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云浑身发凉。
照这意思，他是非死不可了？
此时，白发身影依旧在自顾自的说道，“地灵族的这门秘术当真神奇，也邪的可怕，以帝君级强者为祭品，将他们蜕变成至圣级真灵，然后化作劫灵雾气，最后形成丹药。”
“这绝对不是地灵族可以创出的法门，应该是背后那人的意思，可惜，被你给截胡了。”
“顾惜命，我真不知道是说你运气好还是倒霉，如果是旁人，被劫灵雾气侵蚀必死无疑，偏偏你是真身融合状态，九绝巅峰的命运规则加上杀戮规则，道法层次已经不亚于初始境法则，而你又有至圣级道心，无形中，已经符合了成圣的两大核心前提。”
“所以你不仅没死，反而靠着劫灵秘术修成至圣。”
白发身影面露感慨。
世上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其背后又隐藏着合理的逻辑。
顾修云提前成圣，就是最不可思议，也最出乎人意料的事情，超出了秦道人的意料，超出了混暝的意料，也超出了地灵族背后那位祭祖的意料。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连无上境都没想到的奇迹。
“前辈，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这份运气，”顾修云面露苦笑，“被人当成丹药吃掉，滋味肯定不好受。”
“那你愿意吗？”
白发身影笑了笑。
“不愿意。”顾修云立即摇头。
开玩笑，谁会想死？
何况他修行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摆脱棋子的命运，最后却还是成了一颗棋子，而且还是让所有至圣都疯狂觊觎的棋子。
“不愿意就行。”
白发身影轻声淡笑，“其实这件事还有另一种解法，你自己成圣，然后去解决源兽势力，我刚才说过，命运规则与杀戮规则融合，道法层次已经可以媲美初始境法则，只要你能将命运跟杀戮全部修炼到开天境，以真身融合的实力，足以比肩太一仙帝，甚至可以比他更强。”
“我？”
顾修云面露愕然。
听这意思，秦道人并不准备杀他？
可是以顾修云的境界，猴年马月才能成圣，更别说命运跟杀戮全部成圣，并且达到开天境。
他清楚，自己现在并不是真正的至圣。
无量至圣除了道心跟真灵，对规则的感悟也已经达到圆满层次，并演化出属于自己的法则，境界圆满，内世界随之蜕变，才能成为真正的至圣。
但这条路太遥远了。
可能要几十道年，也可能要几百、几千道年。
至于杀戮体系，更是遥遥无期，几十万道年都不一定能让他迈入开天境。
相比之下，将顾修云炼制成丹药，然后交给太一仙帝，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一颗万倍真灵的丹药，足以让太一仙帝解决源兽势力所有至圣。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
白发身影瞥了眼顾修云，“如果可以扫清一切祸患，贫道绝不介意将你炼制成丹药，哪怕是让顾月丫头恨我一辈子，也在所不惜。”
“可是不行。”
“这场战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源兽势力算不了什么，真正的敌人至今都没出现，你这颗丹药改变不了混源虚空局势，是死是活，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白发身影目光悠远，仿佛在注视着天空尽头的黑暗。
“不重要吗？”
顾修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
“前辈，其实劫灵雾气也不是只有我体内这些，”顾修云思索片刻，说道，“我那一万倍的真灵雾气全部都是地灵族人凝聚而成，如果找一批源兽，引导它们修炼劫灵秘术，不就能炼制海量的真灵丹药？”
这个法子是残忍了些。
但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整个修行界的安危面前，区区几头源兽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法子我已经试过了。”
白发身影撇嘴轻笑，“如果劫灵雾气可以批量炼制，我还会跟你说这些吗？早就以最快的时间流速，让至圣们疯狂炼制真灵丹药了。”
“有问题？”顾修云眨了眨眼睛。
“有很大的问题。”
碧玉至圣说道，“从你将劫灵秘术的法门给我之后，老爷便开始研习此法，可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劫灵秘术有两个极端苛刻的要求——道心跟意志。”
“修炼这门秘术必须得有足够强的道心，意志也要无比坚韧。”
“据老爷推测，想要练成劫灵秘术，并蜕变成至圣级真灵，意志最起码要达到七绝祖皇层次，祖皇以下，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此外，道心要求也很高，差不多得是五绝神皇层次。”
碧玉至圣沉声解释。
七绝祖皇的意志，五绝神皇的道心，整个混源虚空有多少人能符合要求？
就算符合了，又能炼制多少真灵丹药？
区区一两百倍，根本解决不了源兽势力，而且还会严重动摇修行界的根基。
“七绝祖皇的意志……五绝神皇的道心……”
顾修云终于明白，地灵族为什么非要让灵将、灵主去修炼劫灵秘术，而不是那些低阶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