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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特别篇,真正的勇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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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迩,听我说!我想跟你讲讲某个少女离开家之前的事。

那是一片四季有四番模样的原野。在那原野中坐落着一个小村庄,小溪、树林、田野,环绕着它一年又一年。

小溪里有许多小鱼小虾,夏天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就喜欢下到小溪里面去抓它们。说是为了抓来做一餐美食,其实只是贪玩罢了!然后玩累了,弄得一身泥,就干脆在小溪里洗个澡。

小溪的水很清,它来去从容,总是把很多烦心事也已经带走了。

还有那个树林,那是村子里的长辈自己栽种的。桃花梨花、苹果葡萄,所有人路过,看见,都愿意露出欢喜的笑容,因为花朵为他们而绽放,果实为他们而成熟。

而跟村民最息息相关的,还是那片田野。

“菲雅!不要再发呆了!快点抓紧干活!”

那是我妈妈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想笑就笑吧!七迩。那个废材勇者菲雅,以前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

虽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但是那时候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成为勇者”一直都是我的梦想!真的!这点我从没有骗过你!

只是……一切跟我梦想的样子,并不一样……

我一定没有跟你讲过吧?关于我为什么会想要成为勇者这件事。一定没有!因为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小溪边洗衣服。当时我的身体很轻,踩在那个装衣服的木盆子里,都能够漂在水面上的那种。

是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乘着那艘小“船”,被溪流带到下游去了。

我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发现,“小溪母亲”的流速原来并不慢。哈哈!那时候我们都喜欢用这个称呼。总之,那些长辈真的没有骗我们,小孩子不要一个人到小溪边玩耍。

我本来只是去洗衣服的,只是一时贪玩了一点而已。

后来,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周围的事物越来越陌生,耳边渐渐只剩下流水声,它好像越来越急促。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竟然忘记了呼救。

是不是很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那么说我。

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大喊,我喊着,“我被冲走了!”“谁来帮帮我!”“我想回家!”

完全没有人回应我。因为那片原野有很大很大,而我们的村庄,很小很小。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一点。

我就那样随波逐流,漂啊漂!渐渐天色都暗淡了。

我眼看着天边有漆黑的怪物在向我奔来,吓得我直接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原来,那不是一只怪物,而是一座大森林!就是各种童话故事中,神秘的大森林。

但我完全顾不及这些了。我又饿又累,只想回家。

溪水流淌的声音,在那时已不重要,因为我耳边窸窸窣窣,开始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我觉得有什么,有很多我看不到的东西,在那黑暗深处凝视着我。

而我意识到,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到。除了哭,我什么也做不到。

你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是的!就像是那些童话故事里发生的一样。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有一个“勇者”出现了。

虽然很老套,但是当这件事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那几乎是我唯一的希望,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拯救了我。

还记得相遇的那一刻。我狼狈地叫喊着,已经口齿不清,不知道在叫喊些什么了。脸上也是鼻涕眼泪都是。真的很狼狈……

然后他就出现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神色焦急,嘴里好像在叫喊着。

“丽兹!丽兹!”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他话里的含义,但我知道,完了!我最丑的样子被看到了!

哈哈!开个玩笑!我当时哪里顾得上这些,我就一个劲呼喊他,然后他就回应了我。

黑暗的森林,对于他来说好像就是自己家一样,明明个子不比我高大多少,却能轻轻松松把我从水里捞起来,顺便还把那个大木盆也挽救了回来。

不瞒你说,如果把那个我妈妈当年嫁给我爸爸时候的嫁妆弄丢了,我一定会很惨的!

我当时真的这么想过!

后来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了,精神松懈以后,我的记忆就模糊了起来。我只记得我有努力向他道谢,他也有询问,我来自哪里。

最后,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我以为是一个梦。但是我的爸爸妈妈就守在我的旁边,就连我的弟弟妹妹都不哭不闹围在一边。

我努力回想,只想起这样一段对话。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吗……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一个勇者。”

再后来,这段对话,就一直回响在我的耳边。

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完全不是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我想要成为勇者就只因为这个?

是啊……仔细想来,就只是因为这个。

因为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有一个勇者挺身而出,我就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他为我定义了勇者的含义,他为我丰满了“勇者”这个词在我生命中的意义。

我也想成为一个能够在别人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勇者。

于是,从被救的那一天开始,我为了追逐他的脚步,踏上了努力成为勇者的道路。

是不是很励志?毕竟,你也知道,我最终真的成为了勇者嘛!啊!先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质疑什么!

