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子又气又怒,就要手上发力把李松双臂拗折,岂知眼睛一酸,鼻孔跟着一痒,立时浑身乏力,倒在地下。
与此同时,韩子也倒在了地下。
李松哈哈一笑,拍手喊道:“请三位爷!”
应声而来的竟是店家。他奔到一家客房门口大喊:“李爷有请三位爷!”随即喊了一个伙计,两人一起把韩子和祁连子拖进李松房内。
李松住的是一间宽大的上房,韩子和祁连子被拖到房内地上。房内一张方桌,四把椅子,李松请来的“三位爷”先后走进,不去就坐,全都惊奇地看着地上的韩子和祁连子。
这三个人,身材都很雄壮,领头的有三十多岁,叫王匡,第二个就是他兄弟,叫王凤,二十七八岁,第三个却是半年前被北匈奴单于舆赶出大漠的岑辉。
岑辉一见韩子,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个小子。”
李松忙问:“岑兄认识这小子?”
岑辉道:“李兄,你是怎么抓到他们的?”
李松道:“我正要禀告三位兄长,这一老一少要想坏我们那笔大生意,还把两个胡人一起带来,我只得用断魂尘将他们放倒。”
王匡忙问:“两个胡人呢?”
李松道:“已经没气了。”
王匡惊道:“这怎么可以?我们拿了他们的银子,岂可再害他们性命?”
李松垂首道:“小弟万不得已,伤了他们。请两位兄长处罚。”
王匡道:“处罚又有何用?”
王凤道:“这事要传出去,我们还怎么竖旗?”
李松道:“事至今日,小弟看,只有将那两个人,”说着朝地上的韩子和祁连子一指,“一起杀了算了。”
王匡一惊,回视王凤。
王凤还没说话,岑辉忽然叫道:“这两人可杀不得。”
王匡喜道:“对对,我们志在救民,岂可滥杀无辜?”
岑辉却道:“王大哥,你知这二人是何来历?”
王匡摇头:“不知。”
岑辉道:“你们听说过天下四大高手吗?”
王凤道:“这岂能不知?四大高手,乃是江河子董忠、祁连子林冰、浑河子张隆、火山怪李冥。”
岑辉指着韩子道:“此人名叫韩子,我识得他时还不知他的来历,后来才知他就是祁连子的徒孙。这老儿我猜就是祁连子。”
王匡一愣,大喜道:“若真是祁连子,可真是天助我也。”
王凤也高兴地笑道:“咱们谋大事,就是要祁连子这样的人帮助。”
岑辉道:“两位老哥且慢高兴。我同这韩子曾有过节,今天他们又被李兄做了手脚,只怕他们不肯与我们共谋大事。”
王匡道:“咱们晓之以理,动之以义,总不成眼睁睁让英雄豪杰跑掉。”
王凤道:“就算他们一定不肯与我们合伙,也是结识一个朋友。”
王匡点头,目视李松。李松只得赶快取出解药,解去两人的“断魂尘”之毒。
祁连子和韩子一醒转,马上跃身跳起,一言不发,同时扑向李松。李松急忙朝王匡、王凤身后躲,王匡伸臂挡住祁连子,王凤挡住韩子,四掌相对,王凤退了三步,王匡却退了六步,还是稳不住身,腾的坐倒在地。
岑辉哈哈大笑道:“祁连子果然名不虚传。”
韩子一见岑辉,怒道:“原来是你这狗贼!”嗖的抽出剑来,喝道:“今天休想活命!”
李松突然闪身出来,大喊:“慢着!”
韩子瞪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松道:“什么话说?人家救你的命,你还不让人家活命,天底下有这种理吗?”
韩子一愣,看了祁连子一眼,马上明白过来,说:“岑辉,你不杀我们,是否想让我们跟你干伤天害理的事?老实告诉你们,休想!”
岑辉哈哈笑道:“韩兄,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岑辉虽然武艺有限,岂是鼠窃狗偷之辈?来来,先给你引见两位朋友。”他指着王匡兄弟俩:“这两位王兄,是亲哥俩,大哥王匡,同王匡太师姓名相同,却是敢问人间不平事的好汉,新市人,十年前,为救本乡民女,杀郡令后逃走,王莽篡汉后,回到乡间,又为救乡邻,杀了王莽的郡令,再次逃走,现是古浪外乡百姓头领。兄弟王凤。”
王匡、王凤一起向韩子、林冰拱手。王匡道:“久仰祁连子老前辈威名,今日有幸拜识,请多多教诲!”
祁连子哼了一声说:“岂敢。老夫倒要请教,将中国女子卖与西番,如此狗屁之事,算作什么英雄好汉。”
王匡一听,马上面皮变色:“老前辈此话怎讲?”
李松忙道:“这还是说的那笔生意。其实这是误会,祁连子前辈,那两个胡人实非好人,我同他们做的是丝绸生意,赚的银两我自己也无份,都是交王大哥留作举大事用的。王大哥、王二哥,我是不是这样做的,你们可是明白的。”
王匡道:“你没有贪财是不错,可是这卖中国女子,到底怎么回事?”
李松道:“我又怎能知道?今天他们两位同那西番一起来,我怕他们对大哥不利,才出手制他们的,幸好两位好汉没有事,否则我也是后悔莫及。”
韩子冷笑道:“你真的不知?那三十名姑娘不是你卖给西番的?”
李松恍然道:“你是说三十位姑娘的事呀!那是代西番装运丝绸的,运完就各自还乡的。”
王匡道:“这真是误会了。李兄召来的这些姑娘我知道,这个镇上就有两名,两位若是不信,可找她们来一问就明白了。”
王凤立时让店家去传唤,不久就带来了两名青年女子。那两个女子果然就是在古浪城放回来的,见到韩子和祁连子,又惊又喜,连声说:“多谢两位恩公相救,否则我俩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说着跪下叩头。
祁连子扶起她们说:“你们三十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年岁较长的女子说:“我们本是讲好为西番搬运绸缎的,没想到那城里的店家同西番连同一气,说是有人将我们卖了,每人一百两银子,谁要回去就交银子。他们又说,城里到处有人监管我们,谁敢私自逃走,杀死无论。我们正在急得寻死觅活,你们两位到了,那西番只好放我们回家了。”
韩子和祁连子这才消除疑虑。
韩子问:“你们其他姐妹都回家了吗?”
那年幼的女子说:“不,有十多个姐姐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