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询问完和大致检查现场之后,脑海里出现了几个新的谜团。
姬捕头与蒋细狗的争执,但姬捕头却对此事的描述也是轻描淡写的,但我总觉得,他与蒋细狗的关系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死者的外套不见了,这很反常。如果这个房间真的像姬捕头说的那样,在他们进来之前,是完全处于密闭的,那这件衣服一定还在屋内,不会凭空消失的。
衣柜中的布带,中间部分脏兮兮的,肯定是被拿出来用过的。昨天刚到蒋家的时候,好像看到有几道布带悬挂高处。
问起过节之事的时候,张三似乎有些慌张。况且他还有机会在糕点里面做手脚......真是他报复杀人也说不定。
在蒋细狗身上没有发现试探伤,如果是自杀的话这很反常。而从他杀的角度看,没有搏斗或者摔倒造成的伤痕,也颇为奇怪。在蒋细狗的衣服上还沾有糕点碎屑,应该是被迷晕之后被人杀害的。会是谁?他又是如何离开这个密闭的房间?
门闩是我挂上的,我初醒来的时候屋内只有我和蒋细狗,直到姬捕头破门而入。而房间里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那个木门。凶手是如何做到,在不摘下门闩的情况下离开现场的?或者反过来想,他又是如何在屋外把门闩挂上的?
带着这几个疑问,我来到蒋大毛身边又对他问了几个问题。
“你伯父死的时候穿着里衣,带着鹿皮帽,贴着假胡子,这种装束并不常见。”
“他那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酷似狗的外表,刻意这么打扮的。”
“那件不合身的怪异外套也是所谓的为了遮掩自己身材矮小吧?”
“怪异的外套?你是指他经常穿的那件异域风衣吗?”
“对的,就是那件用绸子做的风衣。”
“风衣是伯父按照异域书上的图找裁缝做的。为了做这么一件衣服,他请了附近最好的裁缝,用了最好的丝绸,也花了不少钱,但效果嘛.......”
“我在意的是这套风衣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出现。”
“你是说伯父的风衣凭空消失了?”蒋大毛一脸惊恐的对我说道。
“也许是被凶手带走了......”为什么我在我说完风衣不见了的时候,蒋大毛会如此惊恐?
根据蒋大毛的描述,这件风衣是蒋细狗花大价钱找人定制的。风衣是蒋细狗为了掩盖自己矮小丑陋的三个“特征”之一,几乎不离身。这么重要的东西,理应被留在案发现场才对.......但是,它却不在屋内。只有凶手离开过房间,外套应该是被他带走了。凶手一定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喂喂喂。小子,你已经里里外外的看了几遍了,也该跟高大人说说你的推理了吧?要是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浪费时间了,带上镣铐,乖乖跟本捕头回衙门吧,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还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姬捕头走进拿出了镣铐对我说道。
“行吧!”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也必须和高县令聊一聊了。
“高大人,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这个案子了。”
“既然如此,那你说说看。”
“死者被发现时,这个房间处于‘密闭’的状态。墙上的窗户钉有木条不能进出,唯一的出入口是屋门,又是从里面被挂上了门闩。当屋门被再次打开时,屋内只有我和死者俩人。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甚至包括我自己,都会本能的认为.......凶手就是还在屋内的人---我。这一来。我们都便忽略了屋内藏有第三人的可能。”
“哼!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第三个人能藏身于何处?”还没等我说完姬捕头就插话道。
“当然是衣柜啦!衣柜里的种种痕迹都表明,不久之前里面藏过人!”
“屋......屋内还藏有一人?!藏身于衣柜的人是凶手么?”高县令听到后一脸震惊的说道。
“的确......如.......”我本来是想说,凶手先躲在柜子里,在我和蒋细狗都吃了糕点晕倒之后,溜出来杀害了蒋细狗,在嫁祸于我。但似乎于记忆中的情景发生了冲突。
“哼!小子,你如此犹豫,支支吾吾的,是编不下去了吧!”正当我不知如何继续说的时候,姬捕头一脸看小丑一样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昨天我到的时候,这个衣柜就处于从外面锁住的状态.....如果凶手是藏在里面的人,他是不能从衣柜里面出来杀人的。不过这个衣柜的布局,确实让人疑惑。如果藏身其中的不是凶手,会是谁呢?昨天到达蒋细狗家是我自己为了防止他逃跑亲手从屋内挂上的门闩。理论上在那以后,就不太可能在有外人进入现场了。当时屋内的情况也与现在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床底下堆满了小黄书,衣柜也上了锁。而且有近期藏人的痕迹,那也只有屋里唯一能藏人的衣柜了。之前的血迹分析已经证明,案发时除了我和蒋细狗,还有第三人,也是本案的真凶的存在。如果昨晚藏在衣柜里的人不是凶手,那就只有可能是这个人了。
“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如果衣柜藏得不是凶手的话.......那就只能是蒋细狗自己了”。说完我变指着躺在地上的蒋细狗。
“哈哈哈......一派胡言!蒋细狗为什么要躲进自己家的衣柜里?躲猫猫?还有心机之蛙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要一直摸你肚子?你小子是不是编不出理由了,就开始胡搅蛮缠了是吧?”等我说完,姬捕头立马就来反驳我了,突然才想起那句在我穿越之前经典的名梗,在这个异世界根本就没人能懂。
“那是仅存的可能性了,当你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即使在离奇,也是事实真相。”我对着姬捕头说道。
“蒋细狗进入衣柜中的理由是什么? ”高县令也好奇的问道。
“不,他不是自己躲进衣柜里面的。而是被人藏进去的。”
“如果昨天藏在衣柜里的人是蒋细狗,那你见到的人又是谁?”
