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见过大风大浪的场面不少,可裴煜看着女人前前后后地两幅面孔还是忍不住瞠目结舌。
刚刚还一副张牙舞爪恨不得要吃人的母老虎,现在笑的眉眼弯弯宛若一只纯白无辜良善的小白兔。
这女人还真是见钱眼开啊。
区区两百万都能收买她,价钱也真是够高的。
想到钟念在他怀里委屈又柔弱的模样,裴煜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开口了:
“还有,你要在直播间里把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包括你怎么伤害念儿,让念儿被迫遭受屈辱,以及我为什么要娶你和念儿不是小三的事情都解释的清清楚楚。”
那些新闻媒体是半个字都不敢提他的。
但念儿定是会被这些人写的污秽不堪,指摘他的宝贝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女。
他绝对不会让念儿一个人去面对那滔天的言论。
钟庭月脸色顿时一变。
敢情这男人给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堵她的口啊。
“尊敬的裴先生,我再强调一遍钟念小姐是自愿进行多人游戏的。你娶我是为了我的肾,你想摘取我的肾还给钟念。但我可以阐明的的确确是你和钟念先认识的。我们两个三年的婚姻的确只是有婚姻之名,无婚姻之实。”
她倚靠在枕头上,冷冷地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穿的人模人样的男人。
没想到在这么俊美的皮囊之下,竟然是一个畜生都不如的衣冠禽兽。
说出来的话恶心的她想要吐。
每次让他去调查事情的真相怎的就这般困难。
这个男人每次都是一副:“我不信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我的念儿宝贝就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无辜的。”
难怪之前有人告诉她自证是最难的。
因为相信她的人不用她解释,不相信她的人即使是解释一万遍,即使是把证据都甩在了他脸上,也会有千百种说辞替另一方说话。
果不其然,裴煜瞬间宛如一个炸药桶般被点燃了。
他扑了上来,狠狠地掐着女人纤瘦的手腕。
“钟庭月,她是你姐姐,你就对她这么狠心?你还是不是人?她如今因为肾衰重病住院,你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冤枉她?”
冰冷的双眸里带着浓浓的嫌恶,钟庭月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她看着裴煜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回怼:
“我享受荣华富贵?我冤枉她?你脑子有没有问题啊?你觉得这泼天的富贵是我想要的么?我本来可以过好我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的。是你和钟念两个人联手把我扯进了我一点也不稀罕的豪门。我再说一遍,我钟庭月从未喜欢过你这种脑子不正常,还不懂法律的智障。”
裴煜微眯双眼,顷刻间爆发出的戾气几乎能够燃尽一切。
“好,很好,既然这么有骨气,我倒是想看看把你丢进发情的狗窝里住个两个月,你还会不会这么有骨气。”
低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在钟庭月的耳畔回响。
每落下一个字,钟庭月的瞳孔就瞪大了一分。
是她低估了裴煜这种素来喜欢草菅人命总裁的恶意。
在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法律,也根本不知良善为何物,他们随意游走在黑与白之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所有蝼蚁。
在华国接受了十几年的教育的熏陶让她根本不敢相信,说出这么野蛮又粗鄙的话的人是掌握M国命脉的顶端大佬。
让她与狗待在一起还不如杀了她。
“我,我是华国人,是华国的公民。你若是敢这么对我,你以后也别想和华国有生意来往了,你如果踏入华国的土壤,你就会受到法律制裁。”
钟庭月倔强地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眼里没有丝毫的妥协和屈服。
裴煜不屑地嗤笑一声。
“然后呢?你觉得你说的事情能影响到我半分么?M国每天那么多起枪战,谁知道你是被哪个团伙给杀了。难道华国就能这么随便诬赖我么?你若是死了,那就是被暴乱的平民给击杀了。你放心,就算是在你死之前,我也会把你的肾留给念念的。钟庭月,你现在要是给我服个软,我可以考虑不这么做。”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柔弱的女人,眼里带着不容质疑和辩驳的轻蔑。
一滴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落。
珍珠般的泪滴坠落在地上,圆圆的杏眼泪光闪烁。
钟庭月微抿唇瓣,心里对裴煜的痛恨达到了巅峰。
这个男人就是想要击碎她全部的高傲和自尊,看着她卑躬屈膝地在他脚底匍匐。
看着女人的泪珠,裴煜心中一颤。
原来向钟庭月这样的女人也会哭啊。
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他爱的明明是善良又无辜的念念。
男人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全是不屑。
“刚刚不是还很得意么?现在摆出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给谁看呢?钟庭月,你最嗤之以鼻的钱财和权利就是可以这样随意宰割你。你既然这么有骨气,那便让人把你丢进去吧。你要记住,这都是你自找的。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说完,裴煜松了手转身离去。
钟庭月虚脱般的倚靠在床上。
她无助地抱着自己瘦弱的身躯,泪水宛若决堤般汹涌而出。
裴煜说的话她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个男人向来喜欢以折磨她为乐趣。
这个地方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还不等她躺回床上,十个穿着制服的男人鱼贯而入。
钟庭月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不详的欲感。
她手攥着床单步步后退,声音带着点点颤抖: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夫人,先生让我们把您与他的狼狗放在一起,还请夫人配合。”
为首的高壮男人话音刚落,几个人冲上来直接攥着她的四肢把她当做货物一般抬了起来。
“裴煜呢?我要找裴煜,你们带我去找裴煜。”
被这些人桎梏着,钟庭月心慌到了极致。
裴煜那个法盲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打算这么做。
她不敢想象时代发展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有这种原始人的做法出现。
这与一个蛮夷子又有何区别?
