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触底
什么都知道，之前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但此时看见平日里生龙活虎非常健硕的高桑，就那样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时， 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颤动。
周芸芸想要上前查看高桑的情况，但被警惕的沈黛和李钧遮挡住。
她眸光一凛，正要开口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
拿出来一看，是小丑打来的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的小丑已经得知消息，狰狞刀疤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周芸芸紧了紧手指，犹豫两秒还是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小丑哈哈的笑声。
“他们人呢？”
周芸芸转过屏幕，将镜头对准了沈黛和李钧。
见到两人狼狈的模样，小丑忍不住发出尽兴的大笑。
“你们到底是有多蠢啊？”
沈黛冷笑，面对着镜头也没有丝毫慌乱，镇定嘲讽：“呵呵。”
小丑微眯眼，爱死了沈黛这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你再挣扎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迟早要回到我的手里？”
“哦，那又怎么样？”
沈黛手里举着枪，神情冷傲：“大不了把我的尸体搬回去，你看唐柯还会不会把药剂给你？”
小丑的笑脸有一瞬的僵硬，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阴森森的笑道：“沈黛，你很有种，但是！”
小丑突然出画，再次回到屏幕时，他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这人沈黛太熟悉了，惊得她险些连枪都没有拿稳。
因为那是许景枫，她的二哥！
许景枫被绑着双手，脸色憔悴的耷拉着脑袋，直到听见沈黛的声音时，他的眼神才有轻微的聚焦。
“妹妹？”
许景枫的语气很迟疑，瞳孔哪怕是聚焦了，眼神依旧很空洞。
沈黛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质问小丑：“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丑的笑容邪恶：“你认识他吧？到处在边境找你，连警方都惊动了。要不是我下手快，说不定你就见不到他了。”
沈黛要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重复：“我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怕自己一个绷不住，就会把枪口对准手机屏幕，直接崩了周芸芸的手机。
小丑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不紧不慢的拍拍许景枫的脑袋，悠然道：“做了什么？像他这种没有礼貌的客人，到我这里当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先。”
他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端上托盘。
托盘上，是好几根注射器，里面都有淡黄的液体。
小丑抓起一根注射器，转过头来看着沈黛，眼中满是玩味。
“唐总送来的新品，正好让他来试试效果怎么样~”
“别碰他！”
沈黛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屏幕那边的小丑猛地将针管扎入许景枫的手臂！
“啊！”许景枫被绑着双手无法挣扎，只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小丑满脸笑意的看着液体一点点消失，直到全部都推进许景枫的手臂内，这才将针管拔出，像扔垃圾一样，将许景枫一脚踢开。
沈黛是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一个人的想法，死死盯着小丑，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要杀了你……”
小丑就是要看这一幕，满意的将手机屏幕对准倒在地上的许景枫。
他半歪着头，占着屏幕的一角，脸上是胜利者的姿态，一字一句告诫沈黛。
“天亮前回来，要不然，我会将剩下的两针都打进他体内。”
“不知道药效？没关系，我告诉你。”
“为了让他安静下来，我给他打了一针 ，这会让他神志不清全身无力。”
“第二针，他会像是吃了毒药一样痛苦。”
“第三针，器官衰竭濒临死亡。”
“第四针……”
小丑拉长了尾音，笑意更盛：“他活不过十秒。”
猖狂的笑声就好像是从地狱中传来，一下下重击沈黛的心脏。
对沈黛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她的家人更重要的。
沈黛心痛如绞，抓着枪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昨天晚上，她在面对残暴的野猪时，她都能冷静的应对。
可如今，在同类的对弈中，她却是真真实实见到了人性的险恶！
作为一个人，他不能，至少不应该……
沈黛气得心脏剧烈跳动，好像连腹部都隐隐作痛。
小丑微眯眼，赞叹的看着这一幕：“乖乖投降吧。”
周芸芸收回手机，对屏幕那头的小丑汇报道：“李钧和高桑都在，要怎么处理？”
周芸芸放低镜头，让小丑看倒在地上的高桑。
高桑好像死了一样，原本满是活力的一个壮汉，如今就像是幼兽.般弱小的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丑阴笑道：“死了？正好。”
周芸芸提醒道：“应该只是中了村民的毒，救得回来。”
小丑丝毫不在意：“背叛者就该有背叛者的下场，为什么要救他？”
周芸芸顿了两秒，不确定道：“不救他吗？”
小丑似察觉到什么，眉头一皱：“怎么？你还要来质疑我的决定？”
“不是。”
周芸芸立刻低头，表示忠心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一时想不开，只要教育一番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听话的。”
小丑冷笑：“会咬人的狗是不能留的，你该不会对他有感情了吧？”
他将她安排到高桑身边可不是为了让他们两人谈恋爱的。
他要是监视高桑，时时刻刻的控制住高桑，而周芸芸就是他手里的一个傀儡棋子。
现在高桑反了，难道周芸芸这个傀儡也要跟随着一起造反吗？
周芸芸低着头沉默两秒，沉着声音道：“不，我永远只听从你的命令。”
听到她的回答，小丑这才满意的收回森冷的视线。
他缓和了语气道：“这才是我的乖乖，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背叛我。”
“是的，主人。”
小丑扫了一眼要死不活的高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冷的话。
“这么多年的情分，给他一个痛快吧，不用带回来了。”
周芸芸攥紧了拳头，单薄的身体好似被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杀了他吗……”
她的话还没问完，小丑的电话就已经挂断，态度已然很明白了。
是的，他要她杀了高桑，亲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