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宏和宋吹画吃完饭离开,临走时宋吹画还再三叮嘱他们这几天要小心。
张宏虽然有点慌张,但也拍着胸口站出来。‘靶哥,要是有事你就告诉我,我们铺子里还有十几号兄弟,真打起来,我们也能撑一会……’
郝一靶领了心意,笑着送几人离开。
洪天保蹲在店内,细细观察地面,猜测着到底是哪里漏电……
而他则单独叫上王保上了楼。
“你怎么想的?”
没了外人,危机也解除了,郝一靶脸色沉下来。
“卖卖器官……这件事你一点都没参与?”
王保瞪大眼,震惊看着他,不是到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你,你怎么知道?”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但你留在我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至于你的那些被抓起来的兄弟……我也帮不了他们。”
王保眼皮耷拉下去,脸蛋还红彤彤的,手指印非常明显。
“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我不参与,可能也会变成‘货品’,我还不想死……”
郝一靶陷入沉思。
如果只救王保一个人……他倒是有一个办法。
“杨三眼几天后就会离开江城……”
两人在上面商讨了什么,楼下两人不知道,只知道王保的表情多了几丝生机,而郝一靶却更加眉头紧锁。
一百米外,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内,宋吹画坐在后排淡淡开口。
“现在谁负责江城这里的事务?”
前排的壮汉低首敛眉。
“小姐,江城是四棍手下的黑虎在负责。”
“嗯,查一下镰刀帮,他们好像在碰那些营生,警告一下。”
“明白。”
“顺便在让黑虎派点人过来,这几天保护好那家店里的人。”
“……明白。”
夜色更深,巨大的卷帘门拉下来,楼上三人已经沉沉睡去,郝一靶则接着在楼下继续他的制作。
【可可·小香风外套:中级裁缝用普通的材料做出的半成品,上面还沾满了炒菜和啤酒的劣质味道,极大降低了服装档次,完成度(36/100)。】
“……靠。”
继续!
咔嚓的剪刀声,粗糙布料的摩擦声,还有笃笃的缝纫机声音,交相辉映,一直响到了凌晨。
等到第二天洪天保刷着牙走下楼,看到沙发上熟睡的郝一靶,本想放轻脚步,却一眼就看到了工作台上完整的衣服。
“啧……”
他轻啧一口,走上前去,仔细打量,接着眼里闪过惊艳。
这件应该不是昨天他做的那件了,很明显不管是完成度还是细节,都比昨天那件更上一层楼。
但……他看向熟睡的男人,他眉心中带着淡淡的疲惫,好像就连睡觉都不太踏实。
看样子这件衣服还没达到他的预期。
还能再进步?
他不太相信,但如果是郝一靶的话……想起他那件玉米裙子,想起他为玛格丽塔做的造型,更想起他做的那么纯粹的古民国服装……或许他真的可以!
初三的年味依旧浓重,郝一靶醒了出去倒垃圾,回来后深色怪异。
“昨晚你们把他们扔哪里了?”
王保挠挠头。“就后面的小巷子里啊……没看到人么?”
“人肯定早走了,但我看到了一堆裤子……”
“……他们把裤子脱了跑的?”
“……”这回杨三眼都不想理会王保这二傻子了,他和郝一靶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疑惑。
裤子都扒了,要不就是有人整他们,要不……就是有人整他们!
果然!
整整一天,提心吊胆的王保都没再看到有人出现,而郝一靶也得以安心的工作。
昨天一夜之间,他已经将完成度从36提升到了57。
还剩两三天时间,他是有希望能将这第一件A级做出来的。
【何必呢?如果你用系统提供的材料,A级根本就不用花这么长时间。】
系统凉飕飕嘲讽。
‘你懂个屁?’
郝一靶没理会他,将一片古铜色印章形状的扣子缝到衣服上。
‘我要做高级成衣,就得把材料推出去,这样以后才能彻底放手。’
他瞥向角落,杨三眼似乎已经开启了工作模式,蹲在角落满脸喜色,不停换着人打电话。
‘他总得表现出价值来,加上我后面可能会会有点忙,但生意不能停,没空顾及到成衣,就只能让他来。’
黑灰色的粗毛呢上,粗糙厚重的纹理间,是淡淡的馨香和温暖。
‘我这件成衣做的越细致,越好,后面他做出的复制品就能更好。’
一件成衣,从选料到工艺,从制作到细节处理,从宣传到售后。每一个关口都需要层层把关。
只有将这些做到最好,才能把品牌打响,名声抬上去。
而这个过程,也需要时间,所以他要更快把这件衣服做完,交给杨三眼,好去上京。
小小的店铺一片和谐,而隔了半个区的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深处。
《鹅城电玩》
一楼懒洋洋的男迎宾扫视着一群人走进去,看到那些人越过满屋的游戏机走进了角落的残疾人厕所后,才神色一凛掏出对讲机。
“三号,有人下去了。”
推开残疾人厕所,带头的卷毛又带人直接走向里面的设备间,推开门,再推开几乎隐形的墙,就看到了一个电梯。
“虎哥,您请。”
电梯下行,直接停在了负三楼。
叮!电梯门打开,轰响和滚烫的热浪变席卷出来,一位穿着黑白马甲制服的美女正站在门口等候。
“几位是?”
她皱眉正想盘问,却被领头的卷毛推开,转而恶狠狠的告诫。
“闭上嘴,滚一边去。”
女人刚打算怒斥,却在瞥到那卷毛手臂上纹着的老虎头像时,脸色惨白的住了嘴。
卷毛哼笑一声,就带着一行人接着往里走。
拐了三道迷宫一般的门后,最后一道门打开,原本的轰鸣终于真切起来。
“哈哈哈!王总好手气!”
“操!骚货来我这坐!今天我就要赢光他们……”
“庄家开盘,请各位下注……”
“靠!这人作弊!把他带走……”
“啊啊啊不要啊!我错了!”
在大声叫喊中,视线尽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各种赌桌。
穿着衬衫,西装革履或者眼睛布满红血丝的赌徒们,围着赌桌杀红了眼,而他们身边,是托着筹码盘和酒水来回穿梭的兔女郎们,时不时有兔女郎的屁股被经过的咸猪手狠狠捏一把,但她们也神色如常,毫不慌张。
“先生~换码区在这边……”
媚笑的兔女郎被一巴掌捂住嘴,卷毛眼神凉飕飕的。
“我不换码,我想让你们……换个老板。”
“换个老板?”
兔女郎一歪头,凉凉开口。
“阿宾,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