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也笑道:“洪国师,你以为中原好手就只邓禹、冯异两个?中原的英雄豪杰多不胜数,你要与之相抗,只怕难逃败绩!”
洪武听了这话,不由气往上冲道:“凭我手中这点功夫,就不信对付不了中原的那些英雄好汉。”
索伦道:“国师以为你的功夫就天下无敌了?莫说别的,单是现在咱们漠北作客的一位中原英雄,只怕你就有输无赢。”
洪武闻言大是不忿,冷笑道:“不知是哪位了得的英雄?倒要请教。”
索伦道:“这位英雄就是当年昆阳十三骑之首韩子。”
洪武愣道:“韩子?他在军中?”
舆道:“韩子是客人,在和合城外已住一月多了。索将军,依本王看,韩子的本领同洪国师只怕难分高下。”
索伦道:“难分高下,就已无法逞雄,若有一个比韩子功夫更好的中原英雄,咱们军岂不是有败无胜?又怎能做中原之主?”
洪武大声道:“单于陛下,洪某请陛下发兵五万,若不能打到洛阳,擒来刘秀,洪某甘愿输掉项上人头!”
索伦也大声道:“洪国师休要如此说,你一颗头岂能抵五万军兵的性命!"
洪武听索伦如此说,不觉怒极,正要发作,见舆摆了摆手道:“两位不必争论。其他将军,你们怎么说?”
奇温先道:“洪国师肯打中原,甚是难得。未将愿听国师调遣。”
接着,又有两名万骑长表示支持洪武。原南匈奴的万骑长呼卢齐也赞成打中原。
洪武听这几名万骑长都支持他,更加兴奋道:“诸位将军,大丈夫在世,当立不世之功。当年大汉高祖也只是一名亭长,却能开创二百多年大汉皇朝。咱们单于今天拥有数万骑,还不能同刘秀一争?、”
这一说,又有好几名万骑长表示支持征汉。有几名万骑长本来不支持洪武的,此时也不敢再多言。结果,十三名万骑长倒有八名表示支持洪武的意见,南征大汉。
舆朝众将看看,一挥手,帐下一片肃静,众将静听他的最后决定。
只听舆道:“众将听令。”众将哄然应声起立。
舆接着凛然道:“本单于决定:南征刘汉。奇温将军领兵三万。攻渔阳城入关。呼卢齐将军领兵三万,东行三百里攻城入关。洪国师总领五万兵,西行三百里攻城入关后,直赴洛阳,捉拿刘秀。索伦守卫本土。今日所定之事,不得告知外人,更不准泄漏到韩子、吕云、吕后耳中。若有违犯,立即斩首!”
众将哄然应诺。
忽听洪武叫道:“且慢。”
众人愕然。却听洪武道:“单于,这渔阳城暂不能攻,不然军力太过分散。东路也只宜虚作攻击,有一万军兵足矣。其余十万大军,统由洪某指挥,奇温将军为先锋,自西边一举攻入关内,定能使汉军措手不及。”
舆听了,默然一想道:“好,就依国师计划行事。”
当日夜间,匈奴军中胡笳嘟嘟,不住吹响,待到天明,渔阳城探军报告道,城外敌军不知何时已退得一个不剩了。
浑河子和阴丽华见匈奴兵已退,方向梁斌告别。梁斌问他们的去向,阴丽华道:“自然仍去漠北。”
梁斌惊道:“匈奴同大汉现已成敌国,你们怎能再去漠北?”
阴丽华道:“匈奴现已南北合一,单于舆当年危难中曾蒙我师祖救援,谅他不会不念旧情。况且我们是去访友,又非与他为敌,有何去不得。”
梁斌不知内情,也不敢多说,只得送他们出城。
浑河子和阴丽华直奔都林城。沿途有不少匈奴军士认得他们,所以并无阻碍。
到得城中,一问舆单于果然还在,当即前往求见。
舆听说浑河子和阴丽华一起来到,忙请相见。
浑河子见了舆,劈面就问:“单于陛下,贵国与大汉多年交好,为何你要兴兵进犯我大汉?”
舆道:“前辈错怪本王了。前些天我军冒犯贵国,乃是新投顺的将军误以为渔阳城为西番军所占,这才发兵攻打。待到弄明白并非西番军,当即就退了军马。前辈和阴姑娘不信,可去询问渔阳守军。”
浑河子和阴丽华听了这话,对照当时情景,倒都信了他的话,同声道:“原来如此。那是错怪单于了。”
阴丽华马上急切地问:“单于,韓子和吕家父女可在漠北?我们专来访他们的。?”
舆哎呀一声道:“阴姑娘,前辈,这可太不巧了。韩公子和吕家父女前些天确在漠北,只是在西番军来侵扰之前,已经回中原了。"
阴丽华一听,大失所望,问道:“单于可知他们到哪里去了?”
舆道:“听说他们先去长安,再去江南。”
浑河子道:“这么说,咱们只好回江南去找他们了。”当即就要告辞。
舆忙道:“两位既来了,怎可就去?”
阴丽华道:“咱们是访友来的,既然人已走了,自然不能久留。”
舆道:“起码也该由本王设宴送行。”
两人见舆意甚诚,只得留下来就宴。
阴丽华因未能找见韩子,心绪甚坏,满席珍馔竟尝不出一点滋味,只是闷闷地喝了二杯酒。
岂知平时可喝半坛烈酒的阴丽华,这次喝了二杯酒就头晕眼花,强自挣起精神,刚说了句:“这酒好奇怪呀!”就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面前酒案之上。
浑河子一见大惊,刚要立起,只觉一阵头晕,也扑地倒了下来。
舆见了,微微冷笑,对陪席的索伦道:“这下又消除了咱们的两个劲敌。索伦,你将他们先看守起来,只要洪武大军一进关内,就把他们杀了。"
索伦应诺,让人将浑河子和阴丽华架下。
洪武率十万匈奴铁骑西行,一日疾驶三百里,不到十日,即到汉兵防守最弱的阳谷关。
这日夜半,洪武差遣奇温仅领三千轻骑突袭阳谷关。关内守军只有百人,又毫无防备,不到半个时辰,守军就被全部杀死,竟无一人活命。
待到汉族百姓从睡梦中醒来,已见城内遍布匈奴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