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厨余垃圾收拾好,然后将早餐端到桌上时,就看到一个满脸不开心的小宝宝和一个一脸委屈的“大宝宝”。
见到她出来,两双相似的大眼睛一起看过来,都写满了控诉。
“妈妈,爸爸刚刚穿衣服将我弄得好痛,裤裤穿歪了,头发也梳得丑丑的。”易安安首先开始告状,生气地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说谎。
沈枫溪仔细看了看,这比之前手艺更加退步了,尤其是梳得两个辫子,歪歪扭扭简直没眼看。
难怪宝贝女儿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转头看向大的,这个更委屈:“小溪,我真的尽力了,那连体裤扣子好多我都不知该往哪扣,头发我从来就没梳过……”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好了,我又没说你什么。”沈枫溪先安抚了大的,然后拉起女儿的手,“妈妈重新给你梳个漂亮的高马尾好不好,用上次买的新发绳。”
“好耶!”易安安马上就被哄好了。
易木青明显松了口气。
沈枫溪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幼儿园的老师,哄完这个还要哄那个。
等终于弄好再坐到桌上,三个人都觉得有些饿了。
“快吃吧!”易木青自觉地先给妻女各自挑出一份食物,宠溺地道。
“哼!”易安安还记着早上的事,很不给面子地歪了歪头。被沈枫溪拍了拍,才开始安分地吃起早餐。
沈枫溪搞定了女儿,拿起筷子对易木青道:“你也吃吧。”
易木青先吃了口面,随即大声夸赞:“嗯,简直太美味了!”
又咬了口煎蛋:“煎蛋也好吃!”
沈枫溪简直服了,虽然她的手艺还不错,但也没这么夸张好吧!
不理会耍宝的男人,她继续低头享用美食。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馨的早餐,易安安到沙发上坐着看图画书,沈枫溪则准备去洗碗。
“我和你一起。”易木青连忙跟上。
沈枫溪没有拒绝,以前家里的家务也是他们俩分担的。
但显然她过于乐观了,现在这个易木青没有经过她后来的家庭训练,又回到了最初毛手毛脚的状态。
见他差点打破一个碗,沈枫溪赶紧道:“收手吧大师,你再洗下去我怕中午咱们没碗吃饭了。”
“呵呵,在家我妈从不让我动手。”易木青讪讪地放下碗。
虽然他家里条件一般,但是上大学之前都是走读,父母没让他做过什么家务。
沈枫溪哪会不知道情况,她那个婆婆,什么事情都不让易木青自己做,恨不得将易木青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都掌控在手里。
反正做事比较极端。
刚开始在一起她还没看出来,后来同居了才发现对方这些毛病,都逼着他一点点改掉了。
然而现在没有了记忆,她的训练和教育暂时都白费了。
胡思乱想着,很快洗好了碗,沈枫溪拿出水果准备切一点。
易木青也不在旁边捣乱,干脆从身后抱着她专心看她切东西。
沈枫溪动了动没推开也就懒得管他了。
门外隐约传来开门声,易母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本来就生气的她更加火大了!
这个狐狸精,大白天的就知道勾男人,连孩子都不管了!
易母骂骂咧咧地将包放在柜子上,跟在后面的易木春也夸张地惊呼了一声,好像看到什么限制级画面似的。
沈枫溪给了易木青一拐子,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麻烦。
然后端起果盘,招呼女儿回儿童房去。
易安安早就被奶奶和姑妈不太和善的表情吓得跑到了厨房门口,此时赶紧抓起沈枫溪的衣服跟在她身后。
易木青看到她的反应,眼底充满深思。女儿好像不太喜欢妈和大姐?
还没想明白,就被“砰”的一声拉回了思维。
原来是易母故意将杯子大力放在茶几上发出的声音。
易木青很不悦:“妈,家里还有小朋友,您能不能动作轻点?”
“我是你妈,来你家还要守这些乌七八糟的规矩!你和你姐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看也没比别人少块肉!”
才说了一句,易母就瞪大眼睛开始反驳。
易木春也帮腔:“就是啊小弟,你可是咱妈辛辛苦苦养大的,怎么,现在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了?”
“妈,我没说错吧,现在他可是不把咱娘俩放在眼里,一心只有他的小家了。”
“他敢!”这话戳到易母心窝子了,顿时更气了几分。
“昨天你姐姐带着安哲来找你办事,你怎么把他们赶回去了?”
“让你外甥来这边补课是我答应好的,怎么,你连老娘的话都不听了?”
易木青听着头都大了。他还没说什么呢,他妈就劈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堆。
“我昨天也说了,帮忙找人可以,出钱免谈。”
“你们也看到了,家里地方小,儿童房的床也睡不下,没位置!”
不想再听些有的没的,易木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现在有本事了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是吧,当初是谁辛辛苦苦支持你读书,不然你能找到现在这么好的工作买得起城里的房子?”
“上次让你借点钱给你姐姐买房你不肯,现在让你帮点小忙也推三阻四,我看你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忘了谁才和你是一家人!”
易母痛心至极地用手将茶几拍得砰砰响。
“妈,你放尊重点,小溪是我的妻子!回回让我帮大姐的忙,我看她才是你亲生的,我是被你捡来的吧?”
尽管从小到大听惯了这样的话,易木青还是忍不住问道。
易母脸色大变:“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说得还是不是人话?你和你姐姐都是我生的,让你帮点忙你竟然这么挖我的心。”
“当初要不是你姐高中退学嫁给钱大强,你哪来的学费继续读书?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易木春捂着脸哭出声:“妈,别说了,都是我命苦。”
易母上前狠狠捶着儿子的胳膊,易木青沉默着任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