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说得都是事实，否则天打雷劈！这件事情春风楼的许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老鸨走到这一步已是身不由己，指天发誓。
“你们是看到我杀人了，还是看到我签卖身契了，还是都看到了？”
叶芃芃问道。
“都看到了。”老鸨想也不想的说道。
“你确信，他们都看到我走进春风楼卖身了？”
叶芃芃再次确认道。
“是，都看到了。”老鸨说道。
“大人，我想确认其他春风楼的证人是真看到了，还是这老妇人在撒谎。”
叶芃芃说道。
“宣春风楼的其他证人。”
乌鸿光冷笑一声说道，在他看来叶芃芃想从这些证人中找出破绽。
可这又怎么可能！
果如乌鸿光所料，那些证人连叶芃芃进春风楼穿的什么衣服，说了些什么话都说得清清楚楚。
这些也在叶芃芃的预料之中，她也没有多说，只道“既然如此，那卖身契呢？”
老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交给一个衙役。
衙役将那卖身契呈给了乌鸿光，乌鸿光看罢冷笑道
“叶芃芃，如今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大人，可否容我看眼那卖身契。”叶芃芃不急不缓的说道。
很快那卖身契就到了叶芃芃手中。
之前，叶芃芃留在学院中的笔迹早已被取证，乌鸿光也是精通笔迹的，他对比了一下没有任何问题。
可他见到少女在拿到那笔记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乌鸿光顿感有些不妙。
果然见少女拿着那份卖身契问春风楼的老鸨道
“你确信这卖身契是我亲自签的？”
“这哪能有错，就是你签的！”老鸨信心满满的说道。
因为给她这份卖身契的人说“这天下没人看出这卖身契是假的。
“大人，这份卖身契是假的，按龙元律，春风楼的这些人都在说谎，他们无权做为证人，并且要受到龙元律的制裁！”
少女扬着那张卖身契高声说道。
“假的！”外面围观的百姓炸开了。
而一直靠在椅子上看戏的大理寺卿耿正志身子也坐直了。
刚刚那卖身契他也瞅了一眼的，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他有些好奇，这少女会如何证明那卖身契是假的。
连一直眯着眼装睡降低存在感的京兆府府尹劳立群眼睛也张开了一条缝。
而那个老鸨和春风楼的其他人脸色微白，有些胆小的身子都在发颤！
“肃静！叶芃芃你休要胡言，本官刚刚与你之前的笔迹比对过，没有问题。”
乌鸿光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
但此时，他心里却是发虚的。
这个少女从一开始就表现的有理有据，绝对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大人你看不出来也不稀奇，只有宗师境及以上的人才看得出，显然大人并非宗师境。”
叶芃芃说道。
“你休要胡言。鉴证笔迹与武道境界有什么关系！
再说，你现在连武师都算不上，怎么就看出来了。”
乌鸿光说道。
“鉴证笔记与武道境界当然有关系，如果把每一笔当作剑招以一个武师的眼光来看，就会看出诸多不同。
我为什么能看出？大人，您忘了我叶芃芃是有大宗师之资的，院长可是求着我给他当弟子的。”
叶芃芃高声说道。
外面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围观百姓又炸开了。
之前传院长哭着喊着收叶芃芃为弟子，他们将信将疑。
现在从少女口中亲自说出来，他们就莫名的信了。
虽然与少女并不相熟，但少女今天的表现让他们对少女有种莫名的信服！
原来这事是真的！
大理寺卿耿正志在叶芃芃说出前半句时眼睛一亮，在叶芃芃说出后半句时嘴角抽了抽。
看来院长是真宠这个刚收的小弟子，要不然这小弟子也不可能如此胡闹。
“嗯，本官恰好是个宗师，将那卖身契呈上来。”
耿正志清了清嗓子说道。
很快卖身契和叶芃芃以前的字迹都到了耿正志的案前。
以一个武师的眼光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嗯，这卖身契上的签字确实可以以假乱真，但假的就是假的。
来人先把那些刁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耿正志说道。
围观的百姓彻底炸了。
原来之前传的这姑娘卖身春风楼真是假的！
想想也是，院长看中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是烟花女，这小少女怎么看也不像啊。
这春风楼的老鸨真是缺大德，差点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给毁了！
打死都活该。
此时他们看向少女的眼神都满是同情。
“耿大人，这卖身契如何是假的？”乌鸿光带着三分侥幸三分不服气的问道。
他希望耿正志是为了包庇叶芃芃，才故意这样说的。
虽然他也清楚这种可能性极小。
耿正志将卖身契和其他几份笔迹递给乌鸿光道
“乌大人，你若认真看也看得出。武者出剑一招一式都有轨迹可寻，并且会留下一种特殊的气韵。
这叶姑娘在学院时，在武道上应是十分用功，所以她写字时，也在练剑，每一笔一画都留有武师气韵。
而且“芃”字，草头，大概是为了招数更为流畅，她一直是倒笔写的。
那卖身契，只是仿到了她的形，可没有韵，也没有到笔。”
乌鸿光在耿正志的提点下，果然看出了些门道。
一时什么话也没有。
………
“殿下，从京兆府传来的最新消息。叶姑娘真是帅极了。
一举把那些证人全废了。有大宗师之资，果然就不一样，连笔迹都能用武师的眼光鉴证。”
潘乐一阵风的跑进来说道。
先前在叶芃芃那里莫名的吃了瘪的太子东方明照冷眼看了眼潘乐说道
“咋咋呼呼的，到外面风口上站上一个时辰去。”
“为什么呀，殿下小的这也是为了您好啊。
那么好的姑娘，您得抓紧！”
潘乐可怜巴巴的说道。
“还说！你没发现她讨厌孤！以后在孤面前不许再提她。”
东方明照说道，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份失落都是被潘乐撩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