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栓儿把梁儿从屋顶上推下来的,他推梁儿的时候是否知道这样会害死梁儿?
若是阿吉没有及时赶来,顾兰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顾兰立马在人群中寻找栓儿,栓儿早就从屋顶上下来了,对上顾兰的视线时,他眼神飘忽不定,试图往别人身后躲闪。
顾兰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让一让。”
众人虽然不解,可还是给她让出一条路。
只见顾兰走到栓儿身后,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他,揪过来啪啪就是两巴掌,她神情愠怒,不等旁人误会,便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推梁儿?想要害死他吗?”
栓儿捂着被打红的脸,强撑着辩驳:“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脚滑摔下去的!”
“你有什么证据就打我?我要告诉奶奶!”
栓儿放声大哭,顾家人没有在这里,他今日是在外面和别的孩子玩,这才被带到这里来。
若是顾家人来了,顾兰肯定会多加注意,可只有栓儿一个孩子,她想孩子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没想到栓儿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上一次是顾杏花害她,这一次是栓儿害梁儿,下一次又会是顾家哪个人在背后下狠手?
是否每一次顾兰姐弟几人都能平安度过?
顾兰压根不敢赌。
她眼神微眯,不善地盯着顾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这吸血的一家人远离她的视线呢?
顾兰向来不屑和这种人纠缠,可这些极品亲戚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
顾家人很快就来了,栓儿像是找到主心骨,立马跑过去抱住顾老太的大腿,告状道:“奶奶!顾兰打我,她冤枉我!我没有推梁儿!”
他哭的十分委屈,就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顾兰自然十分不屑,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弟弟的秉性,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呢?
可顾老太就是会无条件相信栓儿的话,只见她心疼地把栓儿揽在怀里,一脸愤怒地看着顾兰,指责道:“死丫头!你胳膊肘往外拐我都没说你,可如今你实在是过分!栓儿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祠堂外面就是一地的猴子尸体,顾兰不相信她没有看见,方才情况如此危及,和她打栓儿的那一巴掌相比,栓儿对梁儿做的事儿才叫过分吧!
于情于理,顾兰都占理。
不就是哭诉卖惨吗?好像谁不会一样!
顾兰鼻子一抽,泪珠子立马往下掉。
“奶奶,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刚才要不是梁儿急中生智,只怕这一屋子的人都会受伤,他向来谨慎小心,又怎么可能好端端从房顶上摔下来,当时身后只有栓儿在,你说不是栓儿推的还能是谁推的?”
她一哭,梁儿立马会意,也跟着抽哒着鼻子。
“奶奶,是我不对,栓儿弟弟可能不是想推我,是想跟我玩,他可能也没想到我掉下去可能会摔死吧!”
梁儿长得白白净净,平时笑起来嘴角还带着一个小酒窝,村里的女人都特别喜欢他,如今见到他哭,立马心疼的不得了。
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了梁儿的勇敢,又怎么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呢。
纷纷开始声援梁儿。
“顾大娘,我看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兰丫头和梁儿都不是那种爱找事的人,刚才要不是他们两个,我们可都危险了啊!”
“栓儿毕竟还小,他不懂得这些道理,咱们做大人的还能教,不至于什么都怨在兰丫头和梁儿身上吧!”
“就是,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也不能一味地溺爱呀……”
栓儿是二房的孩子,又是家里最小的孙子,平日里要多受宠就有多受宠。
这时候,二房的陈氏突然闯进来,一眼看见儿子脸上的巴掌印,扯着嗓子尖叫道:“谁打的!谁打的!”
还不等顾兰说话,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哭闹。
“都欺负俺们顾家!你们这些坏心肠的家伙啊!有什么好东西不带我们,啥好事都不叫我们,我们也不说什么,可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他出来玩至于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吗?你们这些没心肝的啊!”
顾兰和阿吉眉头紧皱,实在受不了她这般泼妇骂街的模样。
陈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哭嚎,纵使旁边有人解释前因后果,她也装聋作哑,拽着顾兰的裙摆,要找她要个说法。
说法?顾兰冷笑一声,啪啪又是两巴掌,直接把陈氏的哭嚎打得憋回去。
“别哭了!”
“嗝~”陈氏错愕地看着她,没忍住打了个嗝。
顾兰冷笑道:“再这般胡搅蛮缠,我连你们母子一起打!栓儿要害梁儿,我今日没打断他的腿就是看在我们的亲戚情分上,你们不仁也别怪我无义,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便是!”
“谁若是劝我,我们姐弟几人干脆离开小龙坎,你们愿意和顾家这种人一起生活,那就一起生活吧!”
顾兰实在受够顾家这么一群奇葩,颠倒黑白,不问是非,凡事都是别人的错,又无比的自私。
原主怎么会有这么一群极品亲戚啊!
惹她讨厌的,全都要滚开,最好别让她看见!
顾兰冷冷地看着顾老太,两方人彻底撕破脸皮。
顾老太:“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爹死了,你们几个就应该孝敬我,难道你连你爹的那份心意都不想孝敬?”
道德绑架是吧,顾兰一声哼笑:“您是我爹的娘亲,我爹是该肖静您,如今他去了下面,等您也去了,他自然会孝敬您,我们几个孩子,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难不成还要我们拿命孝敬不成?”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到底,简直是愚孝!
顾兰的人生准则就是镜子效应,别人怎么对她,她就会怎么对待别人。
若是顾家人是好相处的,他们绝对不会走上如今这个地步。
可现在这一切,都是顾家人自找的!
阿吉上前一步,牵着顾兰的手,站在她这一边。
他什么也没说,可眼里的厌恶已经十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