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跑!就是你装神弄鬼害死了老三!今天非让你偿命不可!”石大福恶狠狠的盯着石晗玉,石二福和石贵杰都过来了。
石九良带着石根生冲过来护着石晗玉。
“三丫,我送你回去,我看谁敢拦着!”石根生接过来石晗玉手里的篮子,眼神不善的看着石大福。
石大福心里直打鼓,但他深知石晗玉古怪的吓人,决计不能让她离开这里半步。
石晗玉看到村子里走来的石宽和石山一众老人,略一思量对石根生说:“根生哥,我也不是非要回去,你把篮子给阿姐送去,让她暂时不要过来这边,在家里等我和二姐吧。”石晗玉拍了拍石根生的手臂。
石根生狐疑的看着石晗玉,见石晗玉冲村子里使眼色,立刻明白了,提着篮子错过石贵杰的时候用手恶狠狠的指了指他,快步迎着石宽他们过去了。
石晗玉退回灵棚,拉着石九良到旁边压低声音:“九哥,你快去老宅看看我爷爷怎么样了,我怕他出事了。”
“为啥这么说?”石九良一惊。
石晗玉轻声:“昨天他天黑之后来灵棚一言不发待了好久才走,心事重重的,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石九良是个聪明的,立刻就明白石晗玉的意思了:“放心,我这就出去。”
石晗玉和石迎娣守着灵棚中,姐俩都跪在棺椁旁边,虽然没有掉眼泪,可烧着冥纸,礼数上看得过去。
“二姐一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要冲动,生气就哭,余下的交给我。”石晗玉静静地等着石宽几个人到了跟前。
石山气急败坏的大骂石大福身为长子不知道以大局为重,又不顾石老太太总归是弟媳,骂得更难听许多,最后石山问了句:“石林呢?”
石晗玉眯起眼睛,果然石林出事了,只希望石九良能赶得上。
“我爹伤心,去祠堂了。”石大福脱口而出。
石晗玉扶额,罢了,真要是出事儿那也是生养了好儿子,她看了石迎娣一眼,石迎娣点头,低头开始抽抽搭搭哭起来了。
石山过来看了眼灵棚里的姐妹俩,叹了口气:“你们俩不用这里守着,衙门来了有我们出面。”
石晗玉抬头眼圈泛红的看着石山,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护着这些畜生?可惜啊,自己不让了。
缓缓起身,石晗玉望了一眼棺材说:“大爷爷,晗玉本也想着今日下葬,让他入土为安,都说死了死了,一死拉倒,可偏偏有人不愿意下葬,我入赘姐夫没资格摔丧盆,他石贵杰摔丧盆就要让我们姐妹没有立锥之地,我还容他们?”
石山被石晗玉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他什么都知道!石宽不是没和他说过石老三的死有问题,可关起门来是石家的事,闹到了衙门去只怕石林这一股就彻底完了。
如今刚试探一句,石晗玉就封口了,可见这丫头下了狠心。
可又能怪谁呢?
“只怕到最后也伤不了他们分毫啊。”石山忧心忡忡的说。
石晗玉抬头望望天:“如果我爷爷要为这些人顶罪,我就算是再痛心也不会心慈手软,不然这脏水泼下来,我到还好,我阿姐刚大婚,入赘的姐夫再一气之下走了,阿姐还有脸活下去吗?”
石山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来的路上还想老三那一股没人在,石晗玉没了仰仗能好一些,毕竟是个孩子,可他这会儿知道了,石晗玉之前都是给他们脸面,如今真用上了心思,自己再硬要插手到最后得不偿失的石家,如今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了。
顾长生带着捕快和仵作到了破庙这边。
石老太太立刻跪倒在地哭诉起来,仵作要开棺验尸,石大福拦在棺材前苦苦哀求:“大人开恩啊,我三弟已经没了,让他安心走吧。”
顾长生冷声:“安心走?你怕不是担心开棺验尸之后说不清楚吧?”
“你放屁!我有什么说不清的?”石大福脸红脖子的冲顾长生就去了。
顾长生抱拳冲着仵作施礼:“那就请开棺验尸吧。”
石大福到了跟前,顾长生就那么淡漠的扫了一眼石大福,石大福顿时后背冒凉风一般缩了回去。
这就有意思了,石晗玉看着在场的众人。
仵作验尸,石宽招待两个捕快到一边低声说着前因后果,捕快倒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验尸结束,仵作和捕快商量过后,其中一个捕快走过来冲石宽抱拳:“死者并非溺水而亡,而是死了之后才被丢入水中的,但凡和本案相关的人都衙门走一趟吧。”
“是。”石宽看了石晗玉这边,又看了看石老太太那边。
石老太太跪着爬过来,哭的凄惨可怜:“官差大人啊,民妇目不识丁不会写状子,民妇要为儿子讨个公道,要告的是她。”说着指向了石晗玉:“把她抓起来!抓起来!”
“爹啊,你死的好惨啊。”石迎娣嗷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哗哗往下掉,拍打着棺材板:“你看看吧,欺负我们没爹没娘的孩子不是旁人,是你亲娘啊。”
石晗玉默默给石迎娣点了个赞。
迈步走出来冲着捕快福了福身:“劳烦捕快大人了,既然是告我,我去便是。”
捕快也没客气,一挥手:“不管谁是苦主,都走一遭吧!”
石宽不能置身事外,跟着往青牛镇去,石郎庄许多人都看到石晗玉被捕快带走了,那石老三的棺椁也被带去了青牛镇,顿时流言四起,石九良在祠堂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石林,跑出来想要求救的时候遇到了顾长生,顾长生让他不要声张,直接把人背去了石晗玉家里,进山找来了白竹沥。
牧北宸眉头紧锁的听顾长生说完,沉声吩咐了顾长生几句,顾长生得了吩咐转身下山。
县丞升堂。
石晗玉抬头看了看大堂上面挂着着匾额,上面写着明镜高悬。
两边衙役手持杀威棒,从容的站在一旁等着。
“威-武-!”衙役杀威棒整齐划一的点着地面,坐在上首的县丞扫了眼下面跪着的石老太太,问:“下跪何人?”
石老太太几乎是趴在地上了,带着哭腔:“民妇石郎庄石林之妻,为我儿子伸冤,大人啊,我儿子死得冤枉啊,是被亲生闺女害死啊。”
县丞皱眉,偏头问身边的主薄:“刚才不是个年轻人来告状吗?怎么换了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