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来撬墙脚的呀!
这还真是出乎苏晚晚的意料,她是真没想过李蓁既然抱着这样的念头,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位医术精湛的女大夫是多么的可贵。
可惜,陶氏的身份终究是有些敏感,就连她也顾虑颇多。
但凡没有罪臣家眷的身份在,哪里还等得到李蓁开口,她早就把人给安排到女子学院去了。
见苏晚晚迟迟没给出回应,李蓁这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她提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也是于全家有利的大事,怎么瞧婆母的反应,却是不想应允的模样。
“这便算了,我另有安排,她的身份也不合适。”
苏晚晚总算是给出了回应。
“这是为何?”
李蓁有些不死心,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她不想错失良机,否则等下次遇到合适的人,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她有意去学院做夫子,这且不提,她乃是罪臣家眷,若是留在府中,只怕是会引来麻烦。”
在这件事情上,苏晚晚没有半点隐瞒。
陶氏这样的身份,李蓁比她还要避之不及,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苏晚晚提及女子学院,李蓁心里免不了烦躁,为着此事,说是闹得满城风雨也不为过,她是极想让婆母打消这个念头的。
正好提起了话头,她就顺着说道。
“母亲近日没少为学院的事情烦心,瞧着都消瘦了不少,不如将此事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现在这莲登县内,谁不知道苏晚晚在花大价钱找夫子?
为着这个,李蓁已经许久没有出门交际了,她可不想走出去被人笑话。
她说的这些话,苏晚晚是不爱听的,态度也冷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我身体无碍,你不必操心。”
女子学院本就遇到了难题,再听到李蓁说这样一番话,无疑是让苏晚晚心里很是不好受,在此事上,她是决计不会认输的。
她打定主意不听劝,李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苏晚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难不成当真是要折在这一步?
她颇为烦躁的皱起眉头,端起茶几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她就不信了,她还能请不来女夫子,实在不行,她用钱砸都要把人给砸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离学院开始招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学院里头却还只有三位夫子,这实在令人头疼。
她们消息都放出去了,最后只能收下几十位学生,这未免也太虎头蛇尾了一些。
为着这事,沈兰花又来到了苏晚晚的院子里。
“若是要提夫子的事情就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
还不等沈兰花开口,苏晚晚就抢先一步说道。
她是真不耐烦再听到有人提及这个,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早就罗列出了一个名单,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足以担任夫子,真要倒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她就花大价钱把这些人给请来。
沈兰花准备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这样被堵了回去。
她小心的望了苏晚晚一眼,看对方那愁容满面的模样,不像是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呀。
要知道,她可是好几天没睡安稳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真要是憋在心里不说,她能把自己憋屈死。
“娘,我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你看……”
在苏晚晚面前,沈兰花是半点胆气都没有,这也是性格使然。
苏晚晚颇为意外的抬头,她的目光落在沈兰花的身上,只觉得稀奇得很。
两人相处这么久,她这好像还是头一遭听到沈兰花主动出主意。
“什么主意,你说说看。”
她对沈兰花想到的主意很是好奇,要知道,她们这么多人,愣是一个靠谱的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咱们村子里当初有不少人跟着我一块学刺绣,有好些人绣活做的很不错,学院既然缺夫子,能不能把她们给请来?”
沈兰花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宗族观念很是浓重,遇到问题可不就想着族人能不能帮上忙。
仔细想想,这法子也不是不成,她反复琢磨都觉得还不错,这才同苏晚晚提及。
“这太远了,哪里好让大伙拖家带口的跑到这地方来。”
莲登县可远没有赵家村富裕,大伙怎么会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跑到这穷地方来,苏晚晚下意识觉得不太妥当。
“有咱们在这,也不怕她们受委屈,能赚这么一份钱,她们定然愿意的。”
沈兰花却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光是这份月钱,就足以打动人了。
“要不你写信过去问问?”
“我再想想。”
就算是如此,苏晚晚还是不太看好这个法子,赵家村的族人会的也只是绣活,总不能所有的夫子都教这一门课吧。
再则,她不想这般天南地北的折腾。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沈兰花也没有再次催促。
婆媳俩坐在一块说起了别的,可还没等她们谈论多久,前头就有人送来了消息。
“郡主,京城那边贤王妃有派人过来。”
“可是有回信?拿来与我。”
苏晚晚可是一直都等着这个消息呢。
侍女把信递给苏晚晚之后,没有立即退下,继续请示。
“随行而来的还有许多妇人,奴婢不知其身份,不知该如何安置,还请郡主示下。”
“妇人?”
苏晚晚拆信的手一顿,这又是什么情况?两人一直都是书信往来,就算是年节送礼,那也是管事出门,府中也是知道该如何接待的。
现在看来这情况却是很不一样。
她拆开信后,这次知道贤王妃做了什么。
这可当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贤王妃送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奴仆,别看她们都是奴仆的身份,但那一身的本事都是从小培养的。
她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
随之一起送来的还有她们的卖身契,可见,贤王妃是真心实意在帮忙。
读完信,苏晚晚才反应过来,她是找错了方向,女子是轻易不会出来抛头露面的,除非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