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张阿姨坐在客厅，见言夏回来赶忙起身。
“言医生，你回来啦？”
言夏点点头，左右张望着，“牧牧呢？”
张阿姨笑了笑，“他啊，睡觉了。”
“好，我知道了，张姐你也去睡吧。”
言夏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看着床上熟睡的言牧，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蛋，掖了掖被角。
看着言牧可爱的睡颜，她只觉得内心都被填满了，暖洋洋的。
她在言牧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轻声道，“晚安，牧牧。”
她刚要起身，就被拉住手臂，垂眸，只见言牧睁着大眼睛盯着她，哪有一丝睡意的样子。
她笑了笑，温柔的拍了拍言牧的头，“牧牧宝贝，你没睡觉呀？”
“妈妈，你晚上去哪里了呀？”等了好几个小时言牧，摸着小脑袋，疑惑的问道。
平时妈妈晚上都在家里陪着他的，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有古怪，他问统统，统统也不告诉他，只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系统无语，我难道能说我撺掇你妈去勾搭别的男人吗？
言夏坐到他的床边，拉着他的小手，“妈妈晚上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
“好吧。”见言夏并不想和他说到底去干嘛了，言牧瘪了瘪嘴，他抬起大眼睛，怯生生道，“妈妈，窝粑粑呢？”
听到他提到爸爸，言夏一愣，一年前他也问过这个问题，当时她只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就会来看牧牧了。
现下，她只能垂了垂眸子，温声道，“爸爸还没有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哦。”
知道她在骗自己后，言牧不开心的皱着小脸蛋，“妈妈骗人！”
言夏还没说话，言牧的小嘴就说个不停了，“牧牧都知道了，妈妈明明知道粑粑在哪里，却不告诉牧牧。”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盈满了泪水，撅着嘴吧，“妈妈，是不是粑粑不喜欢牧牧，所以才不回来的。”
想到第一次他叫沈竹彻粑粑时，他都说不是自己的粑粑，言牧第一次想到，可能粑粑根本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不想当自己的粑粑。
言夏闻言心疼的不行，她抚去言牧脸蛋上的泪水，“那牧牧告诉妈妈，你觉得粑粑是谁？他在哪？”
她也拿不准言牧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只能这样试探道。
“那个叔叔就是我的粑粑！”言牧斩钉截铁。
“哪个叔叔呀。”
“就是那个在咖啡店的叔叔！”
言夏一愣，她实在没想到言牧竟然知道了沈竹彻就是他的爸爸，没有否认，她耐心的哄道，“那牧牧是怎么知道的呢？”
肯定不能说是统统告诉他的，言牧转了转小眼睛，“我觉得那个叔叔和我长的很像，而且我很喜欢他，所以他就是窝粑粑！”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言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哭笑不得，只能诱哄道，“牧牧，那个叔叔不是你粑粑。”
“他就是我粑粑！”言牧耍起无赖，站起身，拉着言夏的手，左右甩着，撒娇道，“妈妈，我想粑粑了，你明天让他来见我嘛～”
“牧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不好。”言夏哄道。
“不要！”见言夏不答应，言牧直接往床上一倒，眼泪直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哭下去的势头。
言夏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只能点点头，“好好好。”
言牧立马收起眼泪，乖乖的站起来，“真的吗？”
“真的。”言夏看着他的小肉脸，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不过你明天还要去幼儿园…”
“那你们一起来接我放学嘛。”言牧眼睛亮亮的，期待的看着言夏。
这小子，这时候脑袋瓜子怎么转的这么快。
言夏无奈的点点头，“好，我等会打电话问问他。”
“不要，妈妈现在就打。”言牧生怕她在骗自己，迫不及待的道。
言夏只能拿出手机，找到上次在咖啡厅时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看着言牧催促的眼神，言夏开口道，“是我，言夏。”
沈竹彻勾了勾嘴角，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我知道。”
自从知道了言牧可能是他的孩子后，他就知道上次在咖啡厅那个电话就是言夏的，早就保存了起来。
言夏蹙起眉心，知道？啥时候知道的？没再纠结这个，她直奔主题，“牧牧他想你明天去接他放学，你有时间吗？”
闻言，沈竹彻眼睛一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跃雀，“当然有空了。”
“行，地点你知道的，下午四点，记得准时到。”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言夏挑了挑眉。
“你不去吗？”沈竹彻突然开口问道。
言夏并不想和他碰面，淡淡道，“张阿姨到时候会去的，我没时间。”
沈竹彻抿了抿唇，“我想牧牧更希望我们两个一起去接他吧。”
言夏看向当她说出没时间后，言牧瞬间暗淡下来的脸，张了张口，半晌才道，“四点，幼儿园门口见。”
“好。”沈竹彻点点头，意识到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的动作时，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言夏挂了电话，看着一直盯着她的小人儿，耸了耸肩，“这下可以了吧？”
“哦耶！”言牧突然蹦了起来，开心的手舞足蹈的。
明天粑粑妈妈会一起接他放学耶，太开心了！他一定要好好炫耀炫耀。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言夏愣了愣，她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能让言牧这么开心，突然她就在想，一直以来，她是不是做错了。
虽说她是一直被系统推着走，可现在她有了选择的权利，她要不要为了言牧重新做一次选择呢。
“快睡觉。”言牧乖乖的躺在床上了，她笑了笑，给他盖好被子，唱了首儿歌哄她。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说我是好宝宝……”
没一会，言牧就睡着了。
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言夏关了灯，退出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