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坐在马车里面,早就想过艾利克斯和路易斯会拒绝自己。来的时候,一路上已经在脑海里面组织过了语言,她说道:“我能够保护自己,我不会成为累赘,就像我在维特森林找到你们,救出伯克利少爷一样。而且我的体内有艾蕾娜之泪,危险的时候,说不定能够保护大家。”
路易斯点了点头,“确实,艾利克斯,她的体内有艾蕾娜之泪,说不定真的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阿加莎难得的感激的看了一眼路易斯。路易斯是个人精,他大概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阿加莎对艾利克斯有意思。
“而且,我们是一个公会的。”说着,阿加莎就从脖子上拿出来一条项链,上面挂着的是一枚集杂鸟银币,代表着冬日之泉。
只有阿加莎自己知道,如果放任艾利克斯和路易斯走的话,她可能没有办法睡一个好觉。她每天夜里都苦着张脸,看向窗外的月亮,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心里面总是出现艾利克斯的样子,心里老是想着那个人在艾蕾娜沼泽,抵挡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早晨奥雷管家往艾利克斯家走的时候,阿加莎就已经注意到了,当马夫驾驶着马车出发的时候,她立刻拦下了马车,在几番追问之下,马夫说道:“奥雷大人让我去艾利克斯那里,护送他们去出任务。”
得知艾利克斯出任务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思考,就直接上了马车,接下来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好吧,好吧,但是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强。”艾利克斯说道。
阿加莎开心极了,一路小跑着上了马车,什么任务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这趟旅程艾利克斯心中并没有底,对于他来说无论是维特森林深处,还是影月环形山中的摩根峡谷,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刀疤脸曾经说过:“人类最害怕的东西就是未知。”
路易斯展开鲁特城地图,手指向遥远的南方,冲艾利克斯说道:“从这个方向,一直往南走,大概就是日蚀大桥的方向,到了那里,我们就能自然而然的找到影月环形山。
早上的阳光温暖明亮,天空湛蓝,使得众人的心情变得轻松愉快,“没想到秋天,还能有这么好的天色。”马夫瘫坐在马车上说道,悠哉的等着屋内的众人。
收拾完行李之后,艾利克斯一行三人坐在马车里面,穿越鲁特城的时候,那些好奇的人们纷纷看向他们的马车,那上面有着鲁特家族的家徽。
“看啊,鲁特家族又有人要出城了!”一些好奇的孩子大大咧咧的把话给说了出来,大人们则是紧张的捂住了孩子的嘴,生怕马车里面的人出来,会问责他们。
“妈妈,你捂住我的嘴干嘛。温斯顿城主人可好了。”孩子扯开了母亲的手,然后转头冲向他的妈妈,生气的说。
“孩子……”母亲最后也没能说出心里的话,自从戈尔德来了之后,马车里面坐的是鲁特家族的人还好,如果坐着的是炎阳教派的人,谁要是胆敢挡路,少不了一顿鞭刑。
街道上人影绰绰,每个人的眼神里面都是敌意和担忧。
“大家都被欺负怕了。”马夫坐在车厢外面,幽幽的说道。
“都是那些炎阳教派的人,坐着我们鲁特城的马车,行着他们的恶。”阿加莎说道。
“为什么没人绊倒那个戈尔德和什么炎阳教派?”艾利克斯问道。
车厢里面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过了良久,路易斯才率先开口道:“你知道炎阳教派最危险的力量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抛出来,就连车厢外的马夫都来了兴致,伸长着耳朵,想要听清楚路易斯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艾利克斯摇了摇头,“我对鲁特城发生的一切并不熟悉。”
“是数以千计的平民百姓,”路易斯说到这里,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接着说:“当数以千计的百姓被炎阳教派的戈尔德洗脑控制之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才是战争里面最为重要的一股力量。如果你是温斯顿城主,你会用刀对准自己的百姓吗?会对准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吗?”
艾利克斯听完路易斯所说的话,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温斯顿城主会选择忍气吞声,一直没有动那个叫做戈尔德的人,原来炎阳教派在鲁特城已经发展到了这等规模,数以千计的信徒,到哪里都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沉闷的话题结束之后,众人便再也没有说话,车厢里艾利克斯和路易斯闭目养神,阿加莎坐在艾利克斯的对面,偷偷的上下打量着艾利克斯睡着的模样,从眼睫毛,一直看到修长纤细的手指,怎么也看不够。窗外美丽的田野和沿途的自然风光反倒成了次要的景色。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他们的宁静,一辆马车从旁边飞驰而过,刮起的尘土让他们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随着那辆马车远去,艾利克斯和路易斯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鲁特城,身后的城墙不断的缩小,直至变成一条漆黑的横线,远远看去,像是盘踞在地上的一条黑色巨蟒。
“原来鲁特城有这么大。”艾利克斯啧啧称奇道。
路易斯像看乡巴佬一般看着艾利克斯说道:“鲁特城都不算大的,我以前听说过有比鲁特城还大数倍的城镇,那些巨型城池,都以国为单位。”
马夫在车厢外提醒道:“接下来的路有些颠簸,你们可要坐稳了。
至于那辆马车,则是朝着鲁特城的方向疾驰,车厢上有一个奇怪的徽章图案,看着像是一个圆润的蓝色水滴。
车厢里面的人正襟危坐,一共四人,全都穿着统一的制服,是一种厚重布料制成的长袍,将手脚完全包裹在了里面,肩膀上面还有披肩,披肩连接长袍地方,装订了两枚纽扣,一左一右,上面也均刻有蓝色水滴的徽章。
阿加莎胸口隐隐发热,她感觉到有些古怪,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却又什么也没摸到。艾利克斯瞄了一眼,遂问道:“怎么了?阿加莎?”
阿加莎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透过车厢上的窗户,那辆逆行的马车逐渐远去,阿加莎总觉得,那辆马车,给予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出来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