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印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施明榭闷闷的,也不出声了。
再次来到医院,两个人的情绪调换过了。
医生只是给施明榭伤口附近抹了点麻药,就开始缝针,施明榭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又开始刺痛。
疼得他龇牙咧嘴,眼睛转向洛印,发现洛印没在看自己,脸转向别处,明显已经走神了。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施明榭表情垮了下来,别过头,目光深沉地看着医生操作。
直到医生处理好,洛印都没有说话。
“好了,可以走了,回家不要碰水,记得吃消炎药。”医生嘱咐注意事项,说完就走了。
施明榭坐在原地没有动,“你是不喜欢医院还是不喜欢我?跟我来医院让你这么难受吗?”
“我没有……”洛印去拉施明榭没受伤的手,“快走吧,我送你回家。”
“那次,你为什么不来?”施明榭把手背在身后,不让洛印碰。
施明榭抬起眼眸,和弯着腰的洛印对个正着,眼神倔强,暗藏一丝受伤。
“你说清楚。”
“还有谭起,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是想瞒着我吗?”
随着安静的时间拉长,施明榭的态度平缓下来,他之前逼问洛印的时候,反倒害的洛印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也对,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洛印凭什么对他说呢。
施明榭站起身,“不想说就不说吧,我不用你送我,你走吧。”
他说完就往外走,洛印默默跟在后面。
出了医院,施明榭抬手想招个出租车。
洛印拦下他,“我送你回去。”
施明榭不动。
“车上跟你说。”洛印说道。
施明榭身体晃了晃,跟在了洛印身后。
洛印从谭起说起,说那个被渣的怀孕的女孩,说了谭起和洛兴文极其相似的操作。
明明有了伴侣,还追求别人,最后受苦的是女孩子,最后还妄想得到一切。
“洛兴文不但下毒害了我妈,在他认为我对他的财产权利有威胁的时候,他打算把我送去联姻。”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洛印说道,“那次就是因为他在我的酒杯里下了药,我察觉不对,跑了出来,撞见了你。”
洛印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一撞就撞到了最金贵的那位。
施明榭心头一震,洛印以前过得竟是这种日子。
同时,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原来洛印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在一起的,并不是洛印的本意。
所以洛印才不爱他。
怪不得……
洛印继续说,“我以为是他的小老婆为了赶走我下的药,还凭此为筹码,要了公司当时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呵呵,我可笑吧,我以为爸爸能给我撑腰,没想到幕后黑手就是他。”洛印笑了一下,又陷入回忆之中。
“我逃过一劫,更加认真,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巧的是,洛印无意间听见洛兴文和柳小珍争吵,竟然说到了有关母亲的死亡,洛印从柳小珍的口中听出一丝威胁之意。
似乎母亲的死和洛兴文有脱不了的关系。
洛印非常震惊,秘密地去查这件事。
这一查才发现里面的种种蹊跷,母亲是被洛兴文害死的,洛印忍辱负重,一直在搜集证据。
同时,洛印为了拿回属于母亲的公司,在高层之间多有奔走,因为藏不住心里的怨恨,洛印时常顶撞洛兴文。这让他越来越不满。
项目完成的非常完美,洛印在公司的声望逐渐高了起来。
就在这时,洛兴文忍不住,下手了。
雇了杀手,开车去撞洛印,打算伪造成车祸。
却连累了施明榭,洛印只是受了轻伤,施明榭锁骨,胳膊,腓骨,脚踝,都有不同程度损伤,需要住院静养。
洛印几乎是马上意识到洛兴文要杀自己。
她没有去看望施明榭,一是时间紧迫,她的证据不足,被迫出此下策,与洛兴文玉石俱焚,让整个洛氏化为乌有。
二是,洛印怕洛兴文狗急跳墙,施明榭和自己走得近,可能会被洛兴文盯上。
洛兴文一向心眼小,恐怕会因为忌惮施家,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洛印不想施明榭再受伤了。
“这是第二次,对不起,我又害你受伤了。”洛印声音颤抖了一下,难掩自责。
洛印把脸埋在了双手里,肩头微颤。
施明榭伸出把洛印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不怪你,这都要怪那些坏人,犯法的是他们,你也是受害者。”
洛印知道施明榭不会怪她,只是她自己原谅不了自己罢了。
洛印情绪恢复了一些,她从施明榭的怀里出来,启动车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都饿了,在外面吃了再回。”施明榭点名要去自己最喜欢的店。
“那做的菜都是辣的,你现在饮食要清淡。”洛印无奈。
她的眼睛红红的,不好意思被施明榭看见,聚精会神地开车。
“那你给我做,我都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接触了误会,施明榭觉得自己的伤口都不痛了。
原来洛印当初是担心连累他,才不敢来看望自己。
为了给自己报仇,所以才急着把洛兴文解决掉,连洛氏都没有保全。
原来在洛印的心里,自己比洛氏还要重要!
施明榭一下坐直了身体,反复琢磨洛印刚刚的每一句,深深认识到,洛印对他的爱!
他摩拳擦掌,身后如果有尾巴,已经撒欢了,“我受伤了,你怎么那么难受呀,这么心疼我啊?”
洛印推了推他的脸,“别乱动,开车呢。”
施明榭笑的一脸荡漾,“承认自己的感情又不可耻,这几天,想死我了吧?”
洛印没有说话。
“承认了?”施明榭余光看着路口,指挥道,“左拐左拐,去你家。”
洛印没有忤他的意思,随着车流左拐。
一路施明榭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洛印,虽然没说话,但要表达的意图十分明显。
搞得洛印浑身不舒服。
洛印把车停在院子里,向前走了几步,施明榭还稳稳当当地坐在车上。
隔着车窗玻璃,施明榭笑意盈盈的,举了举自己受伤的那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