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发,
就看八月八!
粤省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就看这日子挑得多有兆头就知道了。
不过今天的天气也算给力,前不久才刮过台风,刚转晴,风和日丽,也不算太热。
周遥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枝头的喜鹊叫,
心里那个美哟!
不管前世赚多少钱,但没有干过实业的她,算是在这世还了夙愿了。
今天来的人多,
她把魏婶宁芮还有糙汉子跟两个崽崽都喊过来了,
周武当车上是糙汉子跟两个崽崽,
而宁振涛这边坐的是宁芮,周遥遥,跟魏婶。
宁振涛一边开车还一边给后面没有来过的两个女同志介绍,
“那边是养鱼养虾鱼溏,往前面一点跟咸水交接的地方是养螃蟹的。”
“你们还没有试过螃蟹吧,回头我从渔民那里给你们弄点过来。”
“渔民那里也有晒干的虾,等你们回去,我给我妹夫带点。”
一路上就光听宁振涛这老嘴叭叭叭地介绍了,宁芮在后面听得昏昏欲睡。
等到了制衣厂,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二哥啊,你这么能聊,嫂子能受得了吗?”
宁振涛听到这话,难得表情一怔,挥挥手,“别提了,我一回港城你嫂子就烦我,拿钱回去就开心,恨不得我一年有360天在羊城,剩下五天在家待着。”
这话说得刚下车的几个女同志都不好接,
还是魏婶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女人不愿意让你回家,那是对你心里憋着气了!”
周遥遥也觉得他二舅这感情生活不太顺利,
要说儿子18,那在后世是绝逼最容易离婚的年纪。
小孩成年,那些因为孩子忍气吞声的女人都不想在受委屈了,她默默地在心里为二舅祈福,希望舅妈是个好的吧。
宁振涛不知道几位女同志的心思,
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终于回来了,阔别了几十年的祖国!
整理了一下发型,又整了整大热天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西服,把领带跟口袋巾都重新打整了一遍,才放心地往镇子里面去。
厂房在大良镇临河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几人把车停在外围,找到地方的时候还惊喜了一下,
厂房总共有五层楼,二楼的推拉玻璃上贴着蓝色的繁体“宝江制衣厂”几个大字。
楼下刚刷的蓝色油漆大铁门也敞开着,
两边站着李广发,还有几个省革委会的人,都梳着精明的干部头,夹着公文包。
夹道欢迎的是长相略微黝黑的女工们,不过精神面貌很好。
李广发见到宁振涛过来,就带头开始鼓掌,一众人也开始鼓掌。
他不愧是搞行政的,这个调调确实很喜庆。
宁振涛刚走过来,就有好几个女工送上了很有年代感的塑料花束,
“宁老弟,你可算来了,咱们都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吉时就快到了,快来剪彩。”
宁振涛看着手上的花束,笑了笑,把周遥遥也拉上前来,
“一起!”
周遥遥是被推到前面去的。
省革委会是带着省宣传部一起来的,有个举着相机的年轻小伙子趁着几人站过去的功夫就喊,
“领导们都靠近一点,我来给大家拍张照。”
宁振涛站在中间,周遥遥在他的左边,宁振涛的右边是一帮革委会的老领导们,而李广发只捞到了一个最边边的位置。
“3,2,1,茄子!”
领导们的笑脸都十分灿烂,周遥遥也笑得露出了八颗小白牙,宁振涛更是笑得连牙花子都漏出来了。
只不过大家不知道,这张照片刊登后,在粤省日报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为了今后几十年许多收藏家们最宝贝的一期粤省日报。
当然宝江制衣厂也为后来的改革开放奠定了夯实的基础。
不过这些,现在的人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周遥遥在人群里跟着宁振涛搞交际,
而糙汉子跟周武当在外围分析羊城的形势。
魏婶跟宁芮就带着两个小崽挤在最前面看热闹,等到剪彩完,方方跟圆圆都闹起了午觉,
没办法,两个妇女同志就只能带着小朋友去附近转悠转悠。
张六刚刚一直盯着周遥遥,他见远处落单的那几人都是从一个车上下来的,就知道这几人跟周遥遥关系不一般。
上次被他们两口子耍了,这口恶气别在胸口还没出呐!
见四人往河边去,张六喊了几个人也尾随上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
他看了看四周,掏出几块帕子跟后面的三个小弟道,“这上面有迷药,你们小心,等会就用来对付那两个八婆跟细佬。”
三个小弟齐齐点头,“知道了,六哥!”
四人小心翼翼地上前。
可在河边捡石头洗脚的圆圆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扯了扯宁芮的衣角,小声道,
“外婆,后面有人想拍我们!”
“拍照片吗?”
宁芮不以为意,蹲下来抱着小家伙问道,
圆圆昂着脑袋,似懂非懂地摇头,“我听见他们说啥迷药,是拍花子吧!”
听到这里,宁芮一惊,紧张地就招呼两个娃开始穿鞋子。
“小声点。”
魏婶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慌了,用眼尾瞄着后面的人,问,“宁姐,他们好几个壮汉呢,咱们要怎么办?”
宁芮也侧头用余光去瞄后面的人,把两个娃拉到身边,临危不乱的道,
“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等会我拿石头砸他们,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先带着孩子去前面喊人……”
魏婶有些担心,“宁姐,你一个人怎么行?”
“咱们都在这儿在不好跑呢!”
方方有些懵懵地看着大人们之间紧张的气氛,他心里老激动了,
是要干仗吗?得亏他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