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有生这样,苏晚晚的心里也不好过。
赵有生所做的一切可不是为他自己,就他的余财,勉强能够把税给交上,但想要帮人的话就心力不足了。
这事倒也不难办,但结果怕是不能让赵有生如愿。
“村长,既然是朝廷下达的政令,只怕你我去求县令也没有用。”
见苏晚晚表达了拒绝的意思,赵有生没有再强求,他哪有脸逼着苏晚晚做决定。
“那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苏晚晚离开村长家的院子后,表情一脸的凝重,一想到有这么件糟心事悬在心头,她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大伙干完活回来,见到这样的苏晚晚,瞬间连玩笑话也不说了。
赵二蛋推了推身前的狗剩,让他去到苏晚晚的跟前。
如今的赵二蛋已经学乖了,不会再自己去触苏晚晚的霉头。
“奶,谁惹你不高兴了,狗剩去帮你出气。”
小孩子挥舞着拳头的模样别提有多萌了,但苏晚晚的笑意还是不达眼底。
“你这肉乎乎的拳头怕是打不过人家,还是多吃点饭,等长大之后再说吧。”
她在狗剩的脸颊上掐了一把,手感别提有多好了,她抬头看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人,一个个的连锄头都没有放下,她心中一软,嘴上却说道。
“一个个拿着家伙什做什么,想要去打架啊,还不块把东西放好。”
被苏晚晚哄了一嗓子,家里的孩子总算是老实了,不再担心中气十足的苏晚晚,只有赵山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等两人独处的时候,赵山便问了出来。
“村长跟你说了什么事?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男人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总是格外心细,苏晚晚也需要跟人宣泄自己的情绪,当即就跟赵山说了朝廷下发的政令。
这下好了,皱眉的人又多了一个。
“你说说,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如我带大伙进深山打猎,多换点银子用来交税。”
赵山恢复记忆后,自然不会把赵家人当做是无关紧要的存在,他不想看到好好的村子支离破碎,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深山之中,是赵山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存在,可见其中危险。
“不准去。”
苏晚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宁愿暴露家中的财富,帮助村里人度过难关,也不会让赵山去冒险。
知道赵山心里起了这个念头之后,喝止之后还不放心。
“要是让我知道你跑到深山里去,你就继续回到山里去住一辈子吧。”
她的狠话起了作用,赵山是一点念头都不敢有了。
“我不去,你别说这样的话。”
“嗯,明早上你早点把牛车给套好。”
夜深了,早就养好生物钟的苏晚晚困顿的很,便把明早要做的事情先交代好了,免得一个不注意睡了过去。
“是要进城吗?”
“嗯。”
还不等赵山多问几句,就发现苏晚晚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这世道太不安分了,他的抓紧时间把从史凉那里学来的拳脚功夫交给赵大勇他们,让他们能有自保之力。
等到第二天清晨,赵有生换了身体面的衣裳出了院门,准备一个人去县衙,结果却看到了在套牛车的赵山。
“山哥,你这是要去城里吗?”
“对。”
“那感情好,我蹭你的车一块去。”
就凭两家的关系,赵有生才不会跟赵山客气,当即就坐上了牛车,不用走路多好,还能避免把刚上身的衣服弄脏。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块进城的还有苏晚晚。
绕是他的脸皮,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晚晚,总也得缓一段时间,眼下倒好,这一路上赵有生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
这让有话要说的苏晚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这样一路到了县城。
“山哥,停一下,我在城门口下就成。”
“急什么,把车开到县衙。”
苏晚晚把要下车的赵有生给拦住了,她既然都让赵山准备车来县城,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准备和赵有生去县衙走一遭。
本来准备告诉赵有生来着,对方的反应愣是让她没说出来。
没多久的功夫就到了县衙门口,牛车稳稳当当的停下,最先下车的是苏晚晚,见她朝着县衙的方向走了几步,赵有生人都愣着了。
“村长,你还不快跟上,难道让我一个人去?”
“这就来。”
这对赵有生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惊喜,他三步跨做两步,迅速的来到苏晚晚的身边。
“嫂子,真是谢谢你。”
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偏偏苏晚晚最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连忙把这煽情的画面给破坏掉。
“在衙门门口就别说这些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让县令大人松口吧,这可是不是简单的事情。”
“呀,我应该去买盒点心过来的。”
赵有生懊恼的一拍脑袋,转身准备去把东西买来,却被苏晚晚给叫住了。
“衙门里还能少了你的那一盒糕点不成?”
就这样,两人进了县衙,因为苏晚晚的关系,他们直接被引到了客厅,被告知郭县令等会就会过来。
这还是赵有生第一次到县衙的客厅坐着,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又要担心待会要说的事情,脑门上都快急出汗了。
“村长,你别急,我们这也是为了乡邻来的,又没做错事,就算县令大人不答应,那也不会怪罪。”
苏晚晚安慰了一句,赵有生看着她一派淡然的模样,深感自己的不争气,也学着苏晚晚的做派冷静了下来。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郭县令走了进来。
“赵夫人,赵里长,你今日来县衙,该不会是又来献宝的吧?”
面对郭县令的玩笑话,苏晚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哪有那么多的“宝贝”白送出去。
“瞧大人您说的,若是有宝物,我一定献上来,今日来叨扰大人,却是来求您帮忙的。”
眼下这样的局面,赵有生甚至插不上话,因为郭县令根本就没正眼瞧他,因此这事只能由苏晚晚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