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创造了法门,不过也太粗糙了,后来更是找树妖报了仇就死了,还真是工具人啊,法门一出命运就不眷顾他了。”灵酒氏感慨一声。
树妖开灵智,相当于气血直升大能,岂是一群凡人能承受的,这种情况下,小孩居然能在树妖的屠戮中逃出生天,灵酒氏都无力吐槽了。
而后来就正常多了,法门一显世,小孩的气运明显下降,后来更是和树妖同归于尽。
倒也不是命运一点都不眷顾他了,只不过保证法门的传播优先级明显比已经创造出法门的小孩优先级要高。
冥冥中的庇护一分出去,小孩就这么去世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从无到有才是最难的,小孩虽然没有走到最后,但他的天赋足以碾压一代人。
“怎么样,我给你找的这个徒弟还满意吧?”松居士双手拢袖,面色淡然。
“还行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了。”灵酒氏站起来,从介子空间中拿出一个酒壶,有了修为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弄了个介子空间,专门用来装酒。
金猴一族的酒虽然对他来说不咋地,不过经过他的二次灵力入酒,倒也能入口。
灵酒氏对着壶嘴饮了一口,满意地拍了拍酒壶,眸光微动,“既然这树妖和你这么有缘,那这场造化我就一齐送给你们。”
说罢他嬉笑着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随即平地起金光,村落里一个小孩凭空消失,村口的柳树无风自动,村民们所有关于小孩的记忆被从源头一点点抹除。
松居士挑了挑眉,“你把他和柳树合二为一了?”
“你不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吗?”灵酒氏笑着反问。
“真是恶劣的家伙。”六道的声音响起。
“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是你们找我帮忙的。”灵酒氏撇撇嘴。
不大一会儿,灵酒氏再次灌了一口酒,“成了。”
松居士望去,双眼盈光流转,看透了一切本质,那柳树中一对双生儿胚胎抵足而眠,灵力根本不用吸收,自动就孕养着他们。
“等他们慢慢积蓄天赋,到时候我自然会引领他们降世。”灵酒氏洒然一笑,对这个未来的徒弟也很满意。
“成了成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出手。”一道黑白流光从松居士的袖袍中钻出,化作六道的女童模样。
“什么情况?”灵酒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六道双瞳化作黑白阴阳鱼,天空中泛起凡人不可见的金色功德光。
“这是……无量功德?!你们算计我!”灵酒氏跳脚怒骂。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来说,他们的行为相当于拯救了一个时代,其中的功德之大不言而喻。
“不好意思了,不过我都成这副模样,你就当帮帮我。”六道吐舌一笑,腾空而起。
松居士移步挡在了灵酒氏面前,无数的丝线在他的指尖浮动,他在修改着这件事的逻辑,把功劳全按在了六道身上!
“你就这么把全部功德都分给了她?要不要这么狠。”灵酒氏很无奈,松居士一心一意想拖住他的话,确实做得到。
“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我也能获得好处。”松居士朝他抱歉的笑笑。
“算你们狠!”灵酒氏气急,一屁股坐回了大石上。
他倒不是真的生气,毕竟三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他生气的地方在于明明可以全盘告诉他,却还要利用几人的交情瞒住他。
“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松居士作揖言道。
“所以你们到底想干嘛?”灵酒氏看着天空中沐浴着功德金光的六道身形越来越凝实。
他可不相信六道就是为了复活,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魂魄还在,想复活有无数种方法,怎么可能选择这种最麻烦的。
毕竟灵酒氏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要是做过一场,他们两人都讨不了好。
“很简单,借着这股力量,她要重开六道。”松居士耸了耸肩。
“嚯!有想法,厉害厉害。”灵酒氏瞬间知道了他们想干什么。
六道人如其代号,是一位执掌轮回生灭的无上存在,这方世界初创,还没有死亡后的规则。
生灵死亡后只会反哺天地,若六道开创死亡后的规则,必然能获得莫大好处,在降临的这些大佬中也能先一步登天。
而且刚好六道本身就已经死了,这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
此时天空中,六道已然功德圆满,一道黑白流光落入松居士天门穴,随后世界仿佛倒转,黑色的雾气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先行一步,速来。”霎时异象如蜃楼般消失,连同着六道一起,灵酒氏好奇地掐指算了算,发现根本察觉不到六道的跟脚,就像从没出现在这个世界过一样。
“不愧是六道啊。”灵酒氏提壶饮酒,今天这事也算是让他长见识了。
“我送你回去吧。”松居士招呼着灵酒氏。
“得,你们也就剩这点良心了。”两人身化流光,远遁而去。
走到一半,灵酒氏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松居士拢袖站在他身旁,问道。
“正好,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灵酒氏望着一个方向。
“这么快就要用了我的人情吗。”松居士面色如常,应了下来。
“你们这一消失,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出现了,我不赶紧使唤你一下,哪里还有时间?”
