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楼安全门外。
“这里吗?”凌成周握着安全门的把手准备打开。
光头点了点头,“就是这里,你刚刚在洗澡的时候,我下来看了一下,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这里平常也是应该要锁上的。”他指了一下掉在一旁的铁链和锁,皱了皱眉道。
“说不定你说的那两个人只是正好忘了吧,这也不是不可能。”凌成周挑了挑眉显得不以为意。
光头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这里住的两个大爷大妈谨慎得很,我们19楼的锁和铁链都是他们给我们的。”
“那时候我跟和菲菲、印欣,还有强子夫妻俩,刚住到这来,好几个月都没有发现这里住了人,后来也是无意之间遇到,他们俩也戒备得很。”
“门上的锁几乎时时刻刻都是上锁的,后来我们交换了东西表达了诚意,相处了很久才渐渐好一点。”
“这样锁丢到一边的情况,基本上没有碰到过,所以我才叫你来跟我一起看一下,我怕万一真的他们尸变了......”
光头说完,表情显得很凝重,不知道他是担心这两人的安危。
还是担心万一多了两个丧尸,对自己团队的安全会有威胁。
凌成周听完他说的,默默地装好左手握着的弩,做出准备的动作。
“那我们走吧。”他转过身对后面的光头说道。
“嘎吱——”一声,门被拉开。
光头也举起了枪,对着空气挥了一挥。
但是门后,并没有任何东西,走廊里一片寂静,连蚊子叫声都没有。
凌成周碰了一下光头的手肘,指示他前面带路,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15楼的格局,跟19楼大差不差。
一样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公司,废弃在这里。
透过蒙上了灰尘的玻璃看去——
很多房间被当成了仓库来使用,女装男装、饰品化妆品、还有母婴用品和食品的堆放。
只是食品公司的存货几乎已经被搬空,剩下的一些,粗略看去已经是灰绿一片,恐怕早就腐败不能食用。
在前面丁字岔口右拐,经过了电梯间,地面突然开始变得明显干净了很多——
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
光头突然停下脚步,用手肘挡了一下凌成周往前的趋势,做了一个掩嘴的手势。
不远处的房子里似乎传出来敲打铁管的声音,还有微不可闻的低吼声。
那间房原本也像是刚刚经过的那些公司一样,透明玻璃本应该清晰可见里面的情况。
但是这里却被蒙上了深色的窗帘。
大门内被报纸和杂志内页糊了个严实,里面一点光都难透出来。
而大门外贴着的兔年春联和福字上,赫然写着2023年——
那已经是12年前,所有人平安过的最后一个春节。
凌成周用脚尖把大门往里推了小小一条缝。
很轻松就推动了,不仅没有上锁,连挡住的东西也没有放置一个。
他转身朝光头摇了摇头,这是“没有看到人”的意思。
但是里面的声音却没有就此停止,听起来应该是在靠里面的房间里传来的。
凌成周做出戒备的姿势,跟光头两人前后距离不到两脚。
彻底推开门——
并不是凌成周预料的空空如也。
反而出乎意料地,客厅里摆满了花!
玫瑰、天竺葵、兰花、雏菊、杜鹃......各种各样,多的是凌成周都叫不出来名字的植物。
摆得满满当当,一层又一层。
他差点看呆了!
末世十二年,这般充满了生命力的景象,他还是头一次。
光头似乎对这个场面已经稀松平常,只是警戒地朝着房里走廊尽头紧锁的房间看去。
他指了指那边——
只有那一间房间关上了门,敲打的声音闷闷的似乎从那里传来。
而低吼的声音已经越发明显,几乎可以判断。
这不是一个活着的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
凌成周走在前头,手上的弩已经蓄势待发。
他拧轻轻开房间门的锁,把房门向前一推!
同时,身子已经后撤了两米远。
“额——额——”低吼的声音因为细微的开门声,变得激烈起来。
但是凌成周手里的弩却没有等到冲门而出的丧尸。
他探出身子一看,里面是卧室的模样。
低吼着的是一个被绑在一张双人床上的男人。
他的面部开始微微干瘪,听到来人的动静,便从低吼变得更加狂躁,龇牙咧嘴使劲晃动着身体。
“乒乒乓乓——”
这声音正是铁床架发出来的响声。
光头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是预想到了情况,但是他还是心里一紧。
他刚准备上前给那个丧尸一个结束,凌成周却突然拉住了他——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大妈吗?”
光头一下反应过来,瞬间转过身,朝着床对面的一个衣柜看去。
刚刚两人一路进来,都没有看到有任何其他生物的存在,其他的房门都是打开的,粗略一看并没有人影。
两人站定在衣柜前,凌成周给了光头一个眼神,随后缓慢地拉动了门把手。
明显一股力气加在了打开的柜门上。
“扑通——”一声。
一具尸体顺着大开的衣柜门倒在了地上!
出于本能反应地,凌成周脚下迅速动作,往后一跳。
手上动作却不慢,直接朝着尸体头部发动了手上的弩!
咻!
一支木箭插进了尸体的脑子里!
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凌成周见状,上前把木箭一拔,把尸体的身子翻了个面,使其正面朝上。
一个有着岁月痕迹的中年女人的样貌露了出来。
她的眼睛突出嘴巴微张,瞳孔早已涣散,毫无生机。
手上还握着一把手枪,食指扣在扳机上早已经僵硬。
太阳穴上还有一个黑乎乎的血洞贯穿,血液也已经氧化干燥。
“是她吗?”
听到凌成周的问题,光头点了点头。
随后把她手上的枪取下,再把窗户上的窗帘扯了下来,将她盖了个严实。
此时,身后躺在床上的丧尸开始越发狂躁,床被晃动得像是随时要散架一样。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被绑在床头的双手,上面的麻绳已经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