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情绪可已经装,但时不时就会放到令牌上的视线装不了。
他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眼中的情绪变得灼热。这块令牌,从他成为黑影使者的第一天就开始争取,主人却始终不愿意给自己,却在第一天就给了哥哥,这也是他对哥哥不爽的原因之一。
哥哥能拿到的东西,他凭什么拿不到?现在还要一个外人把这块令牌丢到自己面前,把他当成什么了?!
小乙越想越气,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内心的情绪,随意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就递还给了言澈:“他居然能把这块令牌给你,一个陌生人?”
言澈接过令牌,在心中轻吁一口气,使者当然没有这样轻易把那块令牌给自己,所以这块令牌是假的!幸好小乙没有近距离见过令牌的真容,不然还真是骗不过去了。
“他足够信任我,和你一样,希望我能加入他,帮他壮大他的势力。”
言澈说话时看似不经意,其实一直在偷偷瞄着小乙的表情。他表面上看似对兄长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厌恶。实际上耳朵竖得老高,不想错过一点关于兄长的消息。
“他扩大势力干什么?”他喝了口酒,随意插话道。
中套了!好耶!言澈在心中笑出了声。
她轻咳两声,皱起眉,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讲犹豫不决的样子勾起了小乙的好奇心,他的厌世脸上浮起不耐的神色,转头正面对向她。
“怎么?不能说?”
“还真不好说。”言澈轻叹一口气,接着说:“你想囚禁我也好,直接杀了我也好,你哥的遗愿我是一定要完成的。”
她点出重点,故意咬重了遗愿两个字。想看看小乙的反应,如果他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很大,就说明她的猜想成立,他对兄长在乎得不行。如果没什么反应,便只能从令牌下手另找途径了。
“遗愿?他怎么了!”他的手一顿,手中的酒洒出几滴。这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起表情,冷淡道:“怎么,她终于因为太弱被淘汰了?活该。”
言澈惊讶地捂住嘴疯狂摇头,转身向外跑去。
那些本拦着她的黑影也在小乙的指示下不再拦路,转而偷偷跟在她的身后。
言澈嘴角的笑意更深,她知道小乙一定不会信她这个敌对势力的陌生人,所有快跟我来吧,摄像头们,把你们所见到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报告给你们的使者吧!她带领着黑影们跑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
雾气散尽,仍然是那片海滩,使者甲在不远处的海滩边上静静站着。
他的身子因为常年的病痛已经十分瘦弱,站在海边似乎一阵普通的风都能将其吹倒。边上的仆人在木质的藤椅上挂了一块毛毯,方便他时刻坐下来休息。
言澈喘着粗气跑到了小甲的身边,满脸担忧地看向他。
“先生,小乙似乎还是不愿意原谅您。”她长呼一口气,让自己的气息趋于平缓。
身后的黑影见使者甲就在他们的驻扎地外,转身就想报告给他们的使者。可使者甲并没有给它们这个机会,他手中散发着森森鬼气的令牌轻轻一挥,他们就像被定身一般定在原地,无法离开,无法动弹,被迫成为了言澈的观众。
“小乙他,还是生我的气吗?”小甲低下头轻声道,他的气色因为愁绪更差了些,泛白的嘴唇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困难。
风大了,他的身影轻晃了晃,在仆人的帮助下,他坐在了藤椅上,仆人轻轻把毛毯披在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耳边担忧道:“主人,我们先回去吧。夜里凉,您的身子,我担心……”
只见他摇了摇头,眼角落下一滴泪珠,滴落在那枚黑金色的骨戒上。骨戒散发的着幽幽冷光,更显主人身份的尊贵。
他将戒指摘下来递给言澈,眼中的绝望与愧疚丝毫没有掩饰,他让言澈保管好这个戒指,一定要把他亲自送到小乙的手中。这是他们家族传承下来的宝物,拥有者就能号令旗下万军。
“我希望小乙快乐。”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他靠在藤椅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或许眼角不断落下的泪滴才能表达他真实的心情。
“先生!先生!你醒醒!小乙一定是在乎你的,他不希望你死!先生!”
言澈疯了般地大喊,她转身解除那些黑影的禁锢,大哭着跪倒在了地上。
黑影们面面相觑,直到领头的黑影下定决心转身消失在一片黑雾中,其他黑影也会意消失。
“他们,应该去汇报了吧?”言澈擦干眼泪站起身,脸上残忍的笑意与哭红的眼梢并存,癫狂的美感将她渲染成了一樽绝美的杀神。
另一边,黑影火急火燎冲进空间内,将看到的所有细节都说与使者乙听。
小乙越听脸越黑,只听到小甲靠在藤椅上要把骨戒给他的部分便疯了似的冲出门,甚至连自己的空间能力都忘了使用,连跑带跳赶到海滩边,却没看到自己的哥哥。只看到哭红了眼的言澈站在海边,任由海浪和魔气冲刷着她的身体。
“你在干什么?”
他气急,一挥手将海边的魔气清了个干净,打横抱起被海水冲凉了身子的言澈,皱着眉一脚踩进了空间中。
言澈哭累了便睡在了小乙的别墅中,醒来时嫣嫣趴在她身边照顾,除了房门口又两个黑影就没有其他人了,小乙本人更是不见踪迹。
“阿言,我怀疑小乙去找他哥了,我们不会露馅吧?”嫣嫣趴在言澈的耳边轻声问。
言澈自信摇头,在嫣嫣面前画了个小圈圈,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气旋,气旋中则是正坐在言澈的沙发上看报纸的使者甲。
“我给我们民宿设置了几道屏障,除非小乙直逼灵山连破三道屏障,不然他绝对找不到他哥的气息。”
嫣嫣仍然十分担忧,万一小乙真的找上门了呢?他的能力并不比言澈弱,想要破开那几道屏障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言澈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在担心这个,小声道:“他破坏我的空间我当然能感受到到啦!赶回去来得及!”
木质阶梯上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言澈的客房外停下,随即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