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岸边,刘备的兵马便驻扎于此。
在收纳了单褔之后,他与单褔秉烛夜谈了数日时间,这才惊觉单褔身具大才。
不仅军略阵法无一不精,谈起当今天下大势,亦可侃侃而谈。
刘备因此奇之,日渐亲厚,任之为主簿一职。
刘晔对于这个新加入的同僚也颇为好奇,每每问其籍贯,单褔都只言出自颍川寒门。
他知道对方不欲多言,也不加询问,只是平常待之。
一连数日,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可惜刘备心忧南边纪晟的状况,虽得了大才,却不免日日叹息。
正逢昨夜传来消息,言说是有大量船只西进,刘备心忧南边有事,便招二人前来问话。
二人刚一入帐,刘备便询问道:
“二位先生,如今我军偏军已经南下,还未传来消息。”
“可昨日却收到消息,说是江东有援军西来。”
“备思来想去,想不通透,不知二位先生可否解惑?”
二人闻此,对视了一眼,刘晔皱眉道:
“江东有援兵已至?”
“不该啊!”
“便是敌军收到我军南下的消息,前往吴郡求援,传去也就是几日时间。”
“怎么现在江东援军就已经抵达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单褔,想要看看这新来的先生有何高见。
却见单褔一听,便是摇头一笑道:
“主公勿忧,此军确实是援军,但却不
一定是来对付我军的。”
“不知主公可知江东有一周公瑾?”
“周公瑾?倒是听子扬说过!”
刘备沉吟了片刻道:
“据说此人乃是孙策发小,不仅精通音律,还通晓兵法。”
“孙策平定江东之战,此人出力甚大!”
“元直莫非认为,此番援军领军之人便是此人?”
“多半就是此人!”
单褔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侃侃而谈道:
“虽然之前在下还未前来,但听得军师的军略,算计不可谓不多。”
“寻常人等不知其中关键,便只能看到表层军略。”
“但若是通晓兵法,多半就能判断我军明攻豫章,实则意在江夏。”
“眼下江东局势混乱,周瑜作为孙策心腹,对内不会出手,对外却不会手软。”
“他若知道我军利用他们吸引刘表,实则意在江夏,或许会施展一将计就计之策。”
“故而在下推断,昨日离去的兵马便是此人的援军。”
“他估计是想要直接击垮刘表大军,凭借水军优势,与我军争抢江夏。”
“这也就能说通,敌军援军会这么快抵达了!”
“因为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军,而是刘表军!”
“原来如此!”
刘备闻之,点了点头道:
“这么看来,周瑜此子倒不是简单人物啊!”
“然则我军才刚刚南下,敌军就已经前来,若是周瑜知道
我军踪迹,与豫章方向兵马合围我军又当如何?”
现在的情况,随着周瑜突然出手,越发变得复杂了起来。
与纪晟之前所想不同,敌军增援快速。
一旦合围两面夹击,那么对南下的兵马可谓是陷入了绝境。
见刘备如此忧虑,刘晔便赶忙劝道:
“主公不必心忧,军师之能,远非常人可及。”
“之前军师也曾预想过这等状况,想必心中早有准备,我军便是着急也没用。”
“反倒是现在周瑜率军前来,若真是击败了刘表军,那么咱们这一次的谋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单褔见状,郑重的点头认可道:
“子扬先生所言极是!”
“事情到了现在,我军在此心忧已然无用。”
“关键在于依照原定的计划,夺取江夏!”
“此番军师算计刘表,依照在下对刘表的判断,此人必然已经出兵。”
“现在江夏空虚,我军只要探明情况就可以动兵了!”
“主公不妨派出探子,探查柴桑方向的消息,至于军师所部,通过周瑜在彭泽是否停留,就可以判断出来军师眼下的状况。”
“若是周瑜没有停留,那就说明我军南部兵马没有事情,当尽快前往江夏,夺取西陵安陆等重城!”
他这一加入刘备军,立马就转换了心态,开始为刘备考虑。
在他看来,纪晟这一次夺取虚晃一枪夺取江夏的战
略,简直堪称神来之笔。
一旦取了江夏,刘备军可就是前方一片坦途了。
只等夺取荆州,发展个三五年,便是曹操率大军南下,也不是没有抵挡之力!
因而综合来说,他现在就一个目的,辅佐刘备夺取江夏全境!
刘备听罢二人分析,一颗心也安定了下来。
当即索性下令探子出探,又令大军收拾行装,准备前往江夏攻城。
大军就这样,大军收拾了半天时间,还不得探子回归,便有哨骑来报道:
“主公,我军浔阳急报,说是前日夜间有大量兵马由江夏方向行来,奇袭柴桑。”
“现在正在与江东军交战,似乎是想要夺取柴桑。”
一听这话,刘晔便欣喜道:
“主公,此乃天赐良机啊!”
“刘表出征豫章,必然对我军没有防备,江夏空虚,正是夺取之机!”
单褔亦是笑着建议道:
“主公正可下令东进,奇袭江夏!”
刘备听闻二人建议,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既然刘表已经由前天抵达,那么周瑜的援军即便来了,也得先救援柴桑。
这样瞬间就会减少南边纪晟的压力。
这一个消息让他放下心来,自然也是下定决心,奔袭江夏。
在留下了本部千余兵马接应纪晟之后,大军便启程朝着江夏方向行来。
大军急行之下,不到一日时间就越过了浔阳。
正值夜间,大
军驻扎林中,刘备派去南边探查消息的探子这才返回。
然而探子刚一回来,便高声呼喝道:
“主公,捷报,捷报啊!”
“我军南边张将军传来捷报!”
刘备焦心了一日,正疲惫的靠在树上,一听此言,精神一振,窜起身来急切道:
“是何捷报?”
在一旁休息的单褔与刘晔闻之皆是一异。
南边的兵马不仅后路断了,还被四面包围,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