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的话里面带着一丝发泄和不甘的意味。
她重新点燃一支烟。
那只夹着烟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我混到今天的这位置，我就发过誓，绝对不再让男人看我的笑话，我也不会再去为了生存而去卖笑！”
“你以为我在白金瀚的时候就过得很好吗？”
“是，年轻漂亮。腿一开，来钱快，看似轻松，可是一个女人，她有多少年的青春可以挥霍？能卖几年？”
“卖一辈子吗？如果我不赚这些黑心钱，不昧着良心，谁他妈养我下半辈子！！”
雨馨激动的语气连续说着不停歇的这段话。
眼神里掺夹了很多的情绪。
“所以，何戎，你说我怕报应吗？”
她仰着下巴，
看着天花板有些神经质的笑着。
何戎没有说话。
讲真的，他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敬佩的心态。
这个女人居然能说这么有意思的话...
虽然毫无修饰。
但话糙理不糙。
雨馨坐回她办公桌的那个位置。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何戎，做不做你给我句痛快话，如果可以，我明天就给你安排出路。”
何戎眉毛一挑：“如果我说不行，你是不是就帮我绑起来，交给外面找我的那帮人？”
雨馨轻轻一笑：“我不会那么恶毒，最多是把你丢到街上，死活就看你命数了。”
何戎快速站了起来。
看着这个已经完成蜕变的白金瀚妈咪。
“嗯？干嘛？想先搞死我？”雨馨冷冷看着他道。
“呵呵，这个倒不会，你很聪明，知道我不是孤身一人，所以才敢单独见我，即使弄死你，我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女人在十几人的包围中逃出去。”
何戎苦笑道。
雨馨得意的笑了笑：“我已经观察过了，这个女人，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她，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她和你一起死。”
何戎叹了口气道：“我做事讲原则，但是你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情我是不会碰的。”
“行，那就不能怪我了。”雨馨森然笑道。
“不过，我可以顾及一些旧情，我不会动手，你自己滚，有多远滚多远，但是天一亮，风声会不会传出去，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何戎冷冷的看着她：“今天这事情我记住了！”
“嘿嘿，你要是被乱刀砍死了，我一定会烧钱给你的。”雨馨冷笑道。
何戎懒得和她废话。
直接拉着程程走出房间。
下到一楼的时候。
就看到了外围的草丛里扫过手电筒的灯光。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口哨。
“各就各位，开始收网！”
不远处巡逻的骗子大叫道：“有警察！跑！”
瞬间无数根手电筒的光柱在交织着。
然后警笛大作。
一群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
团团把这片地方包围起来。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
雨馨打开门口一看。
眼神立马变得疯狂。
嘴里怒骂了一句：“李所你个畜生，老娘打点你那么多，现在敢过来围我！你个死扑街！”
不过她一边骂一边往一楼楼梯跑去。
环绕的警笛声把很多人惊醒起来。
不管是肥羊还是骗子，全部乱成一锅。
但面对着冰冷的就警棍。
还是乖乖的蹲了下来。
但仍有一些肥羊发财梦还没醒。
嘴里仍然大叫着：“我要发财，我要成功，我要做人上人...”
最早发现情况的是何戎。
他当时立马拉着程程跑到后面的那几栋老破旧的宿舍楼。
当然，并不是回去捡东西。
而是这地方比较大。
就算警察来了很多。
但是想像包饺子一样合拢过来是不太现实的。
何戎带着程程穿过宿舍楼。
往后面僻静的地方跑去。
大概跑了快十多分钟。
在一座废弃的工厂找了个角落停了下来。
听着后面没有人追来的迹象。
终于得以喘息。
刚才和雨馨翻脸了。
本来也是要跑路的。
没想到她立马就被警察围剿了。
休息了两分钟。
何戎不敢久留。
拉着程程七拐八拐走出那个废弃工厂。
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
终于走到了一条僻静的街上。
街上两排都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铺面。
何戎犹豫了一下。
安抚好程程坐在一个铺面门口前。
他走到一旁之后。
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泰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
“怎么，想清楚了？”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苍老。
但是语气确实有些轻飘。
像是在嘲弄他一样。
何戎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陈泰问的是，想清楚了？
而不是到了没有。
应该是昨天给他的那个电话时。
他就知道何戎并不信任他。
何戎平息了一下语气道：“我谨慎一些，不见得是坏事。”
“你们现在在哪里？”
陈泰问得很直接。
何戎在街边的铺面招牌上找到了地址。
报过去之后。
陈泰惊诧不已：“你也是牛，都出市区，跑到郊区外面去了。”
“在哪里等着，我安排人过来接你们！”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广州这边的气温比较暖和。
但是到了深夜。
依旧会有一些凉。
程程的外套在刚才逃跑的时候已经被刮坏了。
何戎脱下自己的外套。
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他才细心的发现。
程程的胳膊位置在留着血。
“严重吗？”
“没事，破了一点皮而已。”
何戎不动声色的掏出绷带个消毒水。
轻轻的给她包扎了起来。
“何戎，今晚那个女的，你原先就认识她是吗？她是不是和你结过仇啊？”
程程轻轻问道。
何戎点了点头，没有回应她后面的话。
有些东西不好和程程细说。
“那...她不是在招揽你一起做生意吗？”
何戎叹了口气：“这两天你也看到了，这些人丧尽天良，那些钱脏手。”
程程撑了撑自己的小脸叹气道：“其实我觉得自己挺累赘的。”
何戎一怔。
“出来外面，我才发现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事情都要依靠你才能搞定，如果没有你，我甚至感觉我都无法生存下去...”
“如果...没有我拖累你，或许你早就找到一个安全无比的地方了...”
程程说得很平静。
“行了，别说了！”何戎摇头说道。
这时，两道汽车头灯的光柱从街头的位置扫来。
何戎赶紧拉着程程蹲下来。
用着铺面前的桌子挡住身影。
前面的一辆车身居然印着‘广州电视台’。
后面跟着好多辆警车。
那些被塞满的警车里面，不难看出。
今晚收获很大。
还有电视台现场跟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