“对啊,你不是说,你挂上门闩后,只在屋内见到蒋细狗一个人吗?”姬捕头问道。
“我想,昨天我在这间屋子里见到的人并不是蒋细狗。而是凶手。昨天我到达蒋细狗家时,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回应。”
“既然你昨天见到的不是蒋细狗本人,早上见到尸体时怎么又认不出来了?”
“昨天我们见面时,他压低帽檐,带着假胡须,又一直背对着我。那个时候真正的蒋细狗,应该已经吃下带药的糕点了,被凶手藏进了衣柜里。”
“照你这个说法,那这个房间里面的确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姬捕头,你怎么看?”
“哼!不过都是一些猜测罢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藏在衣柜里的人就是蒋细狗?”
“首先,蒋细狗的头发上能闻到轻微的樟木香,这能证明曾经在衣柜里呆过。这个衣柜是樟木所制,有香味,可驱虫。衣服放在里面一段时间,会染上香味。蒋细狗的衣服染香,头发却不该染香,除非......蒋细狗在衣柜里面呆过,并且他的头是一直贴着柜板的。”
“你不要忘了,蒋细狗平常是戴着帽子的。他的帽子在衣柜里放着染上了香味,在染到头发上也是可能的。”
“不,这顶帽子上没有香味,因为经常戴帽子的人是不会把帽子放进衣柜的!”
“倒是有几分道理,本官很想知道,你在死者的尸体上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大人请看,死者领口有一些糕点的碎屑,说明了他曾和我一样,吃下了被下了药的糕点。死者被人连刺三刀,身上却无抵抗过的痕迹,也侧面应验了这一点。死者贴有假胡须,却不牢固,明显是被人摘下来又贴上去的缘故。这些细节都在印证了我刚才的推论。昨天我见到的蒋细狗,是凶手假扮的。”
“不错不错!这番分析很在理!但是你忘了一件事,直到我破门而入,屋子一直处于反锁的状态!凶手是怎么做到在反锁门闩的情况下离开屋子的?”姬捕头插话道。
“是啊,大门是唯一的出入口,而且门闩也只能从里面挂上。”高县令也跟着说道。
“大人请看,这便是破解门闩之谜的关键证据。我拿出了那截木茬子。这个木茬子并不是落在柜板上,而是出现在一堆洗净的衣服中间。最重要的是柜板的材质是樟木所制,而这截木茬子是松木的材质和门闩是一样的。根据和那个断了的门闩对比发现就是门闩上的。门闩是在姬捕头破门而入的时候断的,而衣柜明明一直上着锁,也是刚刚打开的。这就说明了极不正常。”
“这就奇了个怪了!为什么木茬子会出现在上了锁的衣柜里?”
“是什么理由导致木茬子在衣柜里出现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木茬子进入衣柜的时间,以及这个时间所揭示的事实!”
“那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说你的推理。”
“很简单,木茬子会出现在衣柜里,说明它从门闩上断裂的时间,比衣柜上锁的时间要早。也就是说,门闩断的时候,衣柜的门还开着。这就说明了在姬捕头踹开门之前,屋门上的门闩就已经断了,换句话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密室!”
“我就说,这个门怎么一脚就踹开了!我还以是我天生神力,威猛无比咧!”
“凡有接触,必有痕迹。凶手自以为做了天衣无缝的的杀人嫁祸计划,却百密一疏,不慎将木茬子落在了衣柜中。这截小小的木茬子,不仅暴露了他的诡计。更让我顺藤摸瓜推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杀死蒋细狗的凶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