先等一下!我还是想慢慢说下去,请听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刚才说到哪里了?哦!追上那个人的脚步!

说实话,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楚,那天也很暗,但是我隐约觉得,那个救我的人,年纪不会比我大多少。

是的!这是那个人留下的宝贵的线索。最初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很想找到他!说我只是想单纯感谢他是假的,我其实对他很有兴趣。

我特别想问问他,怎么做才能像他那么厉害。那个时候我八岁,他可能也就十岁出头。如果他那个时候成为了勇者,就说明,他真的就是一个少年英雄!

你知道,我是十四岁通过的成人礼。这看起来已经很厉害了,但我认为还是远远不如他。而我成为勇者的时候已经是十六岁了!也就是现在的我!但我已经比八岁的我成熟了很多,比起当时的他也成熟了很多。

而他当时就已经是一个,比十六岁的废材勇者菲雅还要厉害的真正的勇者了。

其实这都无所谓,我真正的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有遇见过他。

七迩,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遇见他了吧?我已经远远离开了人界,远离了人族,一个人躲了起来。

我逃避了一切,将担心我的家人抛在脑后,自顾自己逃走。

但其实,离开的时候,我的脑海是一片空白的。我就好像……

就好像再次坐上了当年那艘小船……

喂!七迩!虽然我一直在你面前假装自己很坚强,但其实我知道,就算我在你面前哭出来,你也不会真的嘲笑我的,对吧?

说真的,你可不可以,说几句安慰我的话呢?

算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觉得我还能再憋一会。

你一定很好奇吧?好奇我为什么明明成为了勇者,却要逃。

那我就告诉你吧!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意外,正如你预料的那样,我逃跑的原因不是什么巧合,就是恰恰那个我梦想的勇者之名。

我刚才说了吧,我即使成为了勇者也没能追赶上那个人的身影。其实不只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他。

我差点,失去了“勇者”这个名字在我生命中的意义。

当我努力学习,拼命争取。从家人原本的不支持到认可我的决心,从一个人默默努力到得到很多人的帮助。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村姑,最后……我成为的,却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勇者。

而只是“勇者”的现实。

“勇者”根本不是什么“在他人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存在,只是一个拥有知识与力量的,听命于领主,定期讨伐地城的职位罢了。

我心目中的勇者,只是大人讲给孩子听的浪漫故事。只是我一直太过执着,即使在我成长中真相一次次接近,我都故意视而不见。直到那一刻真正到来。

知道吗?七迩。成为勇者的那个时刻,也是成为勇者的那个人,失去自由的时刻。

她将一辈子作为勇者而活,不可违抗领主的命令,不可做不符合勇者身份的行为……她的一切都好像卖给了有权有势的人,她身上穿的铠甲,手里拿的佩剑,都是别人安排给她的,“最好的东西”。包括她的未来也已经安排好了,取得一些功绩,获得领主的嘉奖,和领主的儿子成婚,生下几个孩子,从此隐退……最后无人问津地老去。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忍受成为勇者后必经的一切的准备。但……现在的我,十六岁的菲雅!接受不了那样的人生,更接受不了,我最憧憬的梦想,是那样的东西!

那只是一场噩梦!

虽然我也知道,如果我没有做那一场梦,我依然只是一个村姑的话,未来的生活也只是继续一直干活、干活,然后随便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就算是有了归宿。即便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喜欢的人。

可我终究是做了那一场梦!我不想醒了!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勇者,自由的勇者!在人们有危难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去帮助他们!我会有力量,我会很勇敢!

但我最后的勇敢,却只是在我授获勇者之剑的那天,选择了逃走。

没有鲜花为我铺遍前路,没有精灵为我高歌相迎(勇者的祝圣之词节选),我依然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手里捏着的只是一张早已变质的勇者凭证。

呜——我没能成为真正的勇者!七迩!我没能……成为……

我原来一直都没有获得那个资格。路上,我被骗光了所有盘缠,还险些遭到别有用心之人的陷害。

我依然和八岁那天的夜里那样狼狈。

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而做出的逃跑,我也没能做得很潇洒。

“菲雅!逃跑吧!一个人孤独地踏上,成为你心目中的真正的勇者的道路吧!”

