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米开外,金光闪烁,人影跳跃,我定睛凝视,“不好!”我心里咯噔一下。
树冠上,那位插着利箭的公子奄奄一息斜靠着,身上已包裹着一层薄薄的银丝,我追寻着光影,看到两个身影正打得热火朝天。
一个英武伟岸的男子,身强力壮如猛虎,手执鬼牙狼刀,寒光森森,招招毙命,但屡屡被迟暮寒螀轻松躲过,这位壮汉在气急败坏中也被裹上薄薄银丝,他奋力挣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劳,粗犷的脸庞痛苦地扭曲着,张着大嘴,青筋暴起。
我看了会不明就里,迟暮寒螀跟他们实属初见又没有过节,不知他们打在一起的用意是什么?薄薄的银丝只在眨眼之间裹成了蛋茧,透过厚厚的茧壁,那个壮汉还在挣扎中,茧内的空间越来越小,全被银丝所填满,他张着嘴,瞪着眼,最后定格在死不瞑目的倔强中,我再看那公子,好像失去了生命迹象,我还没有回过神,柔密的银丝竟然溶化成水。
“不好!”我一惊!“这两个要窒息而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冲着百米开外那个悠然的背景大叫道。
“苍郁~~~~苍郁啊~~~~!”看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急得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噗通”跳进水里,我边喊边游,“迟暮寒螀,快,快放他们出来啊!”我深吸一口,拼尽全力大声嘶吼,可路遥百米,细若蚊声,他根本听不到。
“呜~~呜~~呜~~迟暮寒螀,迟暮寒螀~~!放他们出来啊!”我越哭越没有力气游,衣服和背包吃了水越来越重,回头看看,唯一栖身的树也淹没在水中,到迟暮寒螀那还有好长一段路,游不动,更喊不动了!胸闷气短,心慌意乱!我翻了个身,本想用仰泳的方式节省体力,却不料,吃饱水的背包一股脑将我往水里拉,“迟,迟,暮寒螀~~~放,放了......”一口水打进嘴里,连咳嗽的机会都没有。
我屏气瞪目随着背包的重力一路往水里滑,调整好身体,刚把背包从身上扯下时,一行飞鸟轻盈地从我身边掠过,“嗯,什么情况?”我一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骇疑四望,这里阳光明媚,繁花似锦一派春的气息,一阵暖风,花瓣四起吹得铺天盖地,肆意芬芳,深吸一口,心脾舒畅。
我仰首满目皆明耀,似梦似虚,我俯视明耀之下,层峦叠嶂,上出云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高低交错的层峦山峰绕着一座造型别具的楼阁环抱相对拥,山峰与山峰之间以索桥相连,山谷间的云雾,时而卷成棉絮,时而拉出绫罗,在各个山峰间飘来悠去,整个山谷姹紫嫣红,犹如仙境,我悬浮在空中不可置信看着一切。
“这,这,这是什么很情况?幻术吗?对,迟暮寒螀,要命,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欲张嘴呼喊之际,两个蛋茧晃晃悠悠从头顶上荡了下来,与它们一起下来的还有一脸惊愕,不明就里的迟暮寒螀。
“苍郁,苍郁,我在这里!”我大声叫着,人一动,身子仅晃了几晃又稳稳站立,我一脸惊愕地看着空荡荡的脚下,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们,他看了我一眼,更惊愕,“小娘子,你......”他向我走来,在空中如履平地般。
“快放他们出来,要憋死的!”我指指那两个蛋茧,恨不得跳过去,迟暮寒螀顺着我指向看了一眼他的杰作,显得局促不安神情窘迫,一挥手,蛋茧褪去,那公子蜷缩着身子紧闭双目,表情极其痛苦,胸口那支金箭仍然熠熠生辉。再看,那位壮汉已现出真身,原是妖兽,它低头趴卧,紧闭双目,脸上痛苦异常。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喂~~~~猆木!”他们没有任何声息,不知死活
迟暮寒螀还未近我身,我便迫不及待一把抓住他满腹疑团,“苍郁,你这是做什么呀?他们与你无怨无仇的,你把他们封印在蛋茧里做什么呀?我跟你说过了呀,他们没有对我怎样......”
“小,小娘子,我实放心不下,为了以防万一,就将他们封印在蛋茧里。小娘子,你看,他们好好的,完整无缺。”
“可你看他们一动不动的,会不会窒息死了?”
“窒息?”迟暮寒螀眉头一皱,好像不理解窒息是什么意思。
“算了!吃力!”我甩开他,直接奔过去,“公子!”我小心翼翼蹲在他身边,轻轻将他扶正,那支箭已穿透他身体,在后背露出的箭头非常奇特,我用手推了推他,没有反应,当迟暮寒螀走过来时,那位公子也缓缓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着警惕与鄙夷。
“苍郁,你能不能把他胸口的箭拔下来?”我乞求道。
“箭?”迟暮寒螀一声惊呼,不可置信,他围着他转了几圈后,坚决否认他身上有箭。我淡淡地凝视着迟暮寒螀,“说得跟真的一样,唉,不肯帮忙就算了!”
这支箭通体金光四射,闪耀的看不出其本来形状,“咝,怎么把它拔出来呢?”我托着腮看了良久,眼睛都花了,还是没想出法子,我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虚弱的公子,他正惊诧地看着我,没有说话,这时,妖兽也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摆出战斗模式,冲着迟暮寒螀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