大松国律法的规定,攀静怜,你本来就应该被伏法的。”
“所以,你甘不甘愿,其实并不重要。”
“但是,本官突然对你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可怜,对你所犯下的罪行也是感到十分的惋惜。”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见范真如此一说,攀静怜不禁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来。
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她依然是不得要领。
最后,其忍不住地开口说道:“民女实在不知,还望大人为我解惑一二。”
这一刻,范真无比痛心地开口说道:“攀静怜,你原本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个家,虽然不能让你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以刘四石精湛的木工活手艺,想必让你们过上一个安稳的平凡生活,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你却为了你眼中的所谓的‘真爱’,却将这个家给毁了,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十分的惋惜。”
“攀静怜,今时今日,你是否有一点儿对刘四石的愧疚之情呢?”
听见范真的话语,攀静怜不禁迟疑了一下。
随后,她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坚定的表情来。
紧接着,攀静怜开口说道:“大人,我对刘四石根本就没有任何爱的感觉。”
“所以,对于这个家的破碎,民女丝毫不感到可惜。”
“至于说刘四石因我而死,对此,民女自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愧疚之心的。”
“但是,民女觉得,对于刘四石的死,最大的错误不在民女,而是在于朝廷的婚嫁制度的不合理。”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而且,男人还可以用‘七出(注: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盗窃)’的理由进行休妻。”
“为什么我们女人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
“而且,不管我们女人对自己的丈夫如何的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可以休夫。”
“民女倒是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大人,凭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休夫呢?”
“大人,你觉得朝廷这样的婚嫁制度,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公平吗?”
这一刻,一直没有出过声的郑海瑞忍不住地开口呵斥道:“大胆!”
“罪妇攀静怜,朝廷的制度也是你可以妄议的吗?”
“再说了,如果你们女人的丈夫不幸早亡了的话,朝廷不是也允许你们再嫁人的吗?”
“所以,这不是很公平的吗?”
对于郑海瑞为朝廷婚嫁制度的辩护,攀静怜立即露出一副非常不屑的笑容来。
“哼!”
“对于郑大人这样的男人,身为朝廷的命官,你当然是拥护这样的婚嫁制度的啊。”
“因为,你就是这种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你可以三妻四妾,还可以将不满意的妻子给休掉。”
“所以,你当然不会反对这种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制度啊。”
“至于郑大人所说的,朝廷也允许我们女人在丈夫早亡的情况下改嫁的这一点。”
“民女觉得,这并不是朝廷出于对我们女人的关爱,才这样规定的。”
郑海瑞不禁开口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朝廷这样的规定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攀静怜忿忿不平地开口说道:“朝廷之所以这样规定,只是在把我们女人当成是生育的工具吧了。”
“如此一来,朝廷才能够让所有适合生育的女人,都有最大的生育机会。”
“那么,朝廷制定这一规定的目的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那就是,最大程度地增加自己国度的人口数量。”
“所以,朝廷的这一规定,更是让天下的女人感到寒心。”
“因为,从这一规定可以看出,朝廷只是把我们女人给当成是一种生育的工具,而根本就不当人看。”
“因此,这一规定又凭什么让我们女人感到公平呢?”
“郑大人,你说民女说的对不对?”
“你......”一时之间,郑海瑞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继续反驳攀静怜。
见郑海瑞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之后,攀静怜又转头看向了范真。
这一刻,从她的双眼之中,露出了无比犀利的眼神来。
攀静怜就像是一个卫道者一样,开口问道:“范大人,你刚才说对民女感到非常的可怜。”
“对此,民女不是十分的明白。”
“范大人,追求自己心中的真爱,追求自己想要过的幸福生活,这又有何可怜之处呢?”
“民女反倒是觉得,这是十分幸福的。”
“哪怕会因此要冒上一些巨大的风险,但是,这也总比一辈子都生活在不幸的婚姻之中要强的多吧。”
“所以,民女倒是请问范大人,你凭什么认为民女显得非常可怜呢?”
听完攀静怜的这一篇长篇大论,范真不禁在心里面感到十分的吃惊起来。
没想到啊!这位攀静怜,居然还是一位异世版的女权主义者。
她追求男女平等,追求纯粹的爱情。
她的这一番言论,如果放在范真前世所在的世界里面,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具有前世男女平等思想的范真,也不想在这一刻和她争论什么朝廷婚嫁制度合不合理的问题。
范真只是静静地看着攀静怜,那脸上露出的怜悯之情,只见愈发的明显起来。
看见范真这样的一副表情,攀静怜不禁感到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下一刻,攀静怜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
其大声地开口吼道:“范大人,民女还用不着你对我的怜悯。”
“民女早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