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子等人见其他将士一批一批出发征讨王莽,只有自己却闲居无事,全都有点憋闷。
这日,韩子听得一个消息,说是王莽军由董忠、王寻、王邑领兵十万杀来,首当其冲的正是刚出发的李松这一路一万兵马,敌我兵力众寡悬殊,李松所部处境十分危险。
韩子当即请见刘玄,要求领兵前往救援。正好王凤也在向刘玄请战,于是刘玄就命王凤领兵一万,韩子等人随同去昆阳援救。
李松、邓禹等正在和王凤、韩子等人相见,忽闻昆阳城内战鼓咚咚,声震十里。接着又见城门大开,一队队新莽军鱼贯而出,离城一箭之遥,列成阵势。新莽军不断增多,战阵也逾见庞大。
整整半个时辰,新莽军才摆好阵势,但见人挤人,马挨马,黑压压如乌云一片,人吼马嘶喧腾不息,声势甚是惊人!
王凤见了,连忙传命自己军兵也摆开阵势。义军阵势倒也很整齐,只是人数太少,同新军相对而列,一个像一条长虫,一个却是猛恶的巨兽。
忽闻新莽军中又是一通鼓声,三骑战马腾跃到阵前,左面是新朝大司徒王寻,右面是新朝大司空王邑,中间那个正是王莽的柱梁、大司马江河子董忠。
董忠纵马而出,哐的拔出长剑,指着对阵义军大喝:“无知反贼,王师到来,不早降顺,更待何时?”
他那傲然跋扈的气焰,祁连子和浑河子先忍受不了,两人互视一眼,就要冲出。
韩子道:“慢着。”转对绿林军战士们道:“弟兄们,今日是更始皇帝登基后第一战,咱们却是以少敌多。敌人虽多,却无大用,咱们要以寡胜众。现在我们就派遣一队兄弟,先到敌人阵中冲杀一阵,给敌军以下马威。有胆量的兄弟,就跟我站出来!”说完,拉住马缰走到一边。
邓禹、刘秀、刘縯、祁连子、浑河子、阴丽华、吕云一个个牵马出来,接着王凤、屠建也加入这支队伍。其余军兵、头目,看看敌人那庞大无比的阵势,再看看自己的军马,全都犹豫着不敢动步。
韩子大声道:“还有没有?”
忽听阵后处有人高喊:“有!”“有!”随着有两名年轻军士奔了出来,年纪都在十七八岁,身个不高,却都很精神。
韩子问:“两位兄弟请告姓名。”
一个黑脸军士道:“我叫廖湛!”又指着另一名黄脸军士道:“他叫马宁。”
韩子道:“好样的,请牵上你们的马。”
廖湛道:“我们是步兵,没有马。”
韩子向李松看了一眼,李松道:“牵两匹马来!”声音却带着颤音。
廖湛、马宁刚刚翻身上马,阵内忽又有人喊:“等等,还有我!”随着奔出一个青年姑娘。
屠建一见,忙道:“张翠,你怎么能去!”
张翠一指阴丽华和吕云道:“这两位姐姐能去,我为啥不能去?”
刘秀对韩子道:“这姑娘是屠兄妻子。”
韩子见张翠年纪比阴、吕二女更小,长得倒也俏丽,笑问:“张姑娘,你会武功吗?”
屠建道:“她比两位姑娘可差得远了。”
张翠哐的从身上拔出一把剑道:“你放心,我不会白使这把剑!”说着使了个招式,只见剑光闪闪,武功竟是不弱。
韩子喜道:“壮哉!屠兄自可放心了。”转身点数,连自己只得十三名。当即拉转马头,拔剑出鞘,一声长啸,领头向新军冲去。
董忠等见对方区区十二三骑竟敢向自己十万大军冲来,全都愣了。待到看清领头三人二老一少正是自己多次敌手祁连子、浑河子和韩子,这才心生戒备之意。
十三骑排成一个椎形:最前的是韩子,稍后即是祁连子和浑河子并行,再后是刘縯、刘秀兄弟、邓禹、屠建四骑并行,最后是王凤、阴丽华、吕云、张翠、廖湛、马宁六骑,像一阵疾风席地卷去。
董忠见韩子冲来,立即双眼瞪圆,握紧长剑,运足劲力,劈面就使出十八杀手“金蛇吐信”,长剑朝韩子分心刺来。
韩子见董忠出手就是“十八杀手绝招”,精神一振,使了招自己自韩家剑法变化来的“翠竹挺秀”,长剑当胸迎击。
两剑相碰,锵然一声巨响,董忠和韩子各自身形一晃,二匹战马一起人立而起,长嘶一声,方才站稳。
这是韩子一年多后与董忠的第一次交手,也是自七年前在京城同董忠初次会而以来同董忠的第四次交手。
韩子在京城霸王庙同董忠初次相会时,根本不是董忠的对手,当时董忠使出一招十八杀手绝招“苍龙夺珠”,韩子若不是祁连子和浑河子同时代为挡架,早已被董忠取了性命,而当时祁连子和浑河子也一个折断长剑,一个宝刀受损,董忠杀手绝招威力确实足以傲视当世。
韩子在淮阴同董忠第二次交手,在董忠未使杀手绝招时,同阴丽华联手虽已可自保,然而董忠一使杀手绝招,两人仍是立即断剑落败。
韩子第三次同董忠相逢于华山,那时韩子既练了阴康氏神功,又服食了猪参和硬果,所以在同董忠三次交手时,虽仍不敌董忠的十八杀手绝招,却已能单身力敌又全身而退,使得董忠心里大为吃惊。
此次两人再度相会,董忠是决不敢小视这个年轻人,一出手就是十八杀手绝招。韩子同他硬拼一招,见是各无败象,心头却是大为振奋,因为他所练成的阴康氏神功尚未发出,只是凭自己本身功力,却已能顶住董忠的杀手绝招,这在他同董忠的多次交手中还从未有过。
董忠和韩子一招刚过,浑河子和祁连子也已冲到。王莽军中王邑、王寻齐出,分别截住浑河子和祁连子杀起来。
董忠见一招使出韩子并未退缩,心中一凛,情知韩子功力又有长进,好在他这一年多也功力大进,更服食多样大补之物,不怕使用杀手神招损耗精力,当即又使出十八杀手第二招“苍龙夺珠”,长剑如腾蛇飞龙,疾如电闪直点韩子喉间。
这一招正是当年京城相会董忠使过的杀手,不同的只是比那时速度更快,劲力更猛。韩子见董忠剑尖一晃,即已知其招数,也晃动剑尖使出一招自创的破霸剑“星河牧牛”,长剑缓缓一晃,铮的一声,董忠剑和韩子剑各自弹开半尺,又是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