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浓撞在隐温七的心口,发现他身上的肌肉比之前更加发达,乍然撞上去还有些吃疼。
“师兄。”
这一撞上,一拥抱,让苏玉浓各种情绪纷然而起,喊他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
“小师妹。”
隐温七的声音更加哽咽。
他用七皇子的身份后,对外皆老成持重,情绪也很少外露。战场上的风刀更是将他磨砺。
然而,无论他在外怎么收敛情绪,到了苏玉浓面前,还是忍不住。
他单手毫无杂念的拥着苏玉浓,另一只手却轻轻的擦了擦她的眼泪:“喜极而泣了?”
苏玉浓:“喜极而泣。见到你功成名就的回来,我高兴。可不得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哭吗?”
隐温七:“看着你没瘦,也没有憔悴,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为兄也想哭一哭。”
苏玉浓也腾出只手来,在他的心口捶了捶:“七师兄,我能哭。您可不能哭。”
“好,我不哭。”
隐温七上下打量着苏玉浓,看着她高高挽起的妇人发髻。
“小师妹,一别许久,你都已经是他人的妻子了。”
“你成亲的时候,我没能够给你送嫁,怎么想,怎么觉得遗憾。”
他拆掉苏玉浓的妇人发髻,看着她墨发披散,然后又为她将发髻梳好,算是圆满了他没有为小师妹送嫁的遗憾。
苏玉浓歪了歪头,学了他说话。
“七师兄,一别许久,你也是有战功傍身的亲王了。”
“没能亲眼看见你在战场上斩杀敌首,也是我的遗憾。”
苏玉浓跟隐温七彼此把着对方的一只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以至于把身后的其他人全部忽视。
温折枝看着他们的亲昵,原本想装得大度些,最好是跟从前那般,丝毫不介意,半点不上心,但心不由己。他索姓眼不见心不烦,偏过头,不再去看那两人。
隐颜三看着他们一直抱着没有撒手,温折枝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有些不好惹,不由得提醒道:“老七,差不多可以了。小师妹的夫君还在。你这样,要将妹夫置于何地?”
隐颜三知道温折枝对于苏玉浓有多重要,故而很愿意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说话。
说白了,隐颜三在意的还是苏玉浓。
温折枝偏过头来,继续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无妨。七皇弟跟玉浓许久不曾见面,亲厚些也能够理解。”
白千算:“在乎就是在乎,不丢人。你那浑身的醋意,我隔得这般远,都熏到了。”
乾帝阳阳:“七师兄,乾亲王心里当是在意得很呢。我的特殊能力,已经感知到了他的在意。”
七嘴八舌的谈话声,打乱了苏玉浓跟隐温七的叙旧,但院子里的氛围也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隐温七放开苏玉浓,从怀里拿出块玄铁长生木,接着一分为二,分别递到苏玉浓和温折枝的面前。
“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此木来鸳鸯木,同时佩戴的两人,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够相互感应。小师妹,乾亲王,你们可愿意收下。”
隐温七是在送礼,同时也是在试探彼此的态度。
“我愿意。”
苏玉浓接下鸳鸯木的一半,然后看着乾亲王,等待着他的决定。
乾亲王看着那鸳鸯木,倒是迟疑了许久,方才接下另一半:“多谢。”
隐温七看他接受了鸳鸯木,方才认可这个妹夫。
“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乾亲王:“嗯。”
隐温七半开玩笑发问:“以后我该叫温折枝妹夫,还是喊兄长。”
之前没有人闹温折枝的洞房,现如今倒是让隐温七来补上了。
“你乐意怎么喊,就怎么喊。”
温折枝并没有跟人亲善的经验,所以现在说话显得有些别扭。
苏玉浓:“不如你喊温折枝兄长,喊我皇嫂。”
在师门她一直都是最小的那个,今儿也算是翻了身,成了嫂子。
她乐意,而且这样说了,也能够缓和缓和现在的尴尬。
隐温七:“小师妹,我已经喊你小师妹,休想让我喊你皇嫂。”
白千算:“七师兄,那你叫温折枝妹夫吧。”
白千算就盘算着把大的情敌打压下去。打压下去了,他就高兴。
隐温七:“称呼乾亲王,还是当唤兄长。”
他已然进了皇家,论资排辈,该怎么称呼,那就得怎么称呼,总不能乱了分寸。
白千算的计划落空,没有见到温折枝吃瘪,故而只能够轻拿轻拿。
“七师兄,今儿是你的接风宴,满桌子的佳肴等着你入口,你若还是站着说话,可就狠狠的辜负了准备佳肴的这些人。”
白千算主动走到席面那边,将凳子挨着拉开了些,主动讨好的意图表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隐温七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打量着满桌的饭菜。
“今儿这些饭菜无论是谁准备的,我都不会辜负。”
苏玉浓:“七师兄,今儿的饭菜,大多数都是我亲自做的。对我,你定得比对旁人更偏心些。”
她为他烫洗了碗筷,然后递过去:“你可得给面子,多吃些。”
“好。”
隐温七先将苏玉浓做的每个菜都尝了尝,方才举起酒杯:“辛苦大家今天替我筹备。”
众人举杯,与他同饮。
推杯换盏之间,隐温七看着乾帝阳阳,越瞧就越是觉得眼熟得很。
“小师妹,你新收的这个下人,我跟你是不是在大乾见过。”
苏玉浓:“见过。回头我和你细说他的事情。”
乾帝阳阳的事情,苏玉浓还必须瞒着温折枝,故而席上实在是不适合讨论这事。
隐温七嗅出不寻常来,故而只将手里的琉璃盏攥紧几分:“今晚我们只谈吃喝玩乐,旁的事情,皆先不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