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她顺着裴灼的眼神低头,这才看见自己一身法衣早已湿透,此时正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曼妙曲线,而在一片白皙之中,胸前的饱满更是呼之欲出。
“你!”
南知慌忙抬手遮住他的视线,正要发难间,却见裴灼身体猛地向前一冲,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就倒在她的颈侧。
南知愣在原地,什么情况?
自己不过是捂他的眼睛,怎么还能捂晕过去了?
就算是因为自己的某些原因,也应该是喷的鼻血吧?
南知前世也看过许多不可描述的小视频,自然知道自己的身材也算得上火辣,此刻场景又必须打码,但也没到能让堂堂修士喷血的地步吧……
她狐疑地看向裴灼身后,发现灵泉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小坑,坑洼处尚有灵力残留,她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情急之下打出去的一掌灵力,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难道是……我?
南知抓住裴灼失力垂下的手腕,输入一丝灵力探查,果然发现他受了内伤,且体内还有自己的灵力残留。
行吧,实锤了。
还真是被自己伤的……只不过此伤非彼伤。
南知认命地叹口气。
自己只是被看了一眼抱了一下,裴灼却是又受伤了一
次晕了一把,怎么看也不能算是自己吃亏。
实在是没有理由去找人家的麻烦。
她只能扶着裴灼跃上岸,又烘干了衣服,径直抱着他掠回了小院。
想到苏慕风还在等着自己,南知安顿好了裴灼便匆匆前去复命。
“你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苏慕风仔细打量了南知,微微笑道。
“嗯。”南知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多谢师尊多年来的谆谆教导。”
苏慕风不以为意,“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这些年来你如此刻苦,为师都看在眼里。灵印呢?此番既然要下山,为师就再将灵印加固一遍。”
南知低头依言取出灵印,这才发现灵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顿时心中狂跳不止。
灵印有损,裴灼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她不禁看向苏慕风急切道:“师尊,灵印上有裂缝!”
苏慕风亦十分惊讶地接过灵印细细探查片刻,“是有些裂纹,应是劫雷所致。不过我看内部法阵完整,并无大碍,待为师为你稍加修复即可。”
“那就好。”南知松了口气。
此时此刻,裴灼躺在小院的床榻上睁开了双眼。
他努力压住眸中肆虐的黑气,半晌才扶着床沿坐起身。
苏慕风说的并无大
碍是没错,但他其一并不知道裴灼的身份,其二也是认为在苍山宗这么安全的环境下必然万无一失,哪能想到偏偏情况就是这么地复杂。
方才灵印有失,起先对裴灼是没有影响,但后来情急之下他拥南知入怀,那么近的距离,那玄阴血脉的甜美香气自然传入他的鼻尖,险些让他失去控制,魔气四溢。
裴灼伸出手指略感疲惫地撑住自己的额头,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装晕混了过去,不然恐怕现在就要曝光了身份。
不容易啊。
不过没想到南知现在的灵力这么浑厚,随手一击的反弹竟也能将自己这副身体打出内伤。
裴灼捂住心口,想起灵泉之事,他仿佛还能记起当时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眸中一凛。
那犹如被针刺的感觉……
难道苍山宗的灵泉对自己的魔体有损?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头乌发毛毛躁躁地扬在空中,分明是传染了南知身上的电流,导致的静电现象。
裴灼垂目想了想,随即掏出一颗南知给的丹药服下,盘腿掐指,充沛的灵力在筋脉内缓缓流动,助他修复体内伤势。
眼下他刚入清云峰,是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的。
待裴灼再次睁开眼,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抬眼看
向窗外,夕阳余晖洒满大地,给天际染上一层金红色,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红纱。
“你醒啦?”
门外传来一声柔和的女音。
裴灼转头望向门扉,只见穿着白色纱裙的南知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夕阳的最后几缕暖光洒在她的肩头,将那抹明丽衬得更加动人,如同误坠凡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嗯。”裴灼收回视线,从床榻上走下来,“你没事了?”
“没事啊,劫雷而已,好处多多。”
南知说着跨进门内,将手上抱着的东西放在桌面,“刚才去金意谷给你顺了些法衣来,还有一个戒子袋,你不是把乾坤袋放在我这了么,这戒子袋算是我补给你的。”
她注意到裴灼似乎没什么储物法宝,乾坤袋他又不要,干脆就去拿了个新的给他。
“我总是拿你东西,”裴灼轻笑着走过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南知,“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南知心下一凛,你该不会是要来什么以身相许的桥段吧!
“不用、你不用感谢我,是我硬要把你留在苍山宗,自然该对你负责。”
南知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继续说道:“你再准备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去。”
“好。你呢?”裴灼微
微眯起眼睛,“你又要去哪?”
“我……我去找淼淼他们告个别。”
南知说罢就要走出门去,却听耳边风声乍起,裴灼一个闪身挡在她的面前。
“南南,你在躲我?”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疑惑。
南知闻言猛地抬头,惊讶于裴灼的敏锐,“什么?”
“你在躲我,”裴灼低喃了一句,目光灼灼地盯着南知,“为什么?”
“我……”南知被他如此直白的问话弄得有些尴尬,原本想好的借口竟也觉得站不住脚。
裴灼伸出手,指腹轻拂她的眉梢,“莫非你也看不起我,觉得五灵根就是个废物?还是说,你这么快就想弃我而去?”
这是绝对没有的。
南知不由得挺直了腰杆子,要说别的她可能还有些许愧疚,但要说这个……
“不是,绝对不是。你想多了。”
身前的女孩言辞凿凿,倒是出乎裴灼的预料。
修道之人明明最是道貌岸然,虚伪做作,她为何竟瞧着如此坦然?
裴灼不由自主地眯起眸子,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心中暗自猜测着她的真实目的。
“唉。”
少女似泄气般地扯住他的袖子往外拉,“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既然你都真心实意地发问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