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俨闭了闭眼:“陈素云确实有威胁你,但你的心里也确实想让我失去夏晴,为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还没死,你就想着让你的儿子继承夏家,夏承男,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夏承男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乱,可是夏承俨对她的态度也让她心里更加坚定,她一定要让夏衍进入夏氏,夏家的钱财和权势她儿子一定要得到,她绝对不能让她儿子走她的老路,正因为她现在在夏家没有话语权,她要完全依靠夏承俨,她才会被夏承俨如此羞辱,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儿子遭受和她一样的委屈。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夏承男意识到已经骗不了夏承俨,又开始哀求,“承俨,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就是一时想岔了,是姐姐犯糊涂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幸好一切还能挽回,你就原谅姐姐这一次。
求你把小衍还给我,没有他我真的会死的,姐姐求你,如果你不把小衍还给我,我现在就去死,我去给爸爸偿命,我以死给夏晴赔罪……”
“好啊,你现在就去死。”
夏承男的哭声一僵,心里越发觉得夏承俨冷血的一如既往,可是她不敢随着自己的性子激怒他,她得先把儿子抢回来再说。
“弟弟,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们是亲姐弟,你现在眼里只有夏晴吗?不要这么对姐姐,我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自幼没有母亲,你很清楚小孩子自幼身边没有母亲会有多遗憾多可怜,小衍是你的亲外甥,求你不要让他走跟你一样的路,不要让他那么可怜,他还那么小……”
“是啊,我的路不好走,所以我凭什么要让你儿子的路好走?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夏承男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夏承俨眼里尽是薄凉:“我警告过你,可是你把我的警告不当一回事。
你不是想夏衍继承夏家吗?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有本事和我抢夏氏,夏衍现在已经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他成年以前你别想再见到他,当然,除非他有本事脱离我的掌控跑回来见你这个亲生母亲。
还有,最后提醒你一次,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不要再让自己犯蠢,夏家的名声但凡再因为你有一丝一毫的损失,我让你儿子埋在国外,尸体也不让你见到。”
夏承男捂着胸口,耳边嗡嗡作响,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恨意让她的理智尽失。
“小衍他才五岁!夏承俨,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夏承俨挂掉话。
夏承男紧紧握着手机:“不许挂电话,不许挂,夏承俨你给我说话!啊!”
夏承男再次颤着手回拨,接连几次都无人接听。
她倒在地上,崩溃大哭。
……
阿晋拿着手机冲到夏承俨身边:“那三个人找到了,在距离港城机场三公里外的疗养院里……”
夏承俨眼眸动了动,只是一瞬乱麻一般的线索在头脑里迅速清晰,他翘了翘嘴角,眸子里划过欣喜,她没事,提着的心稍落,但紧接着再次提起,他还是怕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他需要亲眼见到她才行。
随即又是无限的无力痛苦还有恐慌,他在原地踌躇了一瞬,但是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快步跑上了车。
黑色迈巴赫疾行在深夜的港城——
推开门,看见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的小小一团,夏承俨快步走过去,心脏狂跳不止,轻轻揭开毯子看清女孩的睡颜后,他双手不住地颤抖,红着眼一把将人拽起抱进怀里,紧紧搂着怀里女孩,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幸好,幸好……
夏晴吃痛的睁开眼睛,她其实并没有睡熟,她一直在等他。
那三个杀手的行动她早已提前知晓,当时前后两辆车,杀手以为她坐在前一辆,前车的保镖按照她的计划在杀手的那辆车极速靠近的时候对着那辆车猛踩油门,在撞到杀手那辆车之前保镖就跳下了车,旁边就是石栏两辆车除了彼此互撞还撞到了石栏,所以那两辆车才相撞成那副样子。
那三个杀手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被困在残瘪的车里,后面就很好解决了……
她静静的等夏承俨的情绪平缓。
良久,耳边只有男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侧颈一片的湿润,夏晴意识到那是夏承俨的眼泪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一点点的红了眼眶,她搂住男人的腰,埋在他怀里,眼泪越流越凶。
夏承俨猩红的眼从最珍视的唯一失而复得、她并没有受到伤害的狂喜慢慢涌上恨意,推开夏晴双手大力捧着她脑袋,咬着牙盯着她的眼睛厉声质问:“很好玩吗?折磨我很好玩?想折磨我跟我说,我给你一把枪一枪打破我的头好不好?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夏晴止不住哭意,闭了闭眼,眼泪流的更凶,哭的几乎说不出话。
“你不要对我发脾气。”夏晴一边哭一边拽着他的衣摆,她这才看清男人双眼都是红血丝,面容憔悴苍白的不像话,身上的白色衬衫也有斑斑血迹,西装全无往日的平整,整个人狼狈极了,她哭的更凶。
夏承俨红着眼摩挲着女孩的发丝,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眸又红又湿,可怜的让他想立刻将他的心剜出来捧给给她。
他心中的无限酸涩和苦痛要将他撕扯的粉碎,按住女孩的后脑用力吻住她的唇瓣,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夏晴的呼吸被掠夺的干净,不知是唇更痛,还是心口更痛,她顺从自己的心意紧紧依附着夏承俨。
夏承俨的这个吻从恨不得将女孩啃食干净,折磨她让她和他一样痛苦,让她融入自己的血肉和他成为一体再也别想离开他……
夏承俨心里想,他们两个在这一刻就一起死掉算了。
而后又是不忍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一点点吻着她唇瓣上被他咬破的伤口,希望能抚平她的伤痛,他希望她只需要他,只有他能影响她的喜怒哀乐。
他希望她的疼痛、她的酸涩苦痛只有他能抚平。
只有他才对她最重要,只有他是她的唯一,可以影响她的生命,影响她的呼吸,一定要这样才行。
血腥味和眼泪的微咸在两人之间交缠,胸口无限的酸涩和痛苦交织。
夏承俨极力压下戾气和躁意:“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