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出现在酒楼包厢的时候,白素纯还在睡梦中。尽管训诫谨记于心,但总是会有紧急情况发生,让小青不得不直接闯入房内。
好在白素纯现在的外表是「表叔」模样。
“白姐姐,醒醒。”小青推了推白素纯,后者虽没有苏醒的迹象,却突然大笑起来。
“四百两,哈哈哈哈!四百两,我能买一车鸡腿吃。”白素纯微微张嘴,仿佛鸡腿就在她的面前。
“原来白姐姐也想吃肉啊。”小青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素纯的这副模样,可惜老头嘴馋的样子并不可爱。
白素纯翻了个身,却感觉有人正在盯着自己,勉强睁开一只眼确认情况。“还真有人在。”眼睛再次合上,“嗯?”
深陷困意的白素纯猛然坐起,“小青!?”语气中满是疑惑和愤怒。“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意……”
话刚说一半,白素纯的嘴就被小青紧紧捂上。“白姐姐,我有事要和你说。”眼见白素纯逐渐冷静下来,小青松开手。
“说吧,什么事?”白素纯依旧不悦,“你小子说的事情最好足够让人震惊,不然休想躲过擅闯屋内的责罚。”
小青咽了咽口水,“白姐姐,那风妖果真不太对劲。”白素纯直起瘫坐的腰身,揉了揉眼,“怎么回事?”
距离白素纯躲到酒楼已有将近一周,期间保安堂和酒楼众人都没有发生怪事,今日还是小青第一次到访。
“今日一大早帮厨便带着风妖,一同来了保安堂找许宣瞧病。”小青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白素纯身边。
“法海可看出什么来了?”许宣医术再高超,也无法瞧出一只有意隐瞒的妖怪是否身患疾病。
就像装睡的人是永远无法被叫醒的。所以从一开始,白素纯的目的便是让风妖去见法海。
小青明显一愣,“白姐姐,你故意的?”白素纯没有否认,“你接着说。”小青收回惊讶之色,“她可能不是风妖本人。”
“什么!?”白素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法海见到风妖第一眼便将我拽到了一边。”
小青回忆起今早保安堂内发生的一切。
“她是妖。”法海简单明了地表达了他的意思。“嗯,我知道。”法海瞳色冷了下去,“贫僧怎么觉得她十分面熟?”
“她在酒楼帮工,就是咱们总去的那家。你应该有过几面之缘。”小青的语气平淡,眼神却一直落在风妖身上。
“怪不得。可贫僧之前并未察觉那酒楼之内有任何妖气,按理说不该如此才是。”法海的视线同样紧盯风妖。
二花显然感受到了这两道直勾勾的目光,侧过头来。两人见此立马收回视线,小青更是做点头状,算是与之打过招呼。
“你何时知晓的那女妖身份?”法海和小青一同来到后院,“有一次和白姐姐去酒楼时,白姐姐无意发现的。”
小青并没有撒谎,此事确实是白素纯第一个发觉。
“和尚,你可能看出来她是何妖?”自己同白素纯都未曾瞧出风妖真身,小青难免想要考验一下法海。
“看不出,不过她如今身上的妖气很是奇怪。”小青没有说话,法海垂下双目继续说道:
“虽然贫僧不知为何此前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但今日她还未曾进门,贫僧便察觉到了不妥。”
“哦?”小青发出疑问,“我没瞧出哪里有问题啊。”法海:“万物生灵均有自身之气,对应你们妖来说,就是常说的妖气。”
“通常来说单个个体仅有一种气,可医馆内那女妖身上竟有两股不同的气,并且正在相互搏斗。”
“你没有察觉吗?”法海抬眼看向小青,后者眉心蹙起。“没有,而且我也没听白姐姐提起过。”
两人同时噤口,陷入沉默之中。“小青,结账!”许宣的声音从医馆内传来,小青看了一眼法海。
“来啦!”
法海回到医馆内时,帮厨和风妖已经离开。“许施主,那位女施主可有什么病症?”
许宣:“她官人说她偶尔起床后会头痛,可我诊脉后并未发现问题。只是先开了副安神的药方给她。”
小青和法海没再追问,却彼此心中有数。“青蛇,那女妖恐怕早已不是原来的她了。”
白素纯打断小青的回忆,“等等,你这和法海说的也不是一个意思啊。”
“哎呀,反正差不多,总之和尚让我速来寻你。”白素纯向后躺倒,“捉妖是他的事,问我做什么。”
“你且回去告诉法海,只要他不胡乱冤枉好妖,我不会妨碍他的任何行动。”说完白素纯盖好被子,“我要接着睡美容觉了,你回去吧。”
小青把椅子放回原处,“白姐姐,不知道四百两买的鸡腿,可有我的一份?”
话刚说完,小青只觉得一阵飓风将他卷入其中。等他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后,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保安堂的厨房内。
想起白素纯恼羞成怒瞪向自己的眼神,小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好可怕……”抱着双臂回到医馆。
“怎么说?”小青刚站到柜台后面,法海立马凑上前来。“白姐姐说她不管,那女妖既然有问题你想捉便捉。”
法海:“若是那女妖身上的妖气可能和康生一事,甚至和鼠妖有关呢?”听到法海的话,小青突然想起,之前和白素纯远远瞧过的诡异山洞。
“你确定?”法海点点头,“那女妖身上其中的一股混浊不清之气贫僧总觉得熟悉,方才你回来前才彻底想起。”
“其实之前在康生的黄金屋,贫僧也隐约感受到了一丝鼠妖之气,只是太过缥缈无法确定。”
“今日那女妖身上的妖气,倒是帮贫僧确定了那日的感受。”
尽管万般不愿,小青还是再次出现在了白素纯的房内,并且手里拎着两个鸡腿。
“我拿鸡腿过来赔罪,白姐姐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小青用左手戳了戳白素纯的后背,“白姐姐,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白素纯刚睡着就闻到了一股鸡腿的香味,口水直流。“好香啊……”小青呵呵傻笑,“白姐姐,你的样子好好笑。”
清晰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白素纯意识到这并非梦中之声,随即清醒过来。
“小青,你最好把你刚刚的话收回去。”白素纯面无表情,却吓得小青立马把右手拎着的两个鸡腿,放到白素纯的眼前。
“白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没有想象中的喜颜悦色,小青在一声巨大的「滚」声中,再次回到了保安堂,
当然手里还拎着那两只外皮焦香,香气四溢的鸡腿。
“这是怎么了?”酒楼大堂内议论四起,小二连忙安抚。“各位莫慌,安心用餐即可。”
随后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