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墨竹就等着丽嫔娘娘给自己找由头将自己给惩罚一下呢,却没想到一直没动静,难道是要来个大的?
这样一想,倒是让墨竹有些着急上火,不过是两天的功夫有,这嘴上都起来燎泡了。墨竹倒是没觉的有什么,花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薄荷膏子,这会子正给墨竹往嘴上抹呢。
“难道是这天太干了,你都给上火了不成?不过说来这也挺好的,不在娘娘跟前伺候,还可以用用这样的膏子,不然的话,这味道这么大,你可不能往跟前伺候的。”
这絮絮叨叨的,墨竹倒是觉得花儿和她妈一个性子。
将那膏子抹好了收起来,然后花儿一转头,看到了在门后放着的一个雨伞,“这伞不像是我们安和宫的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墨竹倒是佩服花儿这样好的眼力,“确实不是安和宫的,前两天下雨,我从兵仗局过的时候,有公公看我可怜,便将伞借我了,这几天忙,倒是给忘了还了。”
花儿的神情有些不对,“当真是随意的一个公公?万一是哪个公公看上你了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伞还是我开口要的!”墨竹道。
花儿一脸我放心了的表情,“那便好,不过这伞你还是快些还了去,要是被哪位公公误会你想与其交好,才是麻烦呢!”
“交好?若是心地不错,又怎么不能交好了?”墨竹一愣,难道这宫中还不许交个朋友了?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当初怎么只将你脑子给打坏了,怎么没将你小命给收了去呢,这要是误会了,是找你做对食,你难道还真是想将这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没根之人的身上啊!”
这说的可是够明白了,墨竹这才发现,花儿是对公公们有些厌恶的。
“这倒是不会,我赶明就去还了去。不过你倒是对公公们没多大的好意啊!”
花儿压低了声音,对墨竹进行了一系列的科普,从对食上,到公公们的阴险狡诈上,反正按照花儿的活法,这些个没有根的男子,心里都是有些不正常的。
再说了,宫女二十五便可以外放出去了,可是公公却是要一辈子在宫里的,到时候宫女出去了,找不到很好的人家,也可以找些穷苦一些的嫁了,也没得和那些没根的人牵扯一辈子。
总结下来,墨竹心叹,可能大部分的公公表现出来的是有些问题的,但是也还是有好人的,不过这类别歧视是要不得的。
又一想,自己也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这里的宫女想来都是和花儿一样的性子,劝也没用,便不在说话,转而是说起了别的,两个人聊了一会子,墨竹就又去忙活别的去了。
过了几天,锦言从武器库中拿了一盒子的手铳出来,刚进了兵仗局,就看到了一个宫女,在门口站着,手中还拿着一柄雨伞,正是安和宫里的墨竹。
锦言想起了那天的那个环抱,心里一突,但是却是低着头,捧着手铳盒子,权当看不见。墨竹明明都看到锦言抬头看到自己了,但是却匆匆走开了,自己有些不解这人怎么还当看不到自己。
跟在锦言身后的德宝小声的嘀咕,“干爹,那姑姑又来了哎!”意思很明显,你这绕过人家算是怎么回事?
锦言压低了声音,“多嘴!”
随即就看到了一双粉色的绣鞋,出现在自己看着的青石板下,墨竹已经站在了锦言的身前。
德宝扯下笑,“姑姑看着面善,眼熟的很,不知道是那个宫中的?”这人来人往的兵仗局门口,自然是要装成不怎么熟稔的样子。
“这位大人好,我是安和宫中的墨竹,今天是来还伞的。顺便还有事情和锦言掌司说。”墨竹有些不明白德宝为什么要装成第一次见自己的样子,但是还是有礼有节的回答了。
德宝笑着道,“姑姑可真是客气了,我们当不得大人的。”
锦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压着嗓子,“墨竹姑姑,跟我来吧!”说着将手中的匣子给了德宝,然后带着墨竹进了自己的屋子。
德宝跟在身后,只能是捂着嘴的在笑了,原本在从兵器库房中取出来的东西,可是宝贝的很,干爹都不让自己拿的,现在倒是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墨竹姑姑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呢。
看着墨竹姑姑虽然是一身低等宫女的袄裙,但是长得还是清丽的很的,所以会不会是干爹的桃花呢!
