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毕竟对于村里的人,我并没有什么好感,说不定帮了他们还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可如果不帮,爷爷年岁大了,在村里肯定会受千夫所指。
“我爷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我问。
“没说,只是让我询问你的意思,要是你愿意尽快回去就行。”赤松子回答我。
爷爷电话打给赤松子没有打给我,看来也是抱着几分希望的,我知道他老人家心软,所以让赤松子转告我。
除此之外,怕也有询问赤松子的意思,毕竟百尸降的事情还没摆平,我要是回去,到了晚上百尸降肯定会有所动静。
相比陈半瞎子,赤松子更有实力。
“回去看看吧。”我开口。
赤松子闻言,点头赞同。
我的事情,赤松子也都清楚,回去收拾了些东西就开车带我回去。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知道我要回来,爷爷就坐在院子里等我。
我和爷爷在院子里说话,赤松子拿着符篆在我家院墙上张贴起来,我清楚这些符篆都是抵御百尸降的。
这一晚上的时间,我们并没有睡多久,天擦亮就有人前来敲门。
爷爷最先起床,听到声音我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
随着爷爷开门,一个妇人冲进来就跪在爷爷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还说家里出大事了,要爷爷现在就去看看。
柳蝉衣教过我一些看相的本事,这妇人虽然哭的惨,但从她脸上并未看出家里有人丧啊。
这大早上的就在我家门口哭,多少带着几分晦气。
这妇人在求爷爷的时候,我也认出来了她,是在村头住着的梁大婶,早些年我上初中那会,她男人下坑被砸死了,之后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娃过活。
因为是个寡妇,所以多少也被村里人排挤几分,我小的时候她去地里干货总要经过我家门口,有时候地里的瓜果桃子熟了,她经过的时候只要遇上都会给我几个。
我穿好衣服从屋子里出来,赶紧和爷爷将人扶起来,并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梁大婶控制好情绪,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跟我和爷爷说了一遍。
她的大儿子梁贤,算起来年纪比我要大两岁,二十四五的岁数在农村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虽说她男人下坑被砸死赔了些钱,可在物价飞涨的今天,几万块钱根本娶不到媳妇。
梁贤也知道自己母亲的不容易,这些年也攒了几万块钱,在这十里八乡的娶个媳妇不是问题。
可现在就是农村人都被资本主义给污染了,在城里没房坚决不嫁。
梁贤家里的钱,要是付首付就没有彩礼,要是付彩礼就没有首付。
梁大婶着急上火,就差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梁贤是个孝顺的孩子,想着不管娶什么人,婚后只要踏实过日子,总有熬出头的时候,就在城里打工的地方和一个二婚女人好上了。
梁大婶起初并不同意,可奈何自己没本事,加上这姑娘长得也俊,也就不在拦着。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好上了,在城里租了房子,最近也在讨论着结婚的事情。
眼看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梁贤出事了。
前几天,梁贤回家跟梁大婶商议,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一家人去城里住,梁大婶自然没有拒绝。
当晚,梁贤因为有事不得不连夜进城,还说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接梁大婶。
结果这一等就是两天,等再见到儿子的时候,人就出事了。
他和那女人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今早上梁大婶一睁眼,就看到她儿子坐在她的床头,正在磨家里的菜刀呢。
这一幕把梁大婶吓得够呛,直接从床上翻下来就往外跑,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这个时候,赤松子从屋子里出来,刚才梁大婶的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阴叔,你就去看看我儿子吧。”梁大婶越说越激动。
我赶紧拦住她,爷爷只懂得收尸,这些阴祟的东西,还得赤松子出手才行。
“松叔,要不我们去看看?”我提议。
赤松子点头;“可以。”
梁大婶见我和赤松子同意,赶紧起身带路,我和赤松子也不敢耽误,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小跑来到梁家的。
进了院子,我就看到梁贤坐在地上,手里的菜刀不断的在地上摩擦,在旁边不远处,一个女人蹲在地上不断的摸着眼泪。
梁贤坐在地上,做着磨刀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砍死你,把你剁成泥,一刀砍掉你的头,掏了你的心……”
这话,就是正常人说都瘆得慌,更别说是梁贤现在的状态了。
没把梁大婶吓出个好歹来,也算是梁大婶胆子大了。
“我的儿呀。”梁大婶无助的跪在地上,对着四周开始磕头。“各方神灵保佑,要是我儿有冲撞的地方,你们就怪罪我,不要怪罪我儿子。”
这个时候,梁贤停下手里的动作,阴恻恻的看向我们,嘴角挂着邪笑。
“妈,你别这样。”
之前蹲在一旁不断摸泪的女人上前想要扶起梁大婶,可不管她怎么说,梁大婶根本就不听。
我看着梁大婶的情况有些不对,在这样下去,非魔障了不可。
我抬起手,快步上前,一击刀掌打在梁大婶的后脖子上,直接将其打昏。
把人抬进屋子,我看向梁贤的女人。
这女人虽然伤心,但能保持理智。
“你是梁贤的老婆,他去找你的那天晚上,你们遇到了什么,最好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我开口询问。
这女人擦掉脸上的泪,回忆起当时的事情;“那天晚上,梁贤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当时我们已经领证,所以他不回来我也不敢睡。”
“后半夜,他前脚进门,后脚就又有人敲门,我们问是谁,门外也没有人回答。”
“但是,我在厨房给他热饭,就在窗户上看着,梁贤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老头,手里还拿着一块红布,正和梁贤说着什么。”
“我以为他们认识,就没有在意,等我热好饭出来的时候,梁贤就倒在了地上,头上还盖着一块红布。”
“当时无论我怎么叫,他都醒不过来,我打电话给他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就带他回来了。”
这女人的神情告诉我,她不是在说假话,而且她的神情之中还透露着不安和害怕。
赤松子什么感受我不清楚,可我听得倒是后背发凉。
大半夜的老头上门,而且还拿着红布,放在白天还行,这到了晚上真的是带着几分诡异。
“阴先生,我老公还有救吗?”梁贤老婆问我。
人还有生气,只是撞到祟了,肯定还有得救,只是想要救人还需要弄清招的是什么祟。
“我先把人弄到我家,梁大婶醒了你跟她说一声。”我吩咐道。
女人点头,我看向梁贤,准备上去先把人按住。
可我刚到他跟前,梁贤磨刀的动作停下,双手紧握菜刀阴恻恻的看向我。
“我砍你头,掏你的心,让你……”
梁贤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赤松子一挥手里的拂尘,梁贤也跟着躺在了地上。
“十一,交给你了。”
简单粗暴。
要是真被梁贤砍上一刀,我都没说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