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生犯难了,他堂堂凌云宗大弟子,可是要脸的。
宁秀若硬是不嫁,他总不能绑着宁秀拜堂啊!
再说功法是要趁对方幸福喜乐之时杀了她,才能有效。
谁被逼着成亲还能喜乐啊,又不是受虐狂!
难道他好不容易才寻来的练功对象,就要这样放弃嘛!
不行,绝对不行!
他要证道,他要突破瓶颈,他要跟这天命争一争!
想到这里,他拼命压下怒火,转身对着几位女修,“几位师妹,宁秀是我即将成亲的妻子,是你们的师嫂,你们实在不该对她无礼。事已至此,我只能对你们小惩大诫了!”
“大师兄!你是被夺舍了不成!竟要为了这女人惩戒我们!哼,我不服!”
为首的女修头一扬,飞速拿出一只寸余的金蝉想要捏碎。
这是她伯父给她的,金蝉一共两只,另一只在她伯父手上,只要她捏碎金蝉,无论身处何地,就能立刻到伯父身边。
她那个长老伯父给她这金蝉,本来是让她保命用的。
不管她惹上何等祸事,只要马上到她伯父面前,总能保她一命的,谁知却被她这大小姐用到这里,也不知她伯父知道了会不会气哭!
还未等她捏碎金蝉,一道凌厉的剑气打来,狠狠击中她的腕子,将金蝉打掉!
她吃痛松手,金蝉落地,秦寿生则敛了神色,眉间起了一层肃杀之气。
别的女修提醒她,“师姐,大师兄惩戒你,你若不服,只管过后去找戒律堂,不能当面反抗啊!”
她心里“咯噔”一声,才反应过来。
凌云宗主闭关,久不管事,秦寿生已经快成副掌门了。
副掌门惩戒你,你当面要跑,不就是在反抗嘛!
这下就不能小惩大诫了,只能重罚了,不然秦寿生就威严扫地了。
这道理不难明白,只是她仗着伯父骄纵惯了,一时忘了分寸。
“大,大师兄,我不是有意……”
不等她说完,寒幽幽的剑鞘重重打在她胸口,疼得她退后几步,“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师姐!”
几个女修忙上去扶住她,避免她倒地,可紧接着她们也各自挨了一下,各个花容失色,口吐鲜血!
她们颤巍巍地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刚才那一击已是让她们掉了境界!
修士是与天争命,往往前进一级要吃尽辛苦,耗费资源,还得天时地利皆可才行。
她们今日肯来此,除了确实眼红宁秀之外,也是为了巴结带头的女修,好从她手中得点资源。
可这么辛苦才修来的境界,居然因为说了宁秀几句,就被秦寿生打掉了,叫她们怎么能不恨!
但她们又不敢恨秦寿生,只能把仇恨的目光投向宁秀。
宁秀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被盯得很受用,还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哎,我本来老老实实呆在洞府,与世无争,可你们偏要打扰我清修。我遇上你们真是在劫难逃,避无可避,只能让秦寿生吊打你们一顿了!”
“噗通!”
“师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为首的女修干脆气晕了!
秦寿生也不想听宁秀哔哔了,干脆一甩袖子,罡风挂过,几位女修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秀眨眨眼,“她们哪儿去了?”
“我送她们回住所了,免得你看见心烦。”
秦寿生也学乖了,尽量捡好听的话说,只要哄住宁秀就好。
宁秀垂下眼,转瞬再抬起时,已经换了副哀伤的神色。
“秦大哥,其实她们说得也没错,我修为低微,凡间的东西在修仙界又不能用,我爹娘也没法给我置办嫁妆,我身无分文,确实配不上你的。”
秦寿生:……你是学过变脸吗?
他耐下性子安抚,“我要娶你是因为心悦你,跟那些俗物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别人不这么说啊,就算你能当面制止,又岂能阻止别人背地里议论呢?你在修仙界仰慕者众多,你我条件又相差悬殊,我实在没有安全感。”
“那你到底要如何?”
“你看哈,刚才她们讥讽我连个洞府都没有,只能住你的,我想着一直住你的洞府确实不太好……”
秦寿生心里一动,还以为宁秀要搬到别处,正想着怎么回绝才好,他要把宁秀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
不料宁秀接着说,“……要不你把洞府送我吧。”
啥?!
一个大转弯,差点把秦寿生甩出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宁秀,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人类嘴里说出来的!
宁秀还在滔滔不绝,“我没有嫁妆也不好看,干脆你多给我些财物,罢了,还是你让我自己挑吧,你个大男人也挑不好,我就拿来当作嫁妆。这样你不过左手倒右手,咱们也能把成亲的场面圆过去了,你看如何?你怎么不说话?你傻了吗?”
三联问让秦寿生醒过神来,他声音干哑,缓缓开口,“你要脸吗?”
“脸就不要了,我自己有脸,再要不成了二皮脸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说你傻楞着干嘛,该不会真的傻了吧?!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有病得趁早说明白,不然我年纪轻轻的给你守寡岂不是亏了!你赶紧给我个准信,你在听吗?”
秦寿生脑子都是懵的,他真想一巴掌把宁秀扇飞了!
可大事未成,他注定只能想想而已。
罢了,一个凡女当然世俗物质,他只要满足对方,就能换个耳根清净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洞府结个法印,一道银光闪过,“好了,洞府已经成你的了。还有,这是我的储物玉佩,需要什么你自己挑吧。”
他的玉佩对宁秀解除了禁制,宁秀用灵力一探,嚯,真是发财了!
上品灵石成堆放着,还有各种丹药,极品灵草,上等法衣,各式法器,秦寿生机缘不少,又得宗门顶级资源,得来不少好东西。
宁秀看罢,将玉佩收好,笑眯眯对秦寿生说,“多谢秦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