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七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传得满京城都是,皇宫自然也不会例外,皇宫个个角落都议论纷纷。
七王妃失踪一夜,今日一早京城老百姓在城门前等待守城侍卫开城门。
本来这个时辰城门早就该打开了,可是侍卫却迟迟不来开门,百姓骚乱起来了。
突然,一个百姓惊讶地叫了一声,说看城头上。
所有老百姓都闻讯看上去,见一名昏迷的女子全身赤衤果,双手双脚被绑住,嘴上不知被堵着什么,绑着吊在城头上。
下方一阵轰动,因为最要命的是,她吊得并不高,那一丝不挂的身体让下方百姓看得一清二楚!
当那女子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没有任何遮掩的身躯,她脸色苍白,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她疯狂地叫喊,扭动身躯。
奈何嘴被堵住,百姓只听到绝望的“唔唔”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而那扭动的身体,她双手被绑吊起来,脚踝处也捆着粗粗的麻绳,身体扭动起来看上去特像一条蚯蚓!
一个百姓忽然说:“咦,那不是黎王殿下的王妃吗?你们看看,长得像不像!”
一听好似被人认出来,那“唔唔”声叫得更加癫狂了。
“唔……唔唔唔——”女子拼命摇头,拼命地吐着嘴里的东西,眼泪哗啦啦地掉。
下方百姓讨论的声音都落到了女子的耳内,她急了,想说话,可是只有那让人听不懂的模糊声。
一名百姓叹息,不知这位女子到底惹了谁,被人脱光衣服绑在城头被人观赏,居然还堵住人家的嘴不让说话。
如果是点哑穴,知道自己说不出或许还不会拼命地叫喊要说话保持下理智。
可是她明明能说话,却硬是被人堵住了嘴,让说也说不得,显然是想折磨她。
“唔唔——”嘶哑的声音充满绝望,女子睁大眼睛,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下方的百姓没良心的讨论声并没有停止,目光嘲笑地看着女子。
“唔唔唔……呜呜呜……”
女子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女子不做声了,也不挣扎了,双目呆滞。
闻讯赶来的官兵将女子放了下来,想帮她解开绳索,拿开嘴里堵着的东西,女子居然不让了。
官兵无奈,只好将她架着送了回去,送进了七王府,人们终于确认,她真的是七王妃!
大夫在王府进进出出,但每个大夫离开的时候,都是摇着头走的。
所有大夫给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七王妃——患了失心疯!
失心疯,是不治之症,琐玥也正是患了这种病才会如此疯疯癫癫。
这件事像炸开了锅,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佟昕怡娘家大门紧闭,尚书大人足不出门。
七王府也紧闭大门,侍卫加重了几成。
静善宫内得到消息的太妃再次病倒卧床,就连东陵玖也是皱眉久久不能松开。
皇家丑闻!尚书府七王府和太妃,甚至侯府都颜面尽失!
太妃一派多次在朝堂上让东陵梵湮派人彻查此事,东陵梵湮的态度是勾了勾唇,让他们自己解决,而后直接走人!
太妃一派听他这么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东陵梵湮是什么意思,但是按太妃的意思,就是要揪出下手的人!
于是太妃一派就吩咐刑部和收下官部,哪怕是翻过整个京城,都要把下手的人翻出来!
但是,丞相和他手下的弟子显然不同意,第一,他是东陵梵湮一派,第二,这么做损害了他的利益,他自然是不肯的。
于是针锋相对的局面升级成了水火不容!
当凰殇昔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她
挑了挑眉,红唇一抿,再没别的反应。
妽岚已经回来,和茗碎同时侍候在凰殇昔身边两人都沉默不语。
凰殇昔手肘放在桌面,一手撑着脸,歪着头想着什么,半响,她将目光放好了茗碎身上。
“前几日琐玥为何会突然跑出去?你又跑到哪去了?”
茗碎抬眸看了一眼凰殇昔,随即低下头:“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跑出去了,奴婢发现姐姐不见了的时候,不敢对您说,就自己偷偷跑出去想找回姐姐……
奴婢想在娘娘发现之前找回姐姐的,可是没想到……娘娘,奴婢知错了!”
茗碎跪了下来,双膝撞击地面的声音十分响亮,让一片的妽岚听了,也忍不住醋了蹙眉。
凰殇昔没让她起身,盯着她许久,才问,声线有些严肃:“琐玥已经自己跑出去过一次,你答应本宫不会再有下次,那么这次呢?你那时干什么去了?”
