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渭城的风吹草动,十二时辰之内,朕必须知道。”
“龙卫密探自即日起,除了要监视渭城,监视楚晨,还要监察百官!”
“朕给你龙卫先斩后奏之权,凡是有我大唐臣子,结党营私,亦或者贪没银两,通敌卖国,妄议朝政的官员,只要证据充分,便可缉拿入狱。”
闻言,贺之舟目光放亮。
“谨遵圣人旨意。”
一旁的丞相闻言赶忙劝谏:
“圣上万万不可啊,如此一来,龙卫便是一家独大,权利若是不关进笼子里,那便是红眼的狼,管不住……”
丞相话说到一半,唐皇眼神微眯:
“丞相,你的意思是,龙卫不可信?”
“龙卫不可信,那朕还能信谁?信尔等这些庸碌之辈?”
“你们哪一个不是世家举荐?哪一个不是靠着自己背后的世家门阀走上来的?”
“朕今日便明说了,龙卫今后,就是专门监管你们的。”
“尔等这官要做,那朕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倘若哪个做得不耐烦了,趁早滚回田舍乡野,天下读书人,有才能的,一抓一大把,朕最不缺的,就是人。”
说着,唐皇又看向兵部尚书简学海。
“简学海,而今渭城算作楚晨封地,就让肃国公的人撤出来城吧。”
“另,再裱书一封,问询肃国公,朕在他心里,占着几分田地。”
“肃国公要是回复妥当,那就命肃国公替朕看好楚晨这个不孝子。”
“若是肃国公不会说话,简学海,你兵部就调派兵马,前往北境,朕打算重新安排北境的驻守事宜,洗洗屋子,安顿安顿。”
“渭城旁边替朕守夜的,须是忠臣良将才行。”
简学海三拜九叩。
“圣人,微臣这就速办,不出十二时辰,就给圣人回禀。”
唐皇点点头,而后看向堂上众人,只见忠臣的眼眸瞬间清澈纯净了不少。
唐皇稍稍宽心。
而众臣在唐皇方才的一番话中,听出了唐皇想要重新整顿朝堂朝外的决心。
顺者昌,逆者亡。
唐皇此刻,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王,杀伐果决,无所顾忌。
说罢,唐皇微微一笑。
“陈郡谢家,亡了!”
“那么接踵而至的,便是琅琊王氏了。”
“诸位爱卿,谁有一计,可平王家?”
京城外,谢初叙拍了拍楚晨的肩膀,笑道:
“太子瘦了。”
楚晨嘿嘿一笑,猛然发觉自己瘦了不少。
不过也合理,一月虽说不长,却也是实打实漫山遍野地跑。
过去的一月时日里,发生了太多,楚晨对于大唐百姓的生活,有了更深的认识和体会。
“叫我楚晨吧,今后,我不再是太子了。”
闻言,谢初叙也是点了点头。
“话说,你小子娶了北周公主,我姑娘怎么办?”
听到谢初叙提到这一茬,楚晨赶紧把谢初叙拉到了一旁,生怕谢飞燕和沐家姐妹听到。
“谢老头,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楚晨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我对飞燕那可是真爱啊。”
谢初叙哈哈一笑。
“老夫堵上一生官运,换了你小子的丈人做,这丈人当得亏了。”
闻言,楚晨嘴角抽搐了起来。
“岳父大人大可放心,小婿这里,不分大小。”
闻言,谢初叙惊得眉头直跳:
“什……什么叫不分大小?”
楚晨直截了当道:
“就是不分正房和妾室。”
谢初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你这不是胡来吗?这有违古法礼节。”
楚晨握着谢初叙的手道:
“岳丈大人,我攻下陈郡的时候,得了一支古圣人的亲笔残卷一本,你看,你要么?”
楚晨笑着将一本发黄的古书掏了出来。
楚晨深谙翁婿之道,首要的,是投其所好。
谢初叙对于楚晨拿出来的古圣人亲笔残卷显得嗤之以鼻。
“古圣人死了都千年了,什么残卷能存到今日?外行人不懂,自以为圣人只有遗留在世,老夫深究入学圣道多年,岂不知此卷真假?”
闻言,楚晨当场将这残卷撕了,随后拿出一支“透明”的毛笔。
说是透明,就是就是白色琉璃做笔杆,狼尾毛做笔毛的毛笔。
玻璃笔杆中,楚晨预先还放进去几瓣樱花瓣,内镶嵌着樱花瓣的琉璃毛笔,简直巧夺天工。
谢初叙当即眼睛都看直了。
“这笔……”
楚晨赶紧介绍起自己手中这支琉璃笔。
“此乃浩然笔!”
这名字自是楚晨胡编乱造的。
“何谓浩然笔?”
楚晨紧接着便硬着头皮解释了起来:
“此笔笔杆看似乃是水晶雕琢,却有着水晶所没有的剔透,此等纯洁无瑕,是谓浩然!”
“笔杆之中,蕴藏花瓣一点,谓之曰心花怒放,取其文心怒放之意。”
“一点浩然气,藏于笔杆中,正如岳丈为人品行。”
“文心如花放,下笔如有神,所书皆为超然笔墨。”
见笔,谢初叙心头狂震,再听楚晨讲述,谢初叙直接将这浩然笔接到手中。
“好笔!好笔!”
“老夫仿若已看见一点浩然气萦绕笔尖,若是此时写上几个字,岂不美哉?”
“妙啊!”
谢初叙仔细端详着这支超燃笔,爱不释手。
楚晨内心也是慌的一批,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个廉价的玻璃制品,只要银子够,楚晨能够他造一堆。
楚晨不禁自夸,自己狠起来,连古人都骗。
“这笔你是如何得来的?也是从陈郡收来的?”
闻言,楚晨赶忙摇头。
“此笔乃是我遍访河东河南两道,寻来极其珍贵的药石,炼制而成,耗时整整一月,极其难得!”
“岳丈放心,天下浩然笔,仅此一支,为吾岳丈所有。”
谢初叙随即将这浩然笔揣在怀里。
“老夫知道,太子你对吾女是真心的,沐家那两姐妹近来侍奉老夫,如亲闺女。”
“我已将她二人认作干女儿,太子,三者都要珍护!”
“有的人,一辈子只遇一个良人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你这一遇便是三个,着实羡煞旁人。”
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着上了车辇。
“今后老夫还是称呼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