这到底是在原始时代,还是在文明极度发展的现代?
“夫人,裴总已经去找您的姐姐钟小姐了。裴总吩咐我们说无论您怎么做,都要把您丢进去。”
男人冷硬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泪水不争气地汹涌而出,在华国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记忆浮现。
钟庭月忽地觉得自己的一生何其可笑。
就因为钟念对她的嫉妒就把她牵扯进她本就不想进的豪门,如今裴煜这么遭践她,那她活着也是耻辱。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走到狗房前,保镖们把柔弱的女人放了下来。
站在最前方的保镖拿出钥匙,开始拧大铁门。
钟庭月望着被铁皮包裹的房子,眼神坚定。
在所有人还没注意到时,她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裴煜刚到医院,电话铃声响起。
一个上午江至打了无数个电话。
他烦躁地接通了电话,声音寒冷: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告诉我。”
另一头的江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想到手中的资料,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总裁,今日夫人不是直播说了很多话么?刚刚有个网民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照片和资料。当初钟小姐好像真的是自愿参与多人游戏的。钟念小姐在华国时常常是同时交好几个男朋友。最多的时候甚至同时交了五个。钟小姐在华国时就是个玩咖,后来为了哄骗您还特意去补了一个处女膜。
您发现的那次多人也是钟小姐自愿的。她怕您发现所以才诬赖在了自己的亲妹妹身上。夫人当时在华国上学,根本没有时间和理由来做这件事。而且华国法律完善,要真是夫人做的,华国警察早就把夫人抓起来了。不过钟念小姐最近倒是没有做这些,因为钟念小姐尿路感染致肾衰了。资料和照片我都发给您了。”
江至赶紧挂断了电话。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家总裁看完这些资料会疯成什么样子。
毕竟对于总裁来说,钟念小姐一直都是他心里最美、最纯的那一抹白月光。
为了保全自己的耳朵不受伤,他果断选择挂断电话。
裴煜站在钟念的病房门口楞在原地。
看着江至发来的上百条信息,他甚至都不敢点开。
他一直以来爱如生命的女人真的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么?
他僵硬着手指点开那些信息,不堪入目的图片尽数呈现在他的眼前。
照片非常清晰,但照片的内容却是十八禁。
而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冰清玉洁的美人就这么享受的躺在男人们的怀抱里。
接着就是一个住院资料,姓名上写的是钟念,内容是补处女膜,时间刚好是他们第一次的前一个月。
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裴煜接着往下翻。
接下来的资料都是钟念在华国的一些过往。
资料上显示钟念连高中都没考上,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交男朋友。
换男朋友更是如换衣服一般快,甚至连每个男朋友的信息以及联系方式都标记的清晰明了。
小时候的念念分明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念念单纯又活泼、明媚又可爱。
与他重逢以后也是那样的温柔,为何,为何她会一边同他交往,一边又和别的男人做这些事情?
在那样一个温柔的外表下到底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甚至还特意去补了一层膜,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甚至与他在一起以后,还要和那些人在一起不清不楚。
所以钟庭月说的都是真的。
那些事情确确实实都不是她做的,全是念念自愿的?
是了,上面的图片显示可不就是自愿的么。
念念那么享受的为那些男人做着服务。
裴煜双腿一软,险些跌在了地上。
他本想冲进病房里质问里面的那个女人为何做出这些事情,可想到钟庭月的那滴泪珠,他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保镖的电话。
他颤抖着双手,心慌到了极点。
现在拨通电话或许还来得及。
“总裁,不好了,刚刚夫人撞墙了。现在夫人已经昏迷了,还要不要把夫人丢进去?”
“什么?赶紧把人送到医院来!”
裴煜咆哮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本就在刷着热搜的钟念听着熟悉的男声慌忙跌跌撞撞地跑来。
“裴哥哥,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是不是月月出了什么事情?”
钟念轻倚在门上,三千青丝垂落至腰。
天生拥有狐狸眼的女人妩媚带着特有的风情万种。
纵使是一身单薄苍白的病号服也将她玲珑剔透的曲线衬托的尽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