说到这,她倒是想起了琐玥,她相信琐玥会没事的,因为她看出了风赧对琐玥的在意程度。
但是当时琐玥伤得确实太重了,她担心就是风赧再在意,也不能掌控生死,于是她偷偷过去看过,听人说琐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才松了口气。
无论怎样,琐玥无事便好,而敢伤害琐玥的佟昕怡,她也不会手软,本就还不想对付佟昕怡,但是那女人逼她,下这一步棋,完全是其咎由自取!
而现在琐玥待在风赧那,她比较放心,毕竟,她这里才是不安全的,人人都抱着将她置于死地的想法,让琐玥那种状态继续留着,才是让她担心。
听凰殇昔那么说,茗碎眼圈哄了,肩膀一耸一耸,“那时姐姐说饿了,奴婢就跑去膳房那些糕点给她,谁知奴婢回去的时候,姐姐已经不见
了……娘娘,奴婢知错了!”
凰殇昔沉默地盯着她,眼底是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好看的凤眸眯了眯,又问。
“那你是立刻去找了?去了什么地方?”
茗碎咬着唇点头,眼里水雾氤氲,“是,奴婢立刻去找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有些多,奴婢记不大清了。”
“记得多少说多少。”凰殇昔的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
茗碎眼珠朝上,嘴唇嗡动,似是在认真思考,“奴婢去过大理殿,太医院还有御书房。”
凰殇昔偏头看她,茗碎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与她对视。
红唇一张,问:“没了?”
茗碎皱眉认真想了下,摇了摇头,“奴婢只记得这个了,其他的没印象了。”
凰殇昔闻言,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抽出一条手帕,手帕并不干净,沾了些泥巴,貌似之前有碰过水,泥巴散开成一大片。
清淡的目光转向茗碎,“这条手帕,可是你的?”
茗碎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是的,奴婢想起来了,奴婢还去过御花园,手帕应该是在那里掉的,奴婢还以为不见了呢。”
凰殇昔将手帕递给了她,没再问别的,就让她出去准备吃的。
茗碎领命,将手帕待会怀里,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凰殇昔一直盯着茗碎,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房间,凰殇昔才淡淡地收回目光,没说什么。
“娘娘,有什么问题吗?”妽岚她指的是茗碎。
妽岚一直在观察她,凰殇昔适才一直盯着茗碎,自然没逃过妽岚的双眼,见茗碎走了,才问。
凰殇昔抬眸瞟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没什么,六王爷呢?伤势如何了?”
“王爷并没有大碍,娘娘放心。”知道凰殇昔不想多说,妽岚也没多问,不卑不亢地
回。
凰殇昔点头,又问:“那么对于七王妃的事,六王爷和黎王是什么反应?”
“……”妽岚沉默了片刻,看着凰殇昔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决定说出来。
东陵玖将她送给了凰殇昔,那么她就是为凰殇昔效力的,若是不伤害王爷,那知道什么,就该说什么。
“六王爷那边奴婢没有受到王爷有任何动静,至于七王爷,从昏迷中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跑回黎王府,至今都没有再出府。”
凰殇昔玉眉一挑,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东陵落到底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她看得出他对佟昕怡不是爱,而是一种出于丈夫对妻子之间的信任和维护。
有这么个丈夫,佟昕怡到底是嫁对了人,可惜了,是她自己做的孽。
似乎想起了什么,凰殇昔又问:“那么白贵妃身边的两个宫女,王爷打算怎么处置的?”
妽岚沉吟片刻,如实答道:“王爷最近应该腾不出时间处理那两名宫女,边疆的事情,稍有棘手。”
“边疆又起什么乱了?”
妽岚默了许久才回答,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该不该和她说。
“有敌军偷袭,杀了王爷在那边军里的将军,此时军心涣散,王爷要赶紧想对策,忙得不可开交,就连七王妃的事,他似乎都不怎么想理会……”
凰殇昔露出略微惊讶的神情,很快又收了回去。
边疆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一直以为东陵梵湮偷袭成功东陵玖军,就会收手,哪知他们俩现在还在针对着?
东陵玖若是当真为了边疆的是忙活儿着,那么应该就暂时不会处理那两名宫女,那么现在,她就得将白贵妃的事放一放,想另外的事了……
好似,她没记错一些事的话,现在应该就要去看看梅妃的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