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了现场的尴尬,我和陈半瞎子上了蒋春娇的车。
路上,可能因为我的原因,蒋春娇显得很是拘谨,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说。
陈半瞎子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蒋小姐,你给说说你家的具体情况,我也好分析分析,具体该怎么镇尸啊。”陈半瞎子开口,打破沉默。
蒋春娇听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出问题的是我干爹。”
干爹?
我心中诧异,这不就是被包了吗!
我掩饰住自己的诧异,装作这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蒋春娇拘谨不开口,怕也是让我知道她的这些事情吧。
“之前我干爹对我很好,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脾气变得暴躁不说,连公司那边都不管了,而且对我动不动就是打骂。”蒋春娇说这些的时候,也是满脸委屈。
“这个事情,不是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怎么想着找镇尸人了。”我在疑惑下发问。
蒋春娇满脸为难,可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我怀疑他不正常。”
不正常?
从何说起?
难不成是不给钱花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问题,不过想想应该也不可能。
“刚开始还好,最近一段时间,我干爹他搬到了地下室去住,而且白天都在嗜睡,只有到了晚上才出来,每次和他接触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那股感觉就像是死老鼠发臭的味道。”
“我以为是他不洗澡造成的,昨晚上他出来的时候,我让他去洗澡,可他就是不去,推搡间我就猛抓了他一把,结果扯下了一块他胳膊上的皮肉。”
“他打了我一顿,又回到了地下室,我查了一晚上的资料,网上有人说这种情况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心有怨气的一具行尸,所以我这才找到了你们。”
蒋春娇说完,脸上难掩惊恐之色。
正常人推搡,怎么可能一把撤掉人的皮肉,看来这个事情确实有诡异。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我和陈半瞎子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别墅,像是被什么东西笼罩着,别墅四周还有衰败之气环绕,看样子问题不小。
蒋春娇打开别墅门,一股子阴风从院子里倒灌出来,让我连打好几个哆嗦。
进到别墅的院子里,整个院子的花草无一例外全都枯死,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黑泥。
“这院子的黑泥,是谁弄得?”我开口问蒋春娇。
“半个月前,院子里的花草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死,我干爹他嫌弃没有生机,就找人改了一下院子,说是要全部种上花草。”蒋春娇如实说道。
陈半瞎子用脚拨开黑泥,在黑泥下,竟然还有一层厚厚的石灰。
养尸地。
我和陈半瞎子惊叹。
石灰盖顶,封住地气隔绝阳气,再用黑泥覆面,锁住尸气不泄,典型的养尸地啊。
陈半瞎子不声张,我也没有开口。
进了客厅,蒋春娇指着角落的门。“那就是地下室的门,里面反锁根本打不开,而且不管怎么叫,我干爹在里面都没有反应。”
我在客厅转了一圈,整个别墅差不多有三百多平,除了蒋春娇之外再无他人。
“晚上,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见她点头,我对她竖起大拇指。
换做一般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没点胆子还真容易被吓到。
陈半瞎子不废话,从包里拿出三只海碗,以金字塔的形式把碗贴着门给叠加起来,接着又点了根香,夹在门梁的门缝中。
除了特质的倒流香之外,其余的香燃烧出来的香气都是冲天的,而这根香的香气则是直接下沉落在了碗里。
陈半瞎子这操作,我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等香气聚集在碗里开始往外溢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碗里的香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竟然全都顺着门缝钻进了地下室。
清香燃尽,三只海碗碎了两只。
陈半瞎子起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干爹,最开始是晚上几点出来。”陈半瞎子问蒋春娇。
“刚开始出现异常那几天,基本上都是过了十二点才出来,昨天出来的时候我刚睡下,大概就是九点多左右。”蒋春娇回答。
看着陈半瞎子略有所思,我上前询问;“比林慕婉还厉害?”
陈半瞎子摇头;“倒也没有倒栽葱厉害。”
既然没有林慕婉那么厉害,那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林慕婉是跳河的时候口里含了一口怨气,所以形成倒栽葱,这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厉害,但是可以吸人阳气,尤其是男人只要敢靠近,身上的阳气就会被吸走。”
“加上现在,这里面的东西吸收了女人的元阴之气,借助养尸地的威力,现在我们只要敢进去,立刻就会被吸成干尸。”
我去。
这么厉害。
我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碎了的海碗,不由的退后两步。
他死不死的无所谓,反正我是不想死。
“照你这么说,那就是没办法了呗。”我无语道。
“可以这么说。”陈半瞎子看着我。“要不,撤?”
这下,我还没做出反应,蒋春娇先不干了,双手抓住我的胳膊,说啥都不让走。
“十一,看在大家同学一场的份上,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蒋春娇慌张的开口;“我给你们加钱,我再加十万,不,加二十万,求求你们了。”
见蒋春娇如此,陈半瞎子狡黠的笑了起来,我一拍脑门,顿时觉得无语起来,陈半瞎子这是在请君入瓮啊。
陈半瞎子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当即变得热情起来。
“这个问题想要解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里面是吸人阳气的玩意,我和十一不能进去,至于能不能镇得住对方,还得看你。”陈半瞎子将问题抛向蒋春娇。
蒋春娇听完陈半瞎子的话,一脸茫然。
请镇尸人来,不就是为了镇尸吗,怎么现在反倒把问题又推倒了自己身上。
蒋春娇看完陈半瞎子,又看向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看向陈半瞎子,想看看这老东西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
“女性的体质本就属阴,而你和你干爹又那个了,所以他对你而言是没影响的。地上的碗你也看到了,香气属阳,阴尸吸阳气后这碗都碎了,可想着玩意有多厉害。”陈半瞎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教你镇尸的手段,给你镇尸的法器,只需要对着他的心窝窝钉下去,镇尸也就完成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干爹肯定不能算是人了,至于如何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们两个都是大老爷们,我一把年纪可不想被人吸干阳气而死。”
这个时候,陈半瞎子还觉得自己委屈起来。
我不敢贸然出头,虽然我经历的尸体不多,但凡起尸的玩意都不是什么容易镇压的,陈半瞎子虽然贪财,但在镇尸方面有自己的办法,他要说有危险,那肯定是有几分危险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