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琛愤愤地握起拳头对着顾轻舟,却又无从下手。
他的全身都缠着纱布和石膏,下手也不合适啊。
“真的,顾轻舟你帮帮我。”硬的不行,叶景琛就来软的,他非得把这家伙磨烦了不行。
“不是跟你说了吗?直接杀到他家里。你穿得正式一点,多带点礼品去。人姑娘家人还能把你撵出去?”
“你又没把人家姑娘怎么着,而且你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凡是个知礼的人家,都会对你很热情的。对自己有点信心,唉,真是白瞎你这花名在外了。”
叶景琛懵了片刻,“你说我长得还行吧?”
追人追了这么久都没结果,他对自己都没信心了,觉得人模狗样这样的词都算是抬举他了。
“你家里没镜子吗?”你自己不会照照。
以前的臭嘚瑟劲儿都去哪儿了?但忙该帮还是要帮的。
叶景琛讪讪的笑笑,“我这么纯洁的人,竟然落得这么个名声,这都什么世道。你说他们家人知不知道我的名声?”
以前别人这样说他也就算了,他也不在乎。但自从他认识了袁玫玫,这名声他可在乎得很。要是她家人不同意,他俩这事儿估计更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以前招猫逗狗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会是这种结果吧。说这还有什么用?多想想去你老丈人家都拿点什么好东西吧。我可听说了,你那老丈人酷爱喝酒。”
叶景琛:“?”
这“老丈人”仨字,听着就叫人觉着亲切。
“你认识袁玫玫的父亲?”这倒是让他很惊讶。
“知道你为什么追不上她吗?”顾清舟顿了一下,“不够用心。”
叶景琛追袁玫玫就是追袁玫玫,其他的他也没想那么多。至于人家家里怎么样,人都没追到手,他哪顾上想那么多呀。
“你认识她家人不早点说。”叶景琛有点责怪他的意思。
“再说我也没有你那么多心眼儿。还知道要冲他家人下手。”
顾轻舟冷哼了一声,“你但凡用点心,也该知道深城袁家。”
“他是袁家千金?”这就让叶景琛很惊讶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还以为跟小嫂子玩得这么好,一定是跟她身份地位都差不多的。而且姓袁的何其多呀,没想到她竟然是大家千金。
深城袁家虽然比不上数一数二的顾家和叶家,但在深城内那也是数得上的富豪之家。
她父亲袁成海可不是喜欢喝酒吗?这点他也有所耳闻,而且听说她母亲家族好像也不错。这就让叶景琛更紧张了。
“她是袁家千金,你是叶家少爷。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我教你?”
对啊!
叶景琛猛拍大腿。
他怎么没有想到。以家族的名义去提亲就好了呀,富豪之间家族联姻的比比皆是。这比他轻装上阵,上赶着追袁玫玫要简单多了。
到时候等他父亲托人去袁家打个招呼,然后他再上门提亲,这事应该就顺理成章了。叶景琛想想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袁玫玫回了袁家,叶景琛也去搬他爸当救兵了。医院里除了那些护工,就剩下时浅黛了。终于,顾轻舟可以过他的二人世界了。
自从顾轻舟给叶景琛支了招,叶景琛好多天都没出现在医院里,袁玫玫不在时浅黛也没人聊天,所以就到顾轻舟的病房里跑得勤一些。
医生说顾轻舟可以下床活动了,时浅黛很是激动,这就是越来越好的征兆啊。
所以她这些天就泡在医院里当顾轻舟的拐杖,趁顾轻舟累了休息的时候再到妈妈那去照顾一下。
顾氏她是基本上不去了,有程杰在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她对那些文件也提不起兴趣,况且顾轻舟醒了,程杰有需要请示的或是公司安排什么的,找顾轻舟就好了呀。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帮助顾轻舟尽快恢复,所以顾轻舟的身体,她真的非常上心。
说来也奇怪,自从顾轻舟恢复记忆以后,对于护工给他擦洗身体这件事很是排斥。
除了时浅黛,谁来也不好使。
好在能下床活动就不需要导尿袋了,擦洗起来应该方便多了。
当时浅黛要掀开顾轻舟被子的时候,不由又想起了之前那次“一柱擎天”,她掀被子的手都有点犹豫。
“可以开始了吗?”
时浅黛谨慎着问。
“嗯,可以。”顾轻舟手里随意翻着一本书,回答的很漫不经心,好像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简单的小事似的。
看顾轻舟很轻松的样子,时浅黛也默默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两个人之前又不是没有身体接触,他全身上下什么样她没见过?
不就擦个澡吗,有什么的。
但当她掀开被子的时候,男人裸着的白花花的胸肌还是差点闪瞎了时浅黛的眼。
白天看到的感觉跟晚上大不相同,即便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时浅黛的手还是抖的跟筛糠似的。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连呼吸都不敢放开。
时浅黛将沾了水的热毛巾轻轻地擦在顾轻舟的胸膛,刻意绕开那醒目的两点。
心跳的要窜到嗓子眼了,时浅黛觉得如果自己一直是这种状态,她坚持不到给他擦完自己就会窒息。
“这块儿地方都快擦秃噜皮了。”
顾轻舟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吓了时浅黛一跳,她也不知道他的上半身她擦了多长时间。
但她实在没勇气往下进行啊。
时浅黛低头“哦”了一声,手缓缓地去掀搭在顾轻舟腰间的薄被。
她眼睛偷偷往上瞄了一眼,见顾轻舟若无其事的翻着书页。
他还挺淡定。
时浅黛深吸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掀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擦拭下/身。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我接个电话。”
时浅黛如遇救星。
起身抓起电话逃也似的冲出门外。
在病房的门被时浅黛关上以后,书后面的那张摄人心魄的俊脸轻笑出声。
其实,他也紧张的。
所以他拿书掩饰一下。
好久没碰她了,他想念和她肌肤相碰的触感。他现在碰不了她,那让她碰碰他也是好的。
他是紧张。
但他紧张的点跟她不一样,他要做的是——控制自己,不要再在她面前上演“一柱擎天”。
再吓着她。
想想刚才,她连他胸前那点敏感部位都不敢触碰,还刻意绕开。
顾轻舟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以前在床上,那个地方她不止摸过,还允过无数回,这会儿却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