最开始我好像还做过这样的美梦。什么既然人们早已遗忘了勇者的含义,那就让我证明给他们看……都是我幼稚的幻想。

一定很好笑吧?七迩。我好像已经能听到你嘲笑我的声音了……呜!呜啊!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嘲笑我!

七迩你知道吗?你真的,好像那个真正的勇者。

当我看到你出现在那个入城区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在一个魔族的地盘,为了我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落魄的无名人族挺身而出。还因此暴露了你自己人族的身份,受到了和我一样的冷眼相待。

我知道你完全不相信我的勇者身份,也不相信我有相配的能力,但你还是帮助我摆脱了困扰。

我其实很感激你!当时就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但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你只是伪装出来的善良,我怕你骗取我信任后伤害我。即便你跟我认真讲了很多人族在交界都市需要注意的事,我还是心不在焉。

我还说了很多违心的话,欺骗了你,也向你隐瞒了很多。但是逐渐相处下来,你越是帮助我,我越是觉得内心愧疚。

因为你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可以信赖的感觉。我真的,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好好跟一个人说说话了。

也不是我没有遇到过好人,只是,我真的太笨了。我分辨不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就只好都躲着走了。这也是我一开始拒绝你的帮助的原因。

但是当你真的帮助我之后,又不求回报直接打算离开的时候。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可以托付信任的机会。

不然,我根本无法在这交界都市,在这黑暗的大森林里面活下去。

我必须抓住你!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像当年我拼命向那个忽然出现的勇者呼喊一样。

说来很惭愧。其实那个时候,我早就遗忘了勇者的事。一个人在路上经历了那么多现实又艰难的事。唯一逼我坚持下去的只是,我想逃离过去,我想回到平淡的生活中去。

勇者什么的,我已经无所谓了。都说交界都市,是无处可去的人族最后的归宿。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这里……就像我和你说的一样,我想要“开始新生活”,我不要成为勇者了,无论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我只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所以我叫住了你。哪怕你真的是来骗我的,伤害我的。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要么是一个人死在交界都市的无名角落,要么是死在你的手里。死在最后依然带给了我幻想,让我回想起“勇者”这个名字的你手里。我觉得也不错。

我当然知道,已经明白我一无所有的你,还是在我的请求下伸出了手。那一定就是我的运气还不错。

然后,在我伸出手回应你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我曾是那么毫不犹豫伸出了手啊……

七迩。我是不是很傻?连最相信勇者存在的我,如果都怀疑勇者的意义的话,是不是,再也不会有勇者的信徒了呢?

可惜你不是勇者。

但也没关系!因为,你确实是我心目中的勇者!

那之后,你帮了我太多太多。甚至我几次惹你生气,你还是愿意理解我,还从柯莉丝手中救下了我……明明我当时自顾自生气逃走了。

你却还是来救我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深信不疑了。

抱歉!七迩!但是我一直都没能对你坦白。

其实我很想认真感谢你,再对你道歉,很想把这些过去一并告诉你,向你倾诉我的一切。只是,我一直找不到那个机会,也鼓不起那个勇气。

毕竟,我之前在你面前做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根本开不了口吧?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那副样子,就是真正的我的样子。是我以前的样子。

抱歉!你刚才一定幻想我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乡下乖乖女了吧?其实从我会贪玩被小溪冲走你就该意识到了,我怎么会是一个乖孩子呢!我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被爸爸妈妈宠坏了的孩子。

“菲雅!不要再发呆了!快点抓紧干活!”

那句话的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啊!”

其实在幻想成为勇者之前,我一直都幻想,自己是一个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所有人都要围绕着我转,我想怎样就怎样。

很天真对不对?我最近又找到这样的感觉了!

勇者我应该是无缘了,但我觉得,我还可以做我自己。这也是你教我的道理不是吗?既然要为自己而活,开始新生活,那么!我会遵从本心!义无反顾坚持下去的!

这份义无反顾就是失败了一次的我学来的经验哦!

你可不要太笑话我了!毕竟,拯救我的就是你!你就是让我重新做梦的第二个“勇者”。

现在我反正也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事了!你可要好好接受我的感谢和道歉哦!

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会笑着说“不客气”“没关系”的!对吗?真是的!我都这样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我其实现在很开心!说出来之后一下子就轻松了!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找个人好好吐槽一遍过去那些臭事了!

