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合?”
“纪先生别开我玩笑了,我俩才认识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余笙几乎半秒都没犹豫。
如果和纪时修这样的人结婚,就如同把两人放在一架极度失衡的天平上。
高攀要吞一万根针。
在资本家的世界里,婚姻相当于一桩商业合作,纪时修这样的人也万万不会做赔本生意。
况且父亲留下的遗嘱是不可逆的。
所以余笙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
“我没和你开玩笑。”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缓。
余光不经意下敛,那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腕间游离至掌心,手骨欣长圆润,温热的指腹顺着她的掌纹缓缓勾勒。
他仿佛知道自己的手很好看,也仗着自身优势循序渐进着。
真的好会!
眼前的情景让余笙大脑片刻空白,仿佛被侵入了某一刻的羞涩片段。
两人之间流淌着股无形的暧昧之意。
见余笙垂眸不语,纪时修继续添柴,
“难道余小姐不相信一见钟情?”
此语瞬间惊醒梦中人。
余笙收回游荡的思绪,语气笃定,
“纪先生,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然而冲动过后,我们都必须回到现实。人一旦生出僭越的想法,是要付出代价的。”
真是难得的清醒又理智的女人。
纪时修没想到自己30年里第一次对风月产生兴趣,却碰上了个高低不接,软硬不吃的硬茬子。
气氛蓦地僵持,几分钟后余笙决定主动结束尴尬,
“纪先生,谢谢你的早餐,还有昨晚的照顾,时间不早了,即使不用去荣园,我也还有别的工作。”
对待最佳猎物,必须要有最强的耐心。
纪时修将手缓缓抽离,脸上笑意不减,
“好,昨天余小姐衣服脏了,我已经让秘书一大早去置办,你先去里面洗澡收拾一下,我马上让他把衣服送过来。”
余笙,“纪先生,不必麻烦,我,”
纪时修打断她,
“如果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拒绝就太见外了,还有,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谢谢你,纪,时修。”
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语气难免有些生涩,说完之后余笙像逃难般迅速朝房间走去。
…
纪时修望着余笙的背影,
宽大的t恤只勉强盖住了上半身,随着走路的弧度,两条白皙匀称的秀腿不断晃着,直至全然消失在视线里,浴室里水声响起,他拨通电话,
“昨天交代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金秘书,
“纪董,衣服已经按您的要求买好了,我正在停车场等您通知。”
“嗯,送上来吧。我要先离开,你留下送她。还有,帮我查查余家的情况,特别是余笙父亲遗嘱的事。”
金秘书,“好的,纪董。”
纪时修,“查到后叫上律师一起来见我。”
他的话让金秘书一愣,“律师?”
“嗯,有问题?”
金秘书不敢再多问,
“遵命,董事长。”
…
洗完澡出来,余笙看到床上放着两套全新的衣服。
一件是Balmain的经典白色针织裙,传统垫肩设计,金币扣,很适合工作的时候穿,温婉中又不失凌厉的气场。
另一件是新中式套装裙,上身是肌理感极强的黑色中袖旗袍,下半身是白色水墨晕染半裙。比起传统旗袍,更有层次感,端庄之中,灵动摇曳。
不得不说纪时修是个观察十分细致的人。知道她喜欢巴尔曼的同时,还考虑到她工作时要穿正装,所以准备了两套衣服。
余笙默默选了第二套,穿好后正准备到客厅对纪时修致谢,却被金秘书告知他人已经离开了。
经过一路的沉默余笙终于回到香室。
与Urus发动机轰鸣声同步响起的还有乔沐的惊呼,
“笙笙!你居然旷工!快说,刚刚送你过来的是谁?你绝对有事瞒着我!”
余笙拉着满脸惊愕的乔沐走进店里,看到助手,她巧妙地岔开话题,
“佳佳,荣园今日的熏焚弄好了吗?”
郝佳,“余老师放心,纪家那边一大早就有人过来接我,全部处理妥当。”
余笙点点头,假装漫不经心看向乔沐,
“看来还是‘包’管用啊,乔美人竟然为了生日礼物大早就过来守我。”
乔沐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别想躲过盘问,给我老实交代。对了,你昨天不是去见相亲对象吗?你不会是?”
余笙当即刮下一记眼刀,
“收起你丰富的想象力!很不幸的告诉你,两个相亲对象都黄了,我还因此被灌醉,闹了场笑话。”
听见她的解释,乔沐的好奇心被勾得更深,
“那你旷工的原因?还有刚刚送你来的人?”
“这件事的发展简直就像狗血电视剧,”
接着余笙波澜不惊的把自己和纪时修的再次相遇,以及后续发生的过程完完整整给乔沐讲了一遍。
“笙笙,我感觉你大运来了!”
得知事实后乔沐若有所思的感叹着。
余笙觉得她跑偏了,
“我信你个鬼!身为我最好的朋友,不为我相亲接踵失败默哀,还胡诌什么大运来了。”
乔沐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激动不已,
“直觉告诉我,这位神秘的纪先生,说不定就是为了你回鹿海的,至于后来你们的相遇,全都是他的精心安排!”
余笙无奈撇撇嘴,
“世界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想象力丰富又喜欢脑补的女人,所以多了许多桩风月冤案。”
她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橙汁,拧开瓶盖后递给她,
“补充点维生素C,冰的,等放常温后再喝。别忘了今天请我吃饭的事,现在我要忙工作了,你先自己乖乖呆一会儿。”
乔沐接过橙汁,
“好好好,劳模,鱼我已经定好了,花了血本呐!那我的包?”
余笙抿唇一笑,
“下班就去取!”
…
在等余笙下班的时间里,鹿海百晓生也没闲着。
乔沐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倾尽自己的人脉调查了纪时修的所有事情。
射手座,母胎solo至今,零绯闻,资产多到难以预估。
因为家族生意,常年游走于世界各地,所以行踪不定。
不喜与人接触,就算回到鹿海,身边常伴左右的,只有秘书和司机,最不爱搞形式主义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