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雪惊讶道,她自修行以来就没有见过第二个可以把空间力量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的人。
言澈手中的动作不停,空间也随着她手上动作的变化而扭曲。
眼见着那座假山即将因为空间的扭曲裂成碎石,存雪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同伴处于劣势,防守得越来越吃力。
“藏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现身!”她气恼道。
言澈冷笑,她才不会现身,现在这个敌明我暗的状态她不可能输。
她的招式越发犀利,即使两只狐狸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捞到一点好处。
“噗嗤——”一阵放气的声音传出,空间内被白雾覆盖,巨臭无比。
言澈汗颜,这是在她的空间里放了个屁?!
这屁的威力实在太大,言澈不在空间内都被恶心得干呕起来。她苍白着脸色驱散了空间中浓郁的臭屁,却不见两只狐狸,连那假山都不见了踪影。
冷哼一声,她收拾干净空间面不改色回到了客厅中。
走到客厅,看到男人搓着手站在一边,十分窘迫的样子,她才想起这还有一个躺枪的男人,从他身上应该能知道那两只狐狸的来路。
“来吧,说说看,你怎么会碰上狐狸精。”
言澈对上那男人双眼的那一刻,嘴角向上扯起,毫无波澜的双眼也难得出现了情绪。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仔细回想了起来。
他住在琼山的另一边,天刚擦黑时——
“许虎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去逮几只吃食回来!@#¥%&*”一顿输出之后,男人低着头走出来家门,脸上的五官就像一个“囧”字,叹着气满脸沮丧。
琼山上的动物本就聪明,很少能抓到足够饱腹的食材,一到了冬天,部分动物冬眠,几乎两个月都很难抓到一只动物。
他吸了一口卷烟,随着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口中吐出,他身上的温度似乎也回来了些。
只是这白色的烟雾总让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算什么事儿啊!”他无奈道。
他们灵山上的猎户世家与山下城镇中的普通人家不同,他们自出生以来就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山上的灵物妖怪孤魂野鬼,所以他们从小就比别人多些见识。
“喂!那边那个!”俏皮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许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雪白毛茸茸的身影朝自己蹦蹦跳跳地跑来。
“你别过来!你是人是鬼啊?”许虎后退一步,险些摔倒在地。
那少女咬了咬嘴唇,嘟囔道:“好像都不是啊……”
她说着便甩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尾巴满脸得意,许虎哪里见过真的狐妖,一时无法接受便晕厥了。
再醒来,就是躺在这里的客房中。
言澈听罢,也大概明白了,那只狐狸不过是想找个由头住进民宿当中罢了。
“罢了,你回去吧,把这个带上。”言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塞进男人的手里,这张符咒能在关键时刻保护男人,还能让言澈感受到那端的异动。
他垂着头走到民宿门口,想了想还是转身用力鞠了一躬。
看着他通红着眼眶,表情却十分严肃,言澈心中对他的敬意多了几分。
“慢着,我这有还有几只鸡,你带回家去。”她道,见男人不动弹,她又道:“就当是你问我买的,账先赊着,记得还。”
男人此时再忍不住泪水,忙道感谢,又说着言澈是仙女,是圣人,是神女转世……夸了好一会彩虹屁,才拎着那几只鸡离开了民宿。
年三十的雪在半夜时如期而至,白茫茫地落了一地。天气变冷了许多,小宝也不爱动弹,待在他恒温的空间内哼哼唧唧地晒太阳。
言澈闲坐在厅中和嫣嫣扯淡。
她转了转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感受着空间里气息的变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手上也不知不觉捏起了拳,关节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
“你干嘛?”嫣嫣惊诧道。
怒气掀翻了新换的茶桌,言澈恨恨道:“她们偷走了二楼的瓷瓶。”
“成精的那个?”“对。”
“能帮人清楚煞气的?”“对……”
“还能直接灭了脏东西的?”“TMD!我跟她们拼了!”
越想越气,言澈抄起家伙就要出门。可刚一走出大门她就犯了难,她并不知道狐狸的老窝在哪。
转回头,只见嫣嫣品着茶玩味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那么在意那个瓶子,我记得那好像是那个冷脸宗师送的吧?”她笑得暧昧,看得言澈一阵恶寒。
“你都不知道那个瓶子多值钱!要是卖了我这辈子都吃喝不愁的程度啊!呜呜呜我的小钱钱……”
这个女人的心里只有钱,她早该知道的。嫣嫣在心中感慨。
本以为这个瓷瓶一时半会定是拿不回来了,没想到,第二日言澈就感应到了男人那端符咒的变化。
这狐狸,怎么就盯上那一个男人了?
此时言澈眼中的光就像是饿了三天的饿狼盯上了属于自己的猎物,拽着嫣嫣就上了路。
许虎家在琼山山腰处,这个木屋应该是他们猎户人家历代下来的房子,现在已是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修补的痕迹。
但他们的特殊体质注定了自己与琼山是无法分割的,这是血脉上的相互吸引。
曾经也有猎户受不了日复一日守在山中的寂寥,选择去山下城镇当中另谋生路。可无论怎么走,他们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回到山上。
这便是守山人的宿命了。
言澈凭着与符咒的感应赶到时,他们一家三口都哆哆嗦嗦地躲在桌下。
见到言澈,最开心的还是许虎本人,他可是亲眼看过这位大师教训那两只妖怪的画面。更何况她对自己和家人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她提供的活鸡,恐怕他们一家人都已经要饿死了。
这么一位菩萨心肠的圣人……怎么现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言澈眼里的暗藏怒火,此时也没那闲心思去管许虎一家人,只是松了气息让自己的空间覆盖起周围整片区域。
“怪了,明明狐骚味也能闻见,怎么就是感应不到。”言澈咬着手指思索起来。
许虎见恩人口中念叨着什么,似在思考,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打扰。
可他的妻子却不这么认为,一看闯进他们家的又是一个漂亮女人,心中难免有了芥蒂,脸色算不上好看。
“姐姐,你是仙女吗?你好漂亮呀!”许虎的儿子因为在小年那日出生,小名叫小年。即使在无法温饱的环境下长大,这孩子竟也圆圆乎乎的,活像个年画娃娃。