那个装模作样的勇者拔剑仪式。其实那个所谓的“石中剑”,其实就是领主安排人插进去的啦!还让人专门在下面拽着,免得被无关紧要的人拔走了。等到我上去拔的时候,他们就收手!滑稽不滑稽?哈哈哈哈!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真的开始吐槽了!我其实有察觉,你是不是偶尔觉得我很啰嗦?每次我感觉自己说得起劲的时候,你就做出“又来了”的表情。

这样很不礼貌哎!明明人家很认真想要讲一些虽然没啥涵养的话……

说真的,七迩!这次我真的很安心。我不用再到处追寻那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身影。不用担心找到以后,梦醒了,原来是个噩梦。

因为,你就在我的身边。我随时可以找到你,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找到你了。并且抓住了你的手。

我追逐你的身影,想要过上和你一样从容平静的生活。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作为我的榜样,也作为我的助力。那样真好啊!原来我一直憧憬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说到底,那个“在他人遇到危难的时候出现”的勇者,早就在时代的演变中消逝了。它只存在于故事里,孩子的幻想里。

这个和平的时代,在我窘迫的时候出现的你,才是真正的勇者。虽然你完全有我幻想中的勇气和实力。

但是我也明白了,我找不到他是注定的。因为他当时所说的“勇者”,根本不是什么确切的某个身份,而是一种精神罢了。

那些曾帮助过我的人,其实都曾是我的勇者。只是遗憾的是,我应该没有机会向他们道谢了吧。或许我也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个死人罢了。

唉!那都不重要了!

勇者菲雅,现在是冒险家菲雅,将要在交界都市闯出一片名声!没有也没关系!

呐!七迩!听出我的气势了吗?是不是有一点勇者的架子了呢?我好像找到一点勇者的感觉也说不定了呢!嘿嘿!

反正我的勇者职证一直拿着没有丢掉,不物尽其用可不行呢!你说是不是?菲雅作为一个自由身的孤勇者!在交界都市出名!怎么样?

好吧。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次露出鄙夷的眼神。我就是说一说嘛!我又没有真的想出名!我只是偶尔也想做一些你做不到的事情而已,让你觉得我很厉害而已!哪怕只是我一厢情愿。

说起来,嘿嘿!其实我今天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其实……你不擅长下厨吧!我都看出来了哦!那完全生疏的刀法,还有那窘迫的神情!

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因为我终于觉得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没有那么远!

抱歉!为这件事!请你一定不要生气!我不是为你好好的保守秘密了吗?

……

最后这一段果然还是永远埋在心里吧,真的说给他听的话,我感觉我会很危险。他要是从此再也不理我就不好了!

……咦?好像有什么声音……

“菲雅!菲雅!”

“七迩?”

“真没想到,在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异性的房间里,你也能睡得这么香?”

“哎?我睡着了吗?”

“你口水都流出来了!话说你眼睛好像有点红?”

“啊……那个!抱歉!我好像……做了个梦!”

“啊?什么梦?”

“呃……其实是有一些想要跟你说的事!”

“啊?怎么跨度这么大?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了。”

“其实……算了!没什么!”

“喂!”

“抱歉抱歉!但是还是谢谢你!”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真的!能够睡在你的床上,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是说,睡得很舒服!”

“真拿你没办法……喂!菲雅,被子上这粉色的毛是不是你的头发?”

“哎?不会吧!难道我脱发了?”

“女孩子掉头发不是很正常的吗?”

“柯莉丝!这可是掉在我的床上哎喂!”

“反正你心中肯定在窃喜吧!女孩子睡过的地方,你一定很想现在就扑上去大口吮吸吧?”

“喂!柯莉丝!别开玩笑了!还是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会很生气哦!”

“是啊!柯莉丝!七迩不是那样的人!这都是我的问题。”

“菲雅!你也太喜欢七迩了吧!这都要向着他说话?还是说,你们两个早就已经……”

“没有!完全没有!”

“你们两个干嘛回答得这么整齐啊!真是的!我不管了啦!”

“哎!柯莉丝!”

“她又飞走了……”

“喂!菲雅!你怎么又躺上去了?”

“在柯莉丝飞回来之前,就让我再睡一会呗!”

“不行!你快起来!”

“我不要!七迩!不要那么小气嘛……呀!不要扯我衣服呀!我马上就起来啦!”

“那你倒是真的起来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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