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地基本上都用来种玉米了,犹记得曾经那些收玉米收到怀疑人生的日子。现在的我还是个不配掰玉米的崽,原因无他,又小又矮。早起爸妈又是天才蒙蒙亮就出发了,忙碌的一天也开始拉开帷幕。
我也早早的起床了,娇养的还没有像同龄的女孩子们一样开始学做饭,我只能先帮忙摘菜洗菜。奶奶身体不错,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能够跨越时空,偷来十多年重聚,大概是老天对我最大的关照。我只想在她和爷爷开心的情况下,为他们做些什么。相比于爱情什么的,我长大了,爷爷奶奶却不在了才是我最大的遗憾。如果他们还在也会送我去上大学吧,当然,我也会考的更好。
吃完饭,我和奶奶去场儿把盖住的豆子掀开,继续晾晒。晚上潮气大,影响收豆子的进度。
我小心翼翼的把苫布掀开,拖到一边叠起来,让奶奶带回家,场儿的人多了起来我也不怕自己待着,弟弟还在家里睡着,爷爷有个在厂子里打杂的活儿,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年爷爷救了厂长家的小儿子,后来就当亲戚走动了。爷爷也在那个厂子里待着做些杂活儿。家里的劳动力好少,还好爸爸厉害,拿着家里的积蓄又借了不少钱,买了拖拉机,要不真是忙不过来。
爸爸帮我把拖拉机调好,让我扶着方向盘,慢慢的往前走,他和妈妈往车斗里边扔玉米,这样还快些。看到我方向把握的不错,妈妈很高兴,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表扬我。还真是和当初一模一样。
玉米装好了,直接卸在院子里。全收到院子里之后大概有十来天时间都要跟这一院子的玉米战斗。
“不懂事的我”又开始给玉米梳辫子,每次都被爸爸笑上好久,妈妈念叨上半天,爷爷说我长大了,都会给玉米梳辫子了,奶奶默默的把我的杰作单独收起来,最后弄成光头,直接晒干。
剥玉米的时候遇到没长熟的嫩玉米都要另外收起来,煮成嫩玉米。嫩玉米,尤其是新鲜的嫩玉米,我感觉比毛豆还要好吃,也只有这个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吃个够。
每家每户都是要加班剥玉米的,不为别的主要是怕下雨,遇到连续的阴雨天气即便收到院子了也没用,还是得尽快剥好编在树上挂起来。
还记得每次爸爸笑我给玉米编小辫子,我就笑他给树编大大玉米鞭子,爸爸总会说我没大没小。
爸爸用结实的粗铁丝从高高的树杈上睡下来,开始从下往上编,要两个一起编,不然就坠下来了。先弄三个玉米系在最下边,再拿四个把玉米皮儿左手捏着大概三分之二的位置,右手捏着剩下部分绕过铁丝儿,把左手里的部分压在上边,压结实就可以了。以此类推,一直编到最上边。
家里的树都很大,几乎每棵树上都编了四辫。编完了,先晾几天,还要在顶端系上一块大概一平米的小塑料布,纺织下雨了雨水直接灌到辫子中间,没办法晒干。一旦短时间内晒不干,就糟糕了,玉米可能发霉、发芽。
剥玉米真不是个好活儿,蚊子嗡嗡的,风扇也不能久开,会冷。爷爷奶奶总是会让娇气的我早点去睡,毕竟生病了就更糟糕了。
昏黄的灯光了,尽是各家秋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