那边的锦言可没有这么想,直接的将门一关,避开了德宝和众人讯问的目光,然后开口,“不知道墨竹姑姑来找我何事?”
墨竹那伞给递了过去,然后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和自己上一次来是一样一样的,不过就是桌子上的东西给变了,上一次的是兵刃,这一次的是火铳。
墨竹不知道现在身处的是什么朝代,只知道开国皇帝是姓赵不姓朱,但是开过皇帝做的事情和明皇帝一样,可是在几代皇帝之后却是变了,和墨竹印象中的明朝不一样的。
所以这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活下来的心思也被墨竹给打消了。不过明朝也出现了火铳,现在也有火铳,而且很多的衙门设置都是一样的,看起来,算是平行时空吧!
“那个金锞子,我。”墨竹磕磕绊绊的也没想好怎么说。
锦言低着头,墨竹只能看到他的发冠,“事情没办,自然是会还你的。”说着便要去取。
墨竹哪里是来要东西的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问问,这个金锞子可以先存在你哪里吗?因为上次娘娘虽然是没罚我,但是指不定就有下一次了,所以想先给您。”
这样的请求,锦言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微微的抬头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宫女,这人就这样的想死吗?自己多想活着啊,为了活着拼了全力,而这人却和自己完全的相反。
墨竹也发现了锦言在偷偷的打量自己,说真的,锦言虽然看着年岁不大,五官没长开,可是却能看的出是个眉清目秀的人物,稚气中透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沉稳来。
这模样说真的还是很好看的,墨竹看了一会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眼神都没地方放了,眨巴着眼睛道,“火铳只能是单发的吗?要是能连着发,岂不是方便?节约了上药,点火的时间呢,将里面按上一个火折子,用隔火的东西一挡,用的时候,将那东西一扒拉,岂不方便。”
墨竹完全是没话找话说了,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锦言公公是个杀人及其利索的,但是墨竹却莫名的不害怕,觉得这人是个有原则的人。兴许是因为当初这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推开了自己,所以自己觉得他不是一个占人便宜的人?
“好,那便依姑姑所言。”
墨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锦言这样,倒是有一丝的慌张,忙行了礼,然后匆匆忙忙的便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不知道是怎么了,丽嫔娘娘却是好脾气的很,听闻是有个新来的伺候的,在内殿扫地的时候,做的不干净,被娘娘发现了,但是丽嫔也没发火,只让那宫女再细细的打扫一遍,这让墨竹和花儿都有些惊讶。这是哪里来的怪事啊!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墨竹惊讶了还没两天的时候,便传来了更让人吃惊的消息,丽嫔娘娘说身子不舒服,请了太医院的院使来,诊断出了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又找了院判了,都断定是怀了身孕的。算是整个皇宫的喜事了。
这个时候墨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丽嫔这样的小心,不过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啊!
当天晚上,花儿数着今天因着丽嫔娘娘怀有身孕得到的赏钱,一边压低了声音。“你说我们两个要不要赌一赌。”
墨竹见花儿数大子的模样很是可爱,像是一个小财迷,“你想赌什么?”
花儿拿出了几个大子,放在矮案上,“赌娘娘的这一胎啊!能不能生下来!”后面的是压低了声音,墨竹几乎都听不到了。
这话一出,吓得墨竹直接用手捂住了花儿的嘴巴,“不要命了是吧,这样的话都往外面说!”
其实花儿不说,墨竹也知道,现在这一胎不好说。丽嫔的娘家爹不过是个户部的五品郎中,就这还是在丽嫔进了宫后,得了宠爱,景熙帝提拔了的。五品啊,娘家没多少可以依傍的。宫中的后妃位置都是满了的,皇子便已经是有三位的,还有一位是嫡出的,公主也有两位了。所以说,这皇后,妃中大都是生育了的,而且家世都还不错。
再来一个,不用想,墨竹都知道,丽嫔这是看上了贵妃或者是皇贵妃的位置。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丽嫔是真的敢想!
可是丽嫔敢想,其他的皇后妃子难道就没有心思吗?
还有这皇帝是有些昏庸不假,但是真的能让丽嫔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坐到那样高的位置吗?
不过墨竹和花儿再怎么打赌也改变不了那些上位者的心思,只当是说宫中秘闻一样的说了一会,想着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便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