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子男可有底气得很,一点也不担心自己。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胡子男还想指责另一个拿枪的人,张了张口,却流出满嘴的鲜血,他怒睁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额头上有道刀疤的男人。
齐封松开手,身上沾了些温热的鲜血。
他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内心却乱的不成样子。
胡子男倒在地上,眼睛盯着刀疤男的方向,一脸怒意,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自己人手里。
刀疤男不甚在意,脸色冷酷,眼底带着恨意,只见他慢慢走过来,在胡子男身前蹲下,“这都是你应得的。”
齐封往后退一步,将一旁的常予墨也拉过来。
胡子男艰难地张口,“你……你……”
不等他说完,刀疤男就直接抽出一把匕首,刺入胡子男的脖颈处,又迅速抽离,顿时鲜血直涌。
胡子男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像是终于明白过来,但下一秒就断了呼吸。
变故发生的太快,齐封等人都没反应过来,依旧警惕着面前的众人,尤其是下手狠绝的刀疤男。
“加了油,赶紧走。”
刀疤男在胡子男身上擦擦血迹,站起身,把刀放回刀鞘,又捡起地上的枪,往回走去,那些人都是顺从的,对于他杀了胡子男,没有一点异议。
“谢谢。”
齐封不敢多问,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仇恨,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迅速给车加满油,就带着常予墨回到车里。
远远看过去,刀疤男被一众人围在中间,脸上都是笑意,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个麻烦,也终于得以解脱。
五人继续踏上,漫长而危险的旅途。
等他们到达南方基地附近,找到一个合适的休息处,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路上遇到的危险,比预想的多很多,虽然受了点伤,但好在不算严重。由于晚上开车会更危险,他们都是选择白天前行,晚上休整。
席沿心里的担心,却是越来越多。
他们遇到很多人,也得知了很多消息,现在手机已经发不了消息,只能口头传述。
进入南方基地,最大的要求,就是没被丧尸抓伤,据说还有特制的检测仪器,他们几个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常予墨,怕是连大门都进不了。
如果基地的负责人,知道常予墨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丧尸,会是什么态度,又会怎么想?
是直接杀死,还是拿去做实验?
不管是哪一种,席沿都不敢去想,他只能选择逃避,他相信常予墨,但别人可不一定,也不能因为这个拖累齐封他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席沿已经下意识地,把常予墨划分为自己人,甚至比齐封他们还要特别。不过他想明白这个,已经是之后的事了。
常予墨倒是不太在意,只要能跟着席沿,去哪儿他都不会拒绝。
这晚,是席沿常予墨主动先提出守夜的。
深夜两三点,正是人熟睡的时候。
屋子是一间店铺的里间,不大,但比较安全。
席沿和常予墨蹑手蹑脚地出去,轻轻关上门,在不远处躲起来,守着,直到第二天上午,齐封他们出发了,才走出来。
突然分开,席沿还有些不舍,心情都有些低落,但常予墨这个麻烦,还是他带着最合适。
常予墨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多说话,只是目光依旧黏在席沿身上,同时注意着周围。
大概是靠近基地,路上的丧尸都很少。
两人又在附近逛了一会儿,只找到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
这里不仅丧尸少,食物也少。因为靠近郊区,楼房之类的建筑也不太密集。
席沿继续往前走,常予墨就在后面跟着。
最后,两人走到一栋小别墅前。
大铁门从外面锁着,往里看,是一片破旧,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常予墨上前,双手一拧,那锁就被拆开了。
感受到席沿惊讶的表情,他还有些得意,直接推开铁门,示意席沿先进去。
都是一起生活这么久的人了,席沿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往里走,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常予墨关上铁门,用锁挂住,紧随其后。
小别墅不大,只是两层半,装修的很不错。
两人在院子里巡视一番,才推开门进到别墅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五六米高的挑空客厅,里面的家具都很陈旧,积着一层灰。
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还能看到一个泳池,里面的水早已浑浊,落了不少叶子。
厨房里,竟然还有食物和矿泉水,一部分已经坏掉了,一部分很完好,是可以长时间储存的,这是最让席沿开心的发现。
更让人欣喜的是,柜子里还有煤炭锅具之类的,可以用来煮东西的用品。
天然气是不能用了,但煤炭也可以嘛。
现在这情况,有能煮东西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之后,常予墨又跟着席沿,在楼上巡视了一圈,很幸运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安心的,在这里住下。
开始二人生活的第一个晚上,席沿煮了一碗土豆片汤,就着压缩饼干吃的。
晚上住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分开。
一开始,席沿是想分开睡,但常予墨不肯,非得黏着,用那双眼睛直盯着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他。
席沿没办法拒绝这个理由,只好同意了。
这么多天没洗过澡了,席沿有些忧愁,还是大热天的,身上的衣服都一股酸臭味。
这栋别墅里,除了瓶装矿泉水,就是泳池水。
最后,席沿拿了个盆,装了些水,用毛巾过滤几遍,又倒在铁锅里烧热,才简单地擦了擦身体。
至于常予墨,自给自足。
擦了身体换了身衣服,席沿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在床上躺着都觉得身心愉悦。
常予墨推开门走进来,又顺手将门关上。
席沿一翻身,就看到一具,啥布料都没有的身躯,苍白却结实有力。
“你怎么不穿衣服?!”席沿一骨碌坐起身,拧眉看向常予墨的脸,心里却想着别的。
他不否认,常予墨的确是比他高那么一点儿,但他的身材怎么这么匀称,除了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该有的都有,还条件这么好?
常予墨眨眨眼,“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