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椅子上的阮婳,头微微向后仰,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这或许就是她以后的每一天。
想不到她最终还是返回过去,生活在阴沟里。
寒风吹拂着她的卷发,几丝发丝绕颈。
女人并未理会,双眼阂上。
静静的坐着,听着风吹过的声音。
寒风凛冽,身体感觉到冷,证明她自己此刻还活着。
梅姨见外面风大,拿来一张毛毯替她盖上。
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
模样长得真好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若不是嘴唇的肿胀影响了整个美观。
一定是个独一无二的大美人。
梅姨轻声地离开,小声地给先生汇报情况。
就这样,阮婳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一星期过去了,厉寒屿没有踏入过这房子半步。
梅姨每天准时准点向他汇报阮婳的情况。
尽管每天的情况都是一样,还是一一必报。
子夜时分,躺在床上的阮婳,开始有了情绪波动。
一星期过去了,她想女儿,想要见甜甜。
她想打电话给靳婔儿,可被限制了通信。
内心犹如千万条蚂蚁在钻,让她生不如死……
她此刻急需酒精、香烟,麻醉自己那颗还在跳跃的心。
找了房间整整一圈,也没见到。
系好睡袍,穿上拖鞋。
火急火燎地跑下楼,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
或许是因为没找到,压制自己内心情绪的解药。
犹如瘾君子犯了毒瘾。
内心深处压抑太久的情绪,在瞬时全部爆发出来了。
她疯狂地砸东西,客厅的物品无一幸免。
从睡梦中听到巨大声响的梅姨,慌忙起床下楼查看。
望着破碎的物品,洒落在客厅各个角落。
现场像是被打劫了一样。
女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有种濒临死亡的绝境……
吓坏了的梅姨,快步跑上前。
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她泪流满面。
手掌心上全是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痕迹,有些玻璃碎渣还刺进了皮肤里。
血一直流个不停,
挡也挡不住。
一时慌了神的梅姨,赶紧跑去房间拨打了厉寒屿的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那端便接听了。
电话那端传来圆润饱满的声音,“梅姨,怎么了?”
急得团团转的梅姨,火急火燎的说:“先生,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小姐……小姐她……”
着急的梅姨,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闻言。
电话那端啪的挂断了电话。
一时不知所措的梅姨,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下楼回到客厅,只见女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双眼呆滞地盯着手掌心流血,任它一直流……
一星期都住在办公室的厉寒屿,一接到梅姨的电话。
火速赶来,一进家门。
只见满地狼藉不堪,梅姨坐在一旁吓坏了。
厉寒屿让受惊的梅姨先回房去休息,明日再来清理干净。
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呆滞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眼空洞。
手掌心上一直在流血。
厉寒屿俯身弯腰拿来医药箱。
看着手掌心上血肉模糊,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出碎渣。
他每夹一下,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疼一下。
而面前的女人,还是如刚才一样。
不疼,不哭,不叫,不说。
面无表情的坐着,像个石雕似的。
男人随后帮她清理干净伤口,上药包扎伤口。
厉寒屿俯身弯腰,双手往腰一拦,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将她放置在床上,褪去浸染了血渍的睡袍。
身上的低胸吊带蕾丝睡裙,将她的性感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望着如此妖娆性感的比例曲线,男人强忍住内心深处的欲望。
替她盖好被子。
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袍,往沐浴间缓缓走去。
在寒冷的季节,他任冷水冲刷掉身心的疲惫。
降减身体内的欲火。
良久。
他才从沐浴间出来。
轻轻走近床边,女人已经闭眼入睡。
仔细端详一番,发现她唇上的血痂已经完全好了。
洗漱台上的那支药膏,还是完整无缺的放置在那。
他缓缓走向房间门,打开门,关上灯。
朝旁边的书房走去。
听到开门阂门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越离越远。
躺在床上的女人,倏然睁开了双眼。
任眼角的泪水透过脸颊划至耳旁,浸湿了两旁的枕芯。
手掌心传来的锥心刺骨感,足以击垮她长满刺的内心。
疼痛感灌溉了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无法忍受锥心痛的她,终于开口哭喊了出来。
“啊……啊……”
咬紧牙齿,拼命躲闪传来的阵阵刺痛。
在书房里的厉寒屿,依稀听见了她的哭喊声。
快步跑进卧室,打开灯。
看见床上的女人,正在与手掌心的疼痛苦苦作挣扎。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身躯。
此时的女人,犹如在大海中溺水抓住了那根浮木。
闻着熟悉的味道,她咬住了男人的肩膀,紧紧咬住。
手掌心的锥心痛一来,她咬厉寒屿肩膀处的力度也更深。
男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疼痛。
一手揉进她的秀发,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直到她入睡,才松口。
望着怀中入睡的女人,厉寒屿的心里疼痛万分。
或许身体疲惫,这段时间都没睡好觉。
他抱着女人,瞬间便入睡了。
怀中的女人也没有再苦苦挣扎。
第二日。
醒来后的阮婳,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
她火速跳下床,快步跑下楼。
发现客厅里只剩下梅姨,正在俯身弯腰清理干净地面。
阮婳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给梅姨增添了许多麻烦。
顿时,心里愧疚不已。
移动脚步上前,阻止了梅姨手中的动作。
“让我来弄,昨晚吓到你了,对不起!”
另一只手拉着梅姨的胳膊,微微一笑,轻柔说道。
从未听她说过话,此时梅姨惊讶不已。
想不到她人长得漂亮,声音也这么好听。
只是脾气有些怪异而已。
“无妨。小姐,你说话声音真好听,我可喜欢了。”
梅姨亲切地说道。
“叫我阮婳吧!小姐这称呼我不太习惯。”
女人脸上露出一抹诚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