松居士无奈地笑笑。
“走吧。”灵酒氏换了个方向。
将虎一族,它们虽然对外霸道,但族内氛围还是温馨的,年幼和年老的将虎在平原最中心的位置惬意地玩闹休息。
在平原的不远处,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峡谷,往对面看不到崖,往下面看不到底,往旁边看不到边际。
峡谷下是无尽的深渊,那深渊是深邃无比的黑暗。
禁忌与不详一族诞生于世界之初的黑暗中,虽然叫做族群,但其实只有两位存在。
他们的长相和普通的黑猫没什么两样,一只公猫名为禁忌,一只母猫名为不详。
有性别之分,却不能孕育后代,那是世界的限制。
可就在不久前,他们却不知为何有了一个女儿,而且并没有受到天地的反噬,仿佛天地察觉不到他们的女儿一样。
“有人来了?”不详趴在黑色的空间裂隙上,突然抬起了头。
黑暗的峡谷底遍布着空间裂隙,那是规则的断裂,再强的肉身遇到空间裂隙都只有被斩断的下场。
可她趴在上面,和趴在普通的树枝上没什么两样。
“熟悉的气息,似乎不久前来过这里。”禁忌舔了舔不详额头处的毛。
能让他们有印象的存在可不多,但最近的世界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多了很多恐怖的存在。
“又是他……是我的朋友。”长着两条尾巴的黑猫猫又在空间裂隙上跳跃着,来到了父母的面前。
“朋友?”不详的竖瞳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答应过他,如果他再来这里,那么我们就不要管他要做什么了。”猫又蹭了蹭母亲的脖颈。
“既然是朋友,那我们就不管了吧。”禁忌和不详翻滚打闹着,看起来和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
另一边,灵酒氏和松居士眺望着将虎一族。
“你想干什么?”松居士眉头微皱,他感觉到这里好像有大恐怖,让他如今的身体本能的有逃离的冲动。
要知道他们这些家伙一开始修行就有能抗衡气血大能的实力,就算是气血至强者,他们也有着逃脱的把握。
基本来说这个世界除了他们本身这些天骄外,并不会有太过威胁的东西。
可松居士现在却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有意思,看起来这个世界也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松居士洒然一笑。
不管这里的存在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都只是需要时间超越的东西。
“我来这里解决自己的因果,如果出现意外的话你帮我掠阵,没问题吧?”灵酒氏转过头看着他。
松居士苦笑一声,“你的人情果然没这么简单,我还得冒着生命威胁啊。”
“也没这么严重,有备无患而已,应该不会有危险的。”灵酒氏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见猫又的身影。
然后他一挥衣袍,白色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平原以及将虎一族,可却没有一只将虎发现异常。
“灵宇纵横妙术,小神通,吾请死术。”灵酒氏轻声呢喃。
他还未苏醒时的景象仿佛在眼前流转,酿酒部落艰难的生活,受到的压迫,面对将虎时的无力。
松居士跟着出手,“大因果位法,断命。”
将虎一族的存在被一点一点地抹去,它们消散在雾中,却毫无所觉。
一个连大能都没有的种族被抹去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泛起一丝涟漪,这就是世界的真面目。
将虎一族在消失的时候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消失,这是弱小的原罪。
灵酒氏伸了个懒腰,“今天还真有够忙的。”
“如此,我也该离开了。”松居士双手作揖。
“走吧走吧,无聊,我回去接着闭关。”灵酒氏拿着酒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