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晓濛没有课,于是就去了南国生的画室。
画室一楼里没有人,晓濛便去往二楼想看看南国生在不在,南国生也不在。
晓濛拿起扫把清扫地面的铅笔屑和纸屑,扫到一处时,晓濛被一个画框吸引住了,南国生画室的里的画,晓濛基本都见过,这个画框上面盖着一个画布,被压在另一副画下面。
晓濛好奇是什么画,还有拿布盖着,于是拿起来想看这个究竟。
这是幅还没画完的画,但已经能明显的看出画面内容和清晰的轮廓,一簇百合花后是左屿的笑脸。
嫉妒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晓濛的内。
晓濛对南国生的感情先是仰慕崇拜,后来变成了男女间的爱慕。
晓濛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刚入学时就听学长学姐提起南国生。
南国生那年刚刚毕业,在艺术领域初次展露头角便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就,那时他已经可以用卖画的钱来支撑所有的开销和艺术创作,并在学院附近开了自己的工作画室。
有不少和南国生关系不错的在校学生常常去他画室玩,南国生后来就让学生在他画室画画,偶尔做些辅导。晓濛去过南国生的画室,看过南国生的作品后,深深地被南国生的才华所吸引,特别是这个天才少年画家就在自己的眼前。
“没事儿过来玩。”南国生笑笑对着后辈学弟学妹们说。
晓濛以为像这样天才画家多少点古怪,可没想到南国生随和友善,完全没什么架子,和学校里的学长没什么区别。
自那之后晓濛就常常去南国生的画室,一来二去接触时间长了,晓濛对南国生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南国生察觉到了晓濛对自己的感情,可晓濛没有提起过,南国生便也没说什么。
晓濛后来总是缠着南国生给自己画像。
“我可以做你的模特啊。”晓濛对南国生说。
“我不常画人像的。”南国正侧面拒绝说道。
“就是因为你不常画啊,我才想让你画我啊。”晓濛说
“下次吧。”南国生还是没有答应。
有年暑假,学生们基本都放假回家了,那段时间画室里只有南国生一个人。他提笔刚要勾勒细节时,隐约听到了楼下有什么响声,南国生停下笔仔细听,好像又没有什么,这时窗外突起狂风,雨滴稀稀落落的打在窗子上,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暴雨。南国生将二楼的窗子关好,下楼去准备去关一楼的窗户时,看见门口站着的晓濛。
“晓濛?”南国生不太确实,于是他叫了晓濛的名字。
晓濛推着行李箱往里走,南国生一看,确实是晓濛。
“晓濛,怎么是你?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吧。你怎么现在这个时间来了?”南国生感到意外。
“我想到暑假画室里没人陪你,所以就提前过来了。”晓濛说到。
“啊,我倒是没事。只是你提前来了,学校宿舍还没开门吧?你住哪啊?”南国生想到了晓濛的安全问题。
“你不介意的话,我住这儿行吗?”晓濛说。
“这儿?”南国生再次感到意外和不知所措。
南国生平时创作时不分昼夜,偶尔连续一两天都不怎么睡觉,画室二楼就有一个小隔间,南国生有时不回家就在小隔间里休息,里面有简单的日用品和床铺。
南国生看着提前结束假期的晓濛,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时间不长也不短。南国生只好答应了下来。
“你去换件衣服吧。”南国生看着晓濛已经湿了半个肩膀的衣服说到。
开学前的一段日子里,画室里只有南国生和晓濛,晓濛再次提出要给南国生做模特,让南国生给她画像。
“你就画一张我嘛。”晓濛乞求的语气生中带了些撒娇的口吻。
“好,好。”南国生勉强答应了下来。
南国生去取纸笔,转身再看想晓濛时,晓濛已经赤裸全身的靠在了静物台上。
南国生眼神微颤,迅速翻出一张崭新的画纸来掩饰自己略带慌张的神情。
“这样稍显生硬,靠在椅子上吧。”南国生抽出画笔,架好画纸说到。
晓濛靠在椅子上,夏日午后的光照在她的皮肤上,阳光笼着晓濛的半个身体的轮廓,好像在发光一样。鲜活且年轻躯体,娇嫩又曼妙,散发着少女的玲珑和温香。
一张纸上,南国生零零散散素描勾画了许多晓濛不同的姿态,惟妙惟肖。
“差不多了。”南国生看着几乎快要画满的画纸。
“哎呀。”晓濛没站稳,跌坐在了椅子上。
南国生见状急忙上去扶了一把,问到:
“怎么?”
晓濛抓着南国生的手臂没有松开,看着南国生的眼睛说到:
“腿麻了。”
南国生眼神再次开始闪躲,想要后退,被晓濛又拽住了。
南国生扶着晓濛,手中的触感是少女娇嫩柔软的肌肤,细腻光滑温热,四周散发着少女独有的芬香,晓濛盯着南国生的眼睛,身体越来越近地靠向南国生,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一阵燥热感袭来,南国生吻向了晓濛,晓濛双臂缠绕在南国生的肩上,南国生将她抱起,走向了隔间小屋。
之后南国生并没有将晓濛当做女朋友来看待,只是对晓濛说那天是他的冲动,他很抱歉之类的。晓濛却没有因此伤心难过,反倒告诉南国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开学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往常的相处,只是南国生对晓濛多了些关照。
晓濛盯着画上的左屿,想用削铅笔的刀子刮烂这幅画。
南国生几乎不画人像,晓濛数次恳求南国生才肯给晓濛画室,而且画像那天他们还发生了关系,虽然自那之后的相处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可南国生生活中没出现过什么人对让晓濛产生过不安。直到左屿的出现,可左屿已婚的事情晓濛是知道,但晓濛没想到,南国生竟然给左屿画像,还是油画,而南国生给自己画的只不过是素描速写而已。
晓濛听到南国生上楼的声音后,迅速将画原样的放了回去。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扫地。
“晓濛你在啊?”南国生看到晓濛打招呼地说到。
“嗯,我看画室没人,就想着正好扫扫地。”晓濛边扫地边说。
南国生目光略过晓濛看向用布盖着的那幅画,又收回视线看着晓濛说到:
“二楼我在扫吧。你去看看一楼需不需要清扫。”说着便从晓濛手中拿过了扫把。
“哦,好。”晓濛说到。
正要离开是离开时,晓濛问了句
“南老师你干嘛去了,我以为你在画室呢。”
“哦,展馆那边有画出售,我去签合同了。”南国生没有抬头,扫着地回答说。
晓濛站着没动。
南国生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着晓濛问:“怎么?有事?”
“没事儿。”晓濛笑笑说完就下楼去了。
晓濛对于刚刚看见的画一直耿耿于怀。她突然有些厌恶南国生,原来在南国生心里自己竟然一点位置都没有,南国生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画像,自始至终南国生或许对自己就从没有动过心。
真的没有动过心吗?那...那次呢?晓濛不愿意承认南国生没对她动过心。对于左屿的讨厌,晓濛只增不减。
“卖画,合同,展馆......”晓濛心里嘀咕着,
她突然想到在展馆三楼DO画作前,听到的左屿和南国生的对话---“我先生买下来的。”
晓濛拿出手机来开始检索左屿和展馆的信息,连带令狐珂的信息一并搜索了出来。不一会儿晓濛心里有了主意。
“用南国生的画给展馆增长人气,这次让你名气更大些。”晓濛小声嘀咕着,收起手机就门外走去。
晓濛那天打完举报电话后稍有些惴惴不安,可后面几天仍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关于展馆的新闻。晓濛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是照常去上课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