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跪在金銮殿,殿中是长发黑眸的新帝,新帝面容肃穆,令人不敢直视,众人心惊胆战的跪在殿中,不知新帝是喜是怒。
余欢见状,赶忙扯了扯秦梧的袖子,秦梧这才淡淡的说,“此时容后再议,皇叔,先送我回去。”
便是没应下。
刑之礼万没想到自己拍错了马屁,但秦梧身上的紫气比旁边这两位明显浓郁,分明就是新帝无疑了啊。
他不敢作声,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佯装自己方才没有失言。
“是,该回去休息休息,这几日小欢忙里忙外,辛苦坏了,你回去可要好好给她补补了。”秦江作为老油条,赶紧在这打圆场。
他心里发苦啊,自己这傻侄子该不会没打算当皇帝吧,这可如何是好。
秦梧瞥了对方一眼,给他一个还用你说的眼神。
要走的时候,余欢突然想起了那块血玉,见刑之礼低着头不说话,心知他是担心自己失言被怪罪,也没提那事。
只道:“刑大人,方才那血玉,可否说说其由来?我看那东西带着血煞之气,恐怕是凶物罢?”
众人方才只顾着秦梧醒来,早就把此事忘到了脑后
,若不是余欢提起,还真想不起来了。
秦梧不知情,凑在余欢耳边轻声问她,“什么血玉?和我昏迷有关吗?”
“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梧离自己怪近的,余欢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耐心解释说:“你中了楚清明的迷阵,这块血玉便是阵眼,若不是刑大人,你怕是现在都醒不过来。”
“多谢。”秦梧冲这年轻人点点头,吓得对方恨不得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这可是天子啊……
正事要紧,刑之礼拿出那块包在手帕里的血玉,明明只有葡萄大小,却红的滴血,越仔细看仿佛越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夫人莫要靠近,这东西阴邪,若我没猜错,此玉乃人血浸泡九九八十天而成。”
刑之礼自诩在术法方面小有所成,也差点被这玩意儿反噬。
“将他毁了吧,省的害人。”余欢略显嫌弃,联想到楚清明村子里那个人血祭坛,他能做出这种东西,也算正常不过。
“走吧,回家。”余欢终于放心下来,她如今强撑着身子留在秦梧身边,为的便是看着秦梧醒来。
如今他醒了,自己也该离开了……
余欢眼
底带着淡淡的忧愁,一闪而逝,秦梧没有看到她的伤神。
两人乘来时的马车,不多时便回到家里。
刚进门,便碰上了急匆匆要出门的十七,秦梧见他如此匆忙,斥责道:“何时如此慌乱?”
“主,主子……”十七见到秦梧,一下愣住了,腿一软便扑通跪在地上,“主子,恭迎您回来。”
余欢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秦梧无奈的捂着脑袋,感觉有点丢脸,冷冰冰的说道:“行了,起来吧,你方才急急忙忙去做什么?”
“主子,楚清明没气儿了……”十七挠头,“本来很急,怕他死了就不知道怎样才能把您叫醒,如今您醒了,那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楚清明竟然死了?
也是,余欢想,昨天晚上他就疯疯癫癫的,夜里下了雨,他还发烧了,加上中了自己的三星蛇毒,这么折腾,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只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楚清明那么邪乎的一个人,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小秦梧,我不放心,咱们先去看看吧。”余欢对楚清明的恐惧多来源于原主,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让余欢一听到这个名字
就浑身难受。
所以还是得去亲自看看他是真的死了,自己才能安心。
“好。”秦梧侧过身,轻揉余欢发顶。
一阵初夏的暖风吹过,凌乱了余欢的碎发,秦梧便无比自然的替她别到耳后。
“十七,你先退下,再去确认确认楚清明的死活,我们随后就过去。”秦梧的手还搭在余欢肩上,抬头对一旁安静站着的十七说道。
十七应声而退,余欢刚要问他为何不一起过去,秦梧绵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头上,耳边,以及她的眉眼,鼻尖……
秦梧的嘴唇很薄,余欢能感受到对方的唇划过脸颊,轻轻的落在她唇边。
起初是试探一般的轻吻,见余欢未曾反抗,秦梧的动作也粗鲁了起来,像是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进这个火热的吻中。
余欢被动的仰着脖子,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仿佛化成了一滩水,只能依靠着秦梧才能勉强站稳。
秦梧的呼吸粗重起来,余欢分明感受到他在克制自己,想到自己要走了,或许应该珍惜此刻,便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秦梧,你的毒解开了。”余欢仰着头,轻声说道。
“你
现在不用担心会毒发了,想做什么都可以。”余欢眼神那么纯澈,仿佛眼里只有秦梧一个人。
谁能拒绝这样的余欢,她分明是诱人心的妖精。
秦梧一把将余欢抱在怀里,余欢瘦了好多,他本以为自己刚醒,从床上躺了那么多天,抱余欢会有些吃力,没想到抱在怀里却那么轻。
“待会让青青炖些汤,给你补补身子,我不在,她竟不好好照顾你吗?”秦梧冷着脸,仿佛下一句就要惩罚青青似的。
“哎呀,是我没胃口,不关她的事,一会我就多吃些。”余欢和他撒娇般说道。
或许再想和他撒娇都没有机会了,今天余欢想放纵自己。
说着话便来了里屋,秦梧把她放在穿上,摸着她瘦弱的胳膊,有些不忍再做那样亲密之事。
“欢儿,以后日子还长,今日便算了,你该好好补补身子,我怕你受不住。”秦梧其实也是在强忍着,毕竟方才的吻那样火热……
“我想要,秦梧,别想那么多了。”余欢拉着他的胳膊说。
被余欢这样刺激,秦梧双眼赤红,哪里还忍得住……
纱帐中身影交缠一直到日落时